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滨海市,车水马龙,大街上的车如洪流。
王德斌暂时抛却了企业的烦心事,让司机小马带着他直奔黄贺的皮革厂。
因为堵车的缘故,足足花了2个小时才赶到。
看到黄贺的第一句话就是:“黄老弟,货呢?”
看到他如此的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做的是不正当交易。
“王大哥,你这也太心急了吧?吃饭了没?”
黄贺手里拿着一只红烧鸡腿,正啃得满嘴流油。
王德斌谢绝了黄贺吃饭的邀请:“黄老弟,咱们还是先看货的好。”
黄贺擦了擦嘴,带着王德斌就来到了仓库。
当看到那一堆码成小山一样的小叶紫檀,王德斌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有多少年了,他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木质、年份、完整度如此之高的小叶紫檀的原木。
当世界上有钱人越来越多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成了珍品。
“这么好的东西,你是在哪弄得?”王德斌摸着坚硬且不规则的横切面,“据我所知,就算是在印度那边,这种品质的小叶紫檀也不多了。”
如果说这是一个集团或者组织搞来的货物,王德斌也许不会如此吃惊。
但是很明显,这些小叶紫檀的原木,是属于黄贺个人所有。
这就有点吓人了!
“很多吗?这是我的朋友放在我这里,我只是个中间商,而且我对木材这一块并不了解。”
黄贺表现得跟小白一样,他可不会傻到承认自己才是大佬。
“黄老弟深藏不漏啊。”王德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又开始研究起来。
作为一个曾经的伐木工人,他的眼睛可谓毒辣。
这些木头的砍伐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这说明黄贺掌握了一批国内的顶级木材资源。
而据王德斌所知,目前还存在这种品质木材的地方,无一不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单位。
这批木材难道是——
王德斌那颗火热的心立即冷了下来,他是喜欢木头,但是起码的法律底线,他还是要遵守的。
“抱歉了,黄老弟,这笔生意,恐怕我不能做。”
虽然肉疼,王德斌还是个守法奉公的好商人。
黄贺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早有对策。
“王大哥,小弟虽然第一次跟你打交道,但也知道手续的重要性,你看,这些是我的合法证件。”
“这批小叶紫檀,全部是纯天然、无公害、绿色环保!”
王德斌将信将疑,接过证件后仔细的查验了一番,果然没错。
“嘶——你小子,有点东西!”
“只是我不明白,这种小叶紫檀,除非是在深山老林里面,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有。”
黄贺故作高深道:“手续合法、材料上乘,王大哥,至于其他的,您还是让小弟保留点秘密吧。”
王德斌想了一会,大声笑道:“爽快!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当初,老哥跟你一般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玩泥巴。”
“后生可畏!”
看到王德斌松口,黄贺趁热打铁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批货——”
“首先,我声明我绝对不是愁卖不出去,只不过这批原木,我希望能够打包出售。”
“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黄贺这么说,也是怕王德斌压价。
而黄贺目前,的确需要一大笔现金,来采购秦朝需要的机器设备。
别的不说,光是柴油发电机、柴油等消耗品,就是一大笔的开销,更不用提那些大件车床。
怪不得都不想搞实业,投资太大,而且短期内看不到回报。
“来,抽支烟。”王德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哈德门,散了一支给黄贺。
“王大哥,你也喜欢这一口?”黄贺看到王德斌居然抽这种便宜货,不由一愣。
“习惯了,那些好烟我抽不惯。”
王德斌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他现在已经达到不以物喜的境界。
每天吃泡面还是吃龙虾,他都无所谓。
“老弟,不瞒你说,你这批货老哥很喜欢。”
黄贺闻言一喜。
喜欢?
喜欢那就赶紧转账啊,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但是——”
?
黄贺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凡事不怕万一,就怕但是。
王德斌吐了一个烟圈,“但是老哥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啊。”
“这眼瞅着,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装!
跟我哭穷?
黄贺压根不信,王德斌可是身价百亿的大老板,怎么会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
这点钱恐怕也就是王德斌大腿上的一根汗毛。
“王大哥,您要是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黄贺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是该收呢,还是该啐他一脸。
你说你不想买,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干嘛,拿我当猴耍?
王德斌似乎也想找个人倾诉。
便一股脑的把自己企业的困境和遭遇的阻力全都倒了出来。
虽然其中有不少的商业机密,但是王德斌也顾不得许多了。
人在压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不会考虑理智的。
王德斌虽然是商业巨擘,造纸业的大佬,但是大佬也是人,也要吃饭拉屎,也会有七情六欲。
他们能成功,实力占一部分,运气占一部分,反正就是时势造英雄。
为什么普通人觉得这些商业大佬,觉得他们不食人间烟火?
还不是普通人自己戴上有色眼镜,主动地给这些人加上光环,仿佛有钱人放个屁都能当作至理名言。
“王大哥,你有故事我有酒,咱们喝一杯?”
王德斌的倾诉,让黄贺意识到,这个大佬好像压力很大,亟需发泄。
就像两个星期前的自己,一脚油门,从九曲山上一跃而下。
王德斌看了看表,想起明天还要开董事会,变想拒绝。
“来嘛,来嘛,咱哥俩这么投脾气,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黄贺看穿了王德斌虚假抵抗,男人嘛,其实跟女人一样,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王德斌就被拉上了饭桌。
“白的?啤的?黄的?”
滨海靠近江浙,在这里各种酒都可以找到,尤其是浙省的黄酒,更是醇厚。
“母亲的,今天老子豁出去了,咱们整白的!”
王德斌上了饭桌,那股辽东大汉的气势就自然流露出来。
他并是不滨海本地人,而是从辽东那疙瘩闯过来的,白手起家,在滨海创立了洛阳纸业。
“好,今日小弟舍命陪大哥。”黄贺这段时间意气风发,焕发了第二春,也是豪气干云。
“文静,再炒两个菜,我陪王大哥喝点。”
张文静都已经回宿舍了。
黄贺帮她报了财会专班,她正在上网课。
听到老板发话,张文静立即进了厨房,不一会,香气就顺着门缝挤进了两个男人的鼻子里。
“呵,老弟好福气啊!”王德斌看着端菜上桌的张文静,他想起那天在4s点看到的杨小衣,还以为黄贺是脚踏两条船。
黄贺也不解释,这还事情越描越黑。
“哈哈,王大哥,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老弟我也是为情所伤,这辈子不准备结婚了。”
黄贺这话是发自真心。
被女人带了绿帽子,黄贺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女人。
王德斌也不作点评,他自己一屁股屎,也不好给别人当人生导师。
“老弟,咱们相聚是缘,干了!”
“干!”黄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喝得是45度的竹叶青,入口绵柔,后劲十足。
“……”
“……”
“大哥,你说那个什么狗屁领导想要兵马俑?这事包在老弟身上了,别说是要兵马俑,就是想要秦始皇,老弟也给他弄来!”
“老弟,你这人不实在,太能吹了!比我还能吹!你要是能弄来兵马俑,老子现在就跟你结拜,一个头磕地上,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
“咋的,不相信?那个弟妹,拿纸笔出来,我要跟老弟签合同,签……”
“哈哈哈,不用签合同,不就是兵马俑吗,老弟送你一个,保证比秦始皇陵的那个还要逼由特否!”
“……”
“……”
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
喝完一杯,还有三杯。
王德斌说了自己的烦心事,讲了自己的创业史,在黄贺的小饭桌上,王德斌无话不谈。
黄贺觉得王德斌跟自己真是同病相怜。
两个人都被妻子戴了绿帽,不同的是,王德斌被戴了两次。
黄贺觉得自己赚了。
等到王德斌离开,黄贺已经彻底的不省人事,张文静去收拾桌子的时候,黄贺差点没钻到桌子底下。
张文静好歹做过农活,有一把子力气。
可是黄贺一米八三的个头,少说也有七十公斤。
张文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黄贺给弄到了床上,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黄贺倒在床上的时候,顺手也把张文静给带到了床上。
张文静一米六的个子,身体瘦瘦的,被黄贺压在身下,方才明白什么叫死沉死沉的。
张文静红着脸,推着黄贺的胳膊,轻唤道:“老板,老板。”
黄贺醉的不省人事,任凭她怎么推都没有反应。
张文静想抬他,但是喝醉的人全身发软,没有配合根本搬不动(此处提醒,如果男人还能酒后乱性,说明压根就没醉。)。
张文静羞的满脸通红,有心咬他一口,却怕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