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睡多久已经天亮。
沈翊邢一大早便去上朝,她也得去太子府给云景然“治病”。
临近中午,沈翊邢那边传来消息。
顾兮夏怎么都不肯招出七皇子,甚至还想一个人揽下所有罪责。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顾窈窈偷偷溜到军机处,瞧见沈翊邢愁眉不展,可让她好一阵心疼。
瞧见她在门口趴着,沈翊邢眸中寒意瞬间退去,笑着冲她招手。
“窈窈,过来。”
他这一声瞬间让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顾窈窈身上。
她尴尬笑着,身体僵硬走进去。
众人纷纷向她行礼,不再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
沈翊邢抬头看向顾窈窈,问:“怎么过来了?”
“我知道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顾窈窈小声说。
闻言,沈翊邢露出好奇,“什么?”
其他人也看着她,这让顾窈窈感觉到了巨大压力。
她不着痕迹往沈翊邢身边挪了几分,紧贴着他。
“顾兮夏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七皇子的宠爱,她一心想嫁入高门,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会放弃,所以咱们可以从七皇子身上下手。”
沈翊邢了然笑了,紧握着顾窈窈的手抬头温柔注视着她,“窈窈说得对,咱们可以从七皇子身上下手。”
说罢,沈翊邢看向坐在自己下手的男人,神情严肃命令:“马上去查七皇子的感情生活,看看他和哪些女子有来往。”
“啊?”他诧异望着沈翊邢,纠结了好半天才再次开口,“您是说去调查七皇子的私事?”
沈翊邢点头,一本正经解释,“女子重情,尤其是顾兮夏这种愿意为七皇子舍弃生命的人,成败都在七皇子身上。”
领会沈翊邢的意思,他立即转身离开。
顾窈窈和沈翊邢相视一笑,两人接着袖子遮挡偷偷牵手。
傍晚,属下送来了许多书信,全都是云景然和各家小姐来往的密信。
“这么多?”顾窈窈发出惊呼。
这个云景然真够渣的,书信有几十封不说,大多都是不同的小姐。
除了世家千金,就连秦楼楚馆的也有。
顾窈窈捂着胸口,强忍着恶心说,“这简直就是禽兽。”
沈翊邢赞同附和,“禽兽比他好。”
顾窈窈不由笑出声,她挽着沈翊邢胳膊,轻笑道,“那咱们就去瞧瞧顾兮夏,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走。”
他熟练牵着顾窈窈的手,将人带进地牢。
刚走下楼梯,顾窈窈突然停下。
她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你先去,一会儿我再来。”
见她不想和自己一起去,沈翊邢蹙起眉,略微有些不满。
她双手捧着沈翊邢的脸,轻声哄道:“乖嘛,你快去,我一会儿就来。”
顾窈窈转身小跑着回到地面。
沈翊邢垂眸,面无表情往地牢里面走去。
他将一摞信扔到顾兮夏面前,狱卒随意打开一封信递给顾兮夏看。
“这不可能!”顾兮夏大吼出声。
她狰狞望着沈翊邢,想要挣扎,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气得她双目通红。
“你们肯定是骗我的,殿下他不会骗我,他说过我才是七皇子妃,我才是啊。”
沈翊邢冷冰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顾兮夏眼泪不停往下掉,嘴里还不停呢喃着:“我才是,我才是他的七皇子妃。”
“你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顾窈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她大步走到沈翊邢旁边,亲昵挽着他胳膊,软声道,“将军你不能为了审问一个犯人东西都不吃,我给你带了晚饭,咱们先去吃。”
见他俩如此恩爱,顾兮夏越发崩溃。
她狰狞望着顾窈窈,咬牙说:“你怎么能?顾窈窈你为什么不去死!”
闻言,顾窈窈无语给了她一个白眼,得意说:“我与将军才刚成亲不久,正是恩爱无比蜜里调油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去死?”
顾窈窈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继而又是一声冷笑。
“你瞧瞧,你机关算尽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男人,在他这,你和秦楼楚馆那些卖身的有什么不一样?”
话音刚落,顾窈窈拍了下自己嘴巴。
“我说错了,人家妓女卖身还能得到钱财,你呢,白给人家睡还要赔上一条命。”
“你不过出身比我好些,若不是有顾伯礼,你以为你能有今天?”顾兮夏神色越发狰狞,冲她大吼了声。
看来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顾窈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报复这个渣男,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报复?”
“对,报复回去,反正你也活不了了,不如拉上他,你们还能做一对儿亡命鸳鸯,要不然你在地下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卿卿我我?”
“不可以!”顾兮夏咬牙说。
看来自己的劝说有效果了,顾窈窈星眸更加闪耀。
“这就对了嘛,不能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要不然人家提起你的时候,只会觉得你是个毫不起眼的替罪羊,说不定还会笑话你天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番话成功让顾兮夏燃起斗志。
顾兮夏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点头:“好,我招。”
效果达到,顾窈窈功成身退。
第二天朝堂上,太子殿下在顾窈窈精湛的医术“治疗”下有所好转,被人抬到朝堂上。
见他这副模样也来了,皇上蹙起眉,“怎么不多休息?”
云景然痛苦咳嗽了一阵,又颤巍巍伸出手把折子递给皇上。
“父皇,还请父皇给儿臣做主,七皇弟妄图刺杀儿臣。”云景然“虚弱”说。
“什么?”
皇上神色凝重,挺直腰紧盯着云景然,“你确定?”
云景然郑重点头,“儿臣所说句句属实。”
沈翊邢也趁机呈上证据,跪在皇上面前不卑不亢说:“证据已经找到,还请皇上明鉴。”
见他真拿出了证据,云景毅面色苍白站出来跪下。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平日在家写字画画,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皇兄?”
云景毅表现得十分无辜,红了眼眶,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皇上看完证据,再次看向云景毅,眼神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