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梦的话,好像一记重锤。
一下下都打在洛优心上。
想到导演宋思雨他们现在的样子,她满脸惊恐和厌恶地摇摇头。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咱们还是要想办法去把婚纱给找回来。”
现在这条甬道外面到处都是大批怨灵,在搜捕他们。
想要这样走出去,无疑是送死。
最终,三个人决定重新回到地下室去,那里面有化妆品和衣服可以乔装改扮。
顺着甬道不知道又走了多远。
凭借着记忆,他们成功地找回了地下室。
可惊讶的是,推开地下室的门,魏梓州郑抱着婚纱和婚鞋
坐在那个旋转的婚纱展台上。
他整个人看上去状态不太对,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好像失去了魂魄似的。
洛优有些焦急地走到展台前面。
她想要伸手拉住魏梓州,可就在这时,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
导演带着大批没有意识的怨灵蜂拥而入。
那些人都目光空洞。
在导演的带领下,好像一群丧尸一样,一步步地慢慢走进来,把他们逼迫在展台周围,无进路亦无退路。
“怎么样?请君入瓮,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来了。”
沈倾梦眉头深锁。
她知道现在要赶快争取时间,最好能够叫醒魏梓州。
“没脑子的东西,也知道什么叫做请君入瓮吗。”
这样直白的话,好像一下子刺激到了导演。
他双手握拳,好像能听到他骨节咔作响的声音。
“早就说了,要把你们都同化,看来现在已经时机成熟。”
说着,他慢慢地举起仅剩下的一个手臂,像身后挥了挥。
那一群面无表情地丧尸一个个都说到感召一样,慢慢地向展台靠近。
洛优看到这么多行尸走肉同时向她靠近,惊恐的往后推了一步。
想到昏迷的魏梓州,她又咬咬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倾梦和湛修筠都在集中精神注视着导演的一举一动。
想要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作为突破口?
可就在这时,一个丧尸突然出手,抓住了有些呆愣的洛优。
“抓住了,抓住了。”
随着他的尖声叫喊,所有的丧尸都露出了可怖的笑容。
导演更是直接笑出声来。
“看看又一个愚蠢的人类,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你们两个想没想好赶快交出婚纱和婚戒,这样说不定你们的同伴还有一线生机。”
沈倾梦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她一直在观察导演的动作和表情。
他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在被别人操控着。展示台上挂婚纱的架子上,那到特殊的符号还在。
抱着搏一搏的心理。
沈倾梦动作迅速地直接跳上展台。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
“你一直想极力隐藏的秘密,还是被我发现了?被人控制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们想不想得到自由?”
在场的那些怨灵原本如行尸走肉一般,可听到她这些话,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双眼无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展示台上那个封印。
就连他们的带头人导演没有眼珠的眼眶也剧烈地抖动。
沈倾梦看准了时机,想也不想地直接动手撕下了那张符咒。
就在那张纸离开封印的一瞬间。
她好像看到了天空洒下无数的亮晶晶的碎片。
刚刚还在下面无表情支离破碎的那些怨灵,好像重获了新生一般,一个个缺失的部分又重新长了回去。
最古怪的导演惨叫着揉着眼睛。
他现在也顾不得控制洛优,直到眼珠重新回到眼眶。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看到的这一切。
“我,我这是怎么了?”
可是还没说几句,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
沈倾梦想也不想地,直接抓起了婚纱和婚鞋。
“咱们快去婚礼现场。”
魏梓州也醒了过来,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一幕。
湛修筠拉起了还在惊慌失措的洛优和魏梓州。
几个人一起向着光和音乐的方向走去。
果然,那光的尽头就是婚礼现场。
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直接铺到沈倾梦的脚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个声音指引她继续向前。
她手上戴着婚戒,拿着婚纱和婚鞋,慢慢一步一步走上红毯。
虽然周围没有什么客人,但她总是感觉到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红毯的尽头是一个硕大的舞台。
舞台上站着一个纤细的背影。
“你……”
沈倾梦才刚刚开口,那个女孩突然转过身来,她就是一直在沈庆梦,梦里不断重复出现的江晚星。
“你终于来了……”
女孩子的声音轻轻柔,只是她一开口,众人都能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哀伤。
“你就是江晚星?这是你的婚礼?”
“呵!我的婚礼,如果你说这是我的葬礼,会不会更合适一点?”
舞台上的女孩儿巧笑嫣然。
可是眼神中总是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仇怨。
她缓缓地开口,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却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让人感同身受,切身地体会到她的悲哀。
“七年了,我一直被困在这里,真没想到还有人能见到我的真面目。”
沈倾梦嗫喏了一下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好像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听故事的许可。
显然,江晚星也没有要她回答,她好像是在给自己讲故事一般。
“我和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梁辰曾经答应过我,只有我能成为她最美丽的新娘。”
“他买下了这一整艘邮轮,用我的名字命名叫做【星辰号】。”
“我们两个约定好了,就在这儿见证我们的爱情去环游世界。”
讲述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沈倾梦看到女孩的眼中有星辰大海。
“美好浪漫的爱情是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的。”
她忍不住开口点评,可是却换来了那个女孩的一个白眼。
“美好的?看来你还真是太天真了,当时他们家已经陷入了经济危机,我的父母早已经去世了,留下了大笔的财产给我,于是我就成了他的盘中餐,就在我们领了结婚证登船的那天晚上,他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了我,也杀死了我最信仰的爱情。”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恐怖森森。
沈倾梦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经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