——什么?
洛疾风是她夫君?
这洛疾风也就比我一两岁,李氏可是五百年前的人了,怎么还和他攀上夫妻关系了呢?
这是唱的哪一出呀?穿越时空的爱恋么?
李氏的那两字轻唤,让整个石室都静了下来,洛疾风的眉头,也在这一瞬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頂@点@小@说,www23
难道他是被这突然的称号给吓到啦?诧异啦?还是害羞不好意思啦?
好吧?我吐槽的方向不对,他其实是难为情了!
“杨小姐怎么了,到目前为止,你好象是唯一还没开口说过话的人了。”仅仅只是朝着李氏的方向扫了那么一眼,洛疾风的目光便打在了我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开口说道。
他的目光变换的太快,太突然了,前一刻还对着李氏那样温和,后一秒对着我就是百般嫌弃嘲讽的样子。
那样的目光,莫非他真的是李氏的夫君?
如果他真的是,那他就是洛家的第一个状元。李氏到现在都还坚持着与他意见相悖的观念,他会不会想要伤害李氏?
要知道,超度掉李氏,再处理掉我们,或许就很久不会再有人来破除八卦塔的风水了。那样的话,他百年昌盛的梦,就能继续持续下去。
想到这里,我不由身体微微一侧,果断的将李氏挡在身后。
洛疾风再怎么也是除魔大家的后代,我绝对不能让他伤了李氏。
“你想要我说什么?”我目光坚毅的看着眼前的洛疾风,说话时,脚下微不可差的向后退了一步。
要跟他拉开距离,气势上也输给他,当然,这是权宜之计,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够拖延一点时间,那我就算是赚到了!
“说什么好呢?嗯,说起来,按照礼节,你应该是我的晚辈,见到长辈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跪下行礼!你说对么?”洛疾风毫不在乎的讪笑着,手中一股阴风随着话音向我袭来。
到底怎么样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没好气的看着洛疾风,气势逼人的向他喊道:“要我下跪行礼,你是白日做梦了还是神经病发作啦?”
俗话说什么什么人膝下有黄金!他说跪就跪,他算老几?老八么?
然而我想错了,就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洛疾风的眼中便突然闪过一瞬间的狰狞,那种神色慢慢淡漠,最后变成一种漠然。
只见他随意的一个抖手,一阵阴风便迅速席卷了整个石室,呼呼呀呀的诡异至极。
莫名的压力再阴风过境后,随着唧唧歪歪的梵音缭绕,又一次模拟了第八层楼遭遇,一片血红的环节又一次密密麻麻在我周围凝聚。
“呜!”这次的大悲咒不但比先前八楼的还要快,还要大声。
而且更具有魔力,那种仿佛将人深深吸进去的魔力!
一个踉跄,我不争气的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他要的跪下?
我愤然抬头看向洛疾风满意而又安然无恙的笑脸,他为什么没有受到这大悲咒的影响。
难道八楼的一切都是他操控的?
“您怎么了?夫君,您对卫戍大人他们做了什么?”见我颓然倒下,一旁的李氏紧张冲着洛疾风询问道。
怎么她也完美没有被这催咒影响?
顿时间,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大悲咒不是驱魔驱鬼的吗?为什么李氏是灵体她还不为所动?
反倒是对着我能产生这么强烈的危害作用!
说好的邪不胜正呢?
说好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啊呸!说错话了!说好的天网恢恢呢!
支架上的路雪枫还有角落的‘一一’似乎在这种梵音中,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败坏人家佛门清誉真的好吗?
这样毁大悲咒至高无上的形象真的好吗?
这到底是什么设定呀?大悲咒到了这里不驱鬼,反倒驱人啦?
哟西跨咧!(杭州话)
……
梵音刺耳,就好像要把魂魄逼出身体一般的难受!身体里的魂魄像被扯橡皮糖一样用力的撕扯着。额前痛苦形成的汗珠一点点划过我的脸颊,侵入我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单单是路雪枫和那个叫一一的,连带着我都要落在洛疾风手上了!’
必须想想办法!
手臂间神经猛烈的跳动,让刚刚打起精神来的我身体一震,遍布全身的冰凉,促使我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祸不单行,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
左手手臂上一滴滴绿色的液体,顺着下六层时撕裂的缝隙流出,在焰火的颜色映照下倒像极了血液的颜色。
可是那只是像而已!
这只弩箭上真的有毒!
“滢儿!你怎么……啊!”耳边路雪枫急促的声音,冲着我喊话,是那种几乎要扯断支架束缚冲过来的焦急口吻。
可惜,那声音很快在一阵剧烈的拳打脚踢下,戛然而止。
弩箭的毒素在刚刚走下二层的路上已然遍布我的全身,我已经动不了了!
‘我没事!没事……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回应你的话……’洛疾风根本容不得他说一句话。
路雪枫痛苦的样子映在我几近发黑的眼瞳里,一种揉碎心脏的疼痛促使我的手使不出劲的拼命颤抖起来,现在的我,这般无力,只能看着路雪枫大口大口的从口中吐出的鲜血。
‘所以……求你别说话了!’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要对付路雪枫,对付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对付?
洛疾风轻蔑的走到我的跟前,托起我的脸,看着我与他对视瞬间遏止在眼眶中的泪。
“杨小姐,你不是在银湖桥上很厉害吗?你不是发动大地之眼的力量妄图想冲破我洛家封印吗?现在怎么和一条丧家犬一样瘫在那里了?”说完,他耻笑般的甩开手,狠狠地用脚踩在了我左手的伤口上,享受着那种鞋底与血肉模糊之间摩擦的咕吱声响。
银湖桥?封印?
那时候应该是没人会预料到才对!为什么他会知道?
难道真的都是他在幕后主使?
念经的声音持续着,手臂剧痛产生的痉挛,让我全身有些抽筋的蜷缩在地上。
像是最后致命一击一般的,洛疾风不解气的狠狠地朝着我的小腹又是一脚,那种力量将我重重的推出了石室,留下了一道手臂刮破的血痕。
“不行了……吗?”满身的伤带来的痛,到底让我恢复了些神志,我抖手紧紧将右手收入怀中,死死地抱住手中的银镯祷告起来。
‘如果有奇迹,我希望现在就是发生奇迹的时候。是我自己懦弱无能,是我自己没有努力。用尽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但是求求你,再一次……哪怕付出生命,都求求你再次显灵吧!’
石室内,李氏的声音在我祷告的时候传了出来,是一种慌乱而又痛彻心扉的声音。
“夫君,求您停手吧!”她在叫洛疾风停手,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就对洛疾风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看来果然是一种预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永世同昌罢手?
眼前一道光虚晃而过,李氏的灵体瞬息从石室里转移到了我的身前,这一次竟她敢于站在我的面前,帮我挡住毫无顾忌靠近我的洛疾风。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蔓儿……”洛疾风的声音在我身前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已经看不到他的面目表情,可凭着声音我似乎体会到了些许久别重逢的味道。
她?蔓儿?
李氏的闺名吗?她叫李蔓?还是单字一个蔓字?又是蔓字,顾曼,乔小曼,接着就是她——李蔓?
那轻唤的昵称好生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仅仅是那两个字一改方才的暴虐,化成寸寸的柔情。
“夫君……”李氏的眼泪颗颗打落在平滑的磨石地板上,她的声音呜咽中透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是那种百般无奈的痴舍,还有至死不渝的眷恋在其中。
可她到底为止除了这两个字,在没有多说一个字来。
亦或许是我的听觉渐渐失灵,我再也听不到她后面说的字了!
‘大人……您是唯一可以摧毁这塔心支柱的人,求您让大家从这永世同昌的梦里醒过来吧!’李氏的声音就在我全身的感觉即将闭塞的时候,传入我的心扉。
果然是毒素导致我的五感失灵,而并不是她没有说话。
从梦中醒过来?
这句话就好似黑暗中的一道光。霎那间,照亮我几乎融入黑暗的全身。耳边恍惚又开始有了感觉,眼前洛疾风的身影又开始可以辨得出来了。
五感——恢复了?
身体渐渐由方才的冰冷不断回暖,全身的力气也开始突飞猛进的恢复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我又断片了?
这是天马座小强燃烧小宇宙激活第八感的节奏呀!
胸中,一种压制不住的感叹促使我有了支持自己的力量。我奋力撑起摇晃的身体站了起来。
“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天……”呢喃声中,我似乎听到了脑海中和我一样的声音。
是李氏的声音?
她人呢?怎么不见了?
那声音怎么会出现在我脑海里?
该不会,我被附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