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难道是吊死的那个老婆子!
刹那间我只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寒,阴风不住往我后脖颈钻。
没想到这老婆子在我这吃了瘪又打起了我爸妈的主意,她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这事如果让我碰上还没什么,毕竟我和黎海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就算那老婆子再厉害有黄纸三角的加持她也奈何不了我们。
可现在这老婆子竟然找上了我爸妈,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爸妈已经年过半百,现在我妈又得了重病,凭借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那个老婆子的对手。
我刚打算跟我爸说等会儿就乘坐大巴回老家,可转念一想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寿衣还在那个青年身上,如果拿不到寿衣的话我的命就得不到保障,倒不是说我的命比我爸妈金贵,而是现在即便我回去也解决不了问题根本。
秦温华送给我的黄纸三角虽说能够威慑老婆子,但是却无法从根源上解除祸患。
就算是那老婆子逃脱掉日后肯定还会找我爸妈的麻烦,所以要想彻底消灭老婆子还是要请秦温华去一趟才行。
而且有一点我十分不解,这个老婆子怎么会知道我爸妈身处何地。
我先前从未告知过她老家地址,也不曾泄露什么信息,她怎么可能会找上我爸妈,这的确是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一番沉思后我还是决定先将寿衣拿到手之后再回老家一趟,秦温华曾斩钉截铁说那名青年会再次登门,如果我要是现在回到老家那么他肯定找不到我的踪迹,万一要是寿衣落在其他人手里那可就麻烦了。
再者这老婆子既然没有动手就说明她是想故意引我回去,只要我暂时留在市里她应该不会动我爸妈分毫。
打定主意后我对着手机沉声道:“爸,这两天我暂时还不能回去,你和我妈一定要注意安全,晚上等护士查完房之后就一定要把门锁上,至于那个扒门的红衣老太你们先别管,只要她不闯进来就别搭理她,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再处理。”
“听医生说你妈这个手术成功率很高,你就别回来了,我自己在家照顾她就行,至于你说的那个老太太也没什么事,她不过就是扒在门玻璃上看,也没打扰到我和你妈,不用担心我们。”
我爸语气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见我爸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连忙说如果他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现在就立马坐车去医院找他们。
我爸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估计也是害怕耽误我工作,于是便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我心中一阵焦躁不安,索性坐在阳台抽起了闷烟。
这老婆子是目前几个对手中对我危害性最大的一个,先前我已经跟她有过两次交锋,其中一次还差点死在她的手里。
如今她又找上我爸妈,看样子我第一个要灭的就是这老婆子,她要是不灭我寝食难安!
只不过现在碍于寿衣我分身乏术,所以首要之事就是拿到寿衣。
先前秦温华虽然说过那名青年会来找我,但具体时间还不确定。
如今我已经没时间再等,等的时间越长我爸妈的处境就越危险,所以我必须要主动出击。
我打算先去警察局打听一下情况,如果那名青年还在警察局的话我必须要想个办法将寿衣拿到手,哪怕担上坐牢的风险。
打定主意后我将手中烟蒂掐灭,回到卧室时黎海还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我没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毕竟现在他脚踝位置肿胀,就算是告诉他也没什么用,况且我这次只是去打探消息,去的人多反而会更加引人注意。
穿戴整齐后我给黎海留下了一张纸条便离开了住处,原本我想打车前往警局,可昨晚纸车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于是我便换乘公交车前往。
到达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刚来到警局我就发现门前聚集了不少过路的看客。
此时警局大院中停着数辆警车,刺耳的警笛声不绝于耳。
十几名警员分成数队进入车中,不多时便驾驶警车离开了警局,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见到眼前一幕我心上不解,于是转身看向旁边一位看热闹的老大爷,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爷面相和蔼,看样子是个热心人,随后沉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警局里面丢失了一具尸体,目前尸体下落不明,所以警方才派出警员去寻找尸体。”
此言一出我登时一怔,难不成那名吊死的青年当真从警局中逃了出来!
“大爷,那具尸体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一位上吊身死的青年?”我看着老大爷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咱普通老百姓哪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老大爷看着我苦笑道。
见老大爷不知道其中内情我也没继续追问,不过据我猜测这具丢失的尸体应该就是对门青年。
如今青年已经逃脱警方束缚,按照秦温华的话来看他肯定会去住处找我,如今只有黎海自己在家,万一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想到此处我惊出一身冷汗,刚准备转身回家,可猛一回头突然发现一张人脸正贴在我面前,距离我只有三五公分距离。
由于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吓得我直接嗷一嗓子喊了出来,不等我回过神,眼前之人冷笑道:“咱们两个又见面了,这还真是缘分。”
定睛看去,眼前之人竟然是陈湘铭,此时他正穿着那件天秀山陵园的保安服装,联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我不禁有些心中发寒。
“谁他妈跟你有缘,你别再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了!”我看着陈湘铭怒声吼道。
这一嗓子下去原本准备离开的看客瞬间将目光看向我,见被众人围观一时间我胆子也大了不少,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湘铭即便是鬼应该也不敢对我下手。
“我听说你昨晚去帽檐胡同了,你没死在那还真是命大。”陈湘铭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帽檐胡同?”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咯噔一声,莫非陈湘铭一直在跟踪我,难不成昨晚那辆纸车就是他派来害我的!
陈湘铭冷哼一声,嘴角微启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好心劝你一句,姓秦的不是好东西,你既然去过他家肯定已经见过他家中的那口黑棺,我实话告诉你,那口黑棺是用来养鬼的,秦温华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他现在缺的就是那件衣服,只要你把那件衣服交给他他就彻底变成鬼,到时候你和你那位朋友必然会惨遭毒手,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件衣服交给我,我有办法灭了那个姓秦的!”
陈湘铭的话让我大为吃惊,他竟然知道秦温华家中有口黑棺,难不成秦温华真有问题?
离开半间居的时候我和黎海曾亲眼看到秦温华钻进了黑棺里面,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住在棺材里,难道秦温华真是鬼!
联想起秦温华最后跟我说过的话我心中不禁一震,他让我拿到寿衣之后就去找他,莫非他的目的当真是那件寿衣!
陈湘铭见我面露迟疑之色,继续说道:“你年纪轻轻分不清善恶好坏我不怪你,可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更不能拿你朋友的命去赌,常言道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要是执迷不悟的话你肯定会悔恨终生,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哼,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不清楚吗,少在这里跟我说教,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用不着你在这里跟我出谋划策!”我看着陈湘铭怒声说道。
我之所以敢说这话倒并非是相信秦温华,而是我相信那个住在胡同尽头的老太太。
虽说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但既然她能够照顾那个男孩二十多年并将其当做亲孙子看待就说明她是个好人。
之前离开暗洞的时候她曾说我找秦温华算是找对人了,这就说明秦温华应该不会害我。
与其像现在这般踌躇不定,还不如放手一搏赌上一把,就算是赌错也总比现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要好百倍。
陈湘铭没想到我会这般硬气,他听我说完先是一怔,随后冷笑道:“没错,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断,但我劝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跟谁合作,如果跟我合作我保你性命无忧,如果跟姓秦的合作……”
说到这里陈湘铭的话戛然而止,冷笑一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现在那具尸体已经从警局逃脱,寿衣花落谁家还说不准。”
陈湘铭说完后冷笑一声,随即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见其走后我长舒一口气,心神还未平静,旁边的老大爷突然开口问道:“小伙子,你们两个刚才吵什么呢,怎么还跟鬼扯上关系了?”
听老大爷询问,我担心他胡乱猜忌,连忙苦笑一声道:“大爷,我们说的是赌鬼和酒鬼,这人两样都占,把家里祸害的不成样子,所以我刚才……”
话说到一半我骤然一怔,连忙话锋一转,惊诧道:“大爷,您能看的见他?”
闻听此言老大爷愣了两秒,紧接着笑道:“你这话说的,我虽说上了年纪可眼神比年轻人还好使,这么大个活人我怎么可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