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桥食指交叉抵在桌上,眼眸明亮静静看着宋景言,继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见此,一声低笑从他喉中缓缓透出。
宋景言微侧了侧头,窗外阳光正好,他将视线停在了某处,一些旧时的回忆随之想起。
他启唇,开始将那些被宋景之藏匿在岁月之中的秘密缓缓道来
2014年春,沈南桥毫无征兆地就和宋景之提了分手。
任他再怎么想从沈南桥的口中得到答案,沈南桥也都未曾透露半分。
一句不想谈了,就如此轻松地切断了两人相处已来的情愫与羁绊。
宋景言不清楚当时两人分手后沈南桥的状态是如何的,他只清楚于宋景之而言这种情况的发生让他无法接受。
而当他意识到宋景之有些反常的时候,已经是在宋景之疯了般逼自己忙碌了有一段时间。
再醉倒在好友看不下去强拉他出去聚会的酒局当中。
当时宋景言去接他的时候,宋景之已经难受地在拉扯着自己的领口。
他的脸颊微红,眉间皱紧,周身都透着浓浓的酒气,丝毫看不出半点平日里的洒脱。
看到来人,宋景之扬了扬手笑了:
“哥,来啦还是你对我好。”
“不像那个没良心的沈南桥,连搭理我一下都不愿意了。”
发给宋景言信息之前,宋景之是想着借机耍赖让沈南桥过来接他的。
谁知信息发出去后,沈南桥却是无动于衷,仅仅回了一句天晚了不方便,让你朋友送吧,还是我帮你叫车?
想想宋景之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觉得委屈。
接着,宋景言就看到他又垂了垂眸,笑容开始变得有些苦涩:
“不过也是,她现在就想着甩了我,怎么会过来呢。”
“你喝醉了。”
宋景言站在他的面前,看了眼周围那些倒落在地的酒瓶,唇角不自觉抿成一条直线。
接着,他拍开了宋景之还抓着酒罐子的手准备扶他起来。
谁知宋景之却反过来挥开了自己的手。
继而身子后仰背靠在椅子上,后脑勺抵着椅端,微抬头看着头顶的吊灯,视线有些许游离:
“我没醉,我就是想让她再看看我。”
“我没喜欢过谁,可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她怎么偏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人。”
“可我还是喜欢她。”
“你说我该怎么办呐,哥。”
宋景言:“”
后来,那夜宋景之的酒态兄弟俩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一切都像是恢复了平静,而宋景之也依照原定的计划出国了。
而在这期间,宋景言有跟旁人问询过他的状态,好友都说放心,他方方面面一切顺利,无论是学业还是桃花上,那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就连每天的活动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别提多自在了。
然而宋景言依旧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他并不觉得宋景之的这些个好友在他的示意下会跟自己说多少实话。
毕竟宋景之那日的状态依旧在他的脑海之中时不时浮现,使得宋景言根本没法相信。
所以,等又过了一年。
在次次听到相同答案变得有些乏味的宋景言,最终还是选择去问询宋景之身边对任何事情看似都最中立理智的人,那就是卓和谦。
果然,他从中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宋景之确实过的很开心,但那都是些笑不及眼底的敷衍。
不仅如此,他会让人在沈南桥的身边暗中观察她的情况。
会在听说沈南桥差点遭人欺负后,悄摸着让人去解决那些碍眼的人。
例如丁山,再例如丁山之后还藏过鬼心眼的几个人
无一不被整得狼狈。
而这样的次数一多,哪怕沈南桥本人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但圈内那些稍微有脑子的人也都猜到了沈南桥这人是碰不得的。
所以在沈南桥越发顺风顺水的路上,就再难遇上最初那种令人作呕的情况
不仅如此,宋景之的一些习惯也在不经意间开始改变。
他不喜欢溜冰,也不会溜冰,但却每个星期都要抽上两天去溜冰室里呆上许久。
他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兜里却总是藏着一两颗水果硬糖。
他喜欢上了撕瓶标,还总爱将饮料摆成一排。
等等等等。
他的这些言行举止始终都在透着无法放下的执意
回忆结束,宋景言将视线重新看向了对面的沈南桥,学着她的动作十指交叉,继而歪了歪头,声音一如初见般轻缓:
“沈南桥,你应该也发现了,阿景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喜欢你。”
“所以你又怎么会清楚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闹着在你看来显得有些无理取闹的别扭?”
“如何?听完这些要去见他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