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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父都是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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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心求死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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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南星是温婧姝的女儿,婧贵妃是皇朝第一美人,皇朝君王珍爱美人,按理来说,夜南星该是众星捧月般的娇娇公主。可人道世事无常,凡事皆有例外。

    不巧,夜南星就是那个例外,对此,她表示不求当众星捧起的月亮,也不求当月亮周遭的细闪星芒,更不想当个被人怜悯的例外,她只想做个死人

    *

    阴暗笼罩天际,送走最后一丝垂暮赤霞,黑夜袭来,森鬼显摆。

    一座破败的院落里,半米高的杂草在夜色中显得乌黑一片,更添未知的可怖,年久失修的纸窗上折射出一个瘦小的人影,简陋古凉的房间里,小女孩坐在掉漆的桌子旁守着唯一的蜡烛,暖黄的烛光映在女孩的脸上,照亮了她眼中的不安。

    床边的衣柜里,渐渐发出断断续续的吱呀声,披发赤眼的女子顶着一张青白的皮面缓缓从里边探出,直勾勾地盯着桌边的女孩。

    “你是何方妖鬼,这般盯着我作甚?”小女孩纤睫轻颤,低垂着头。

    “嗬嗬嗬,我不过是藏身于这皇朝宫里的一个饿死鬼罢了”女鬼阴森一笑,耐心十足。

    “你既是饿死鬼,便该寻去厨房,来我这里作甚?”

    此话一出,女鬼嘶嘶的低笑起来,七岁的凡人女童竟叫一只厉鬼去厨房吃饭,实在天真又过分胆大。

    女鬼瞪着赤红的瞳孔对着女孩上下打量“你如此镇定原叫我心生忌惮,现下看来你只是太过天真罢了,如此天真做个枉死鬼倒也是可怜,今日我便发发善心告诉你,姐姐我不吃米面油糠,只吃人肉”

    阴风吹起,蜡烛被吹灭,屋子里霎时陷入无边的黑暗当中。女鬼持着利爪向桌子呼啸而来,浮在半空中,张扬乱舞的长发像一条黑蛇舔在女孩的脸上,弥漫着森寒的鬼气。

    “你竟不躲,你果真不怕我?”女鬼将青白的面皮几乎贴在女孩儿脸上

    女孩儿看着近在咫尺的青面獠牙“怕,不过我母妃比你更可怕”

    “哦?难不成你母妃也是厉鬼?”女鬼赤色的眼珠露出几分兴趣,她怎么没听说最近出现了比她还可怖的厉鬼。

    “不,她是人”女孩一眼不眨,甜甜一笑。

    女鬼怔愣一瞬。眼中红光猛然大盛,狠厉尖啸“无知小儿,你胆敢戏耍与我,今日我定要撕扯你的皮肉,咬碎你的筋骨!”一只厉鬼却被七岁稚儿糊弄,着实令鬼生气。

    寂静的黑暗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惹得人心惊肉跳,女鬼舔了舔新打磨出的尖甲便,曲指便向夜南星的脸钩划而去。却突然撞上一柄寒利的武器,只见空中一道硬物磨擦的的火花闪过,一张端正的脸略带几分痞笑悠的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男子手持长剑,一个用力将女鬼的指甲尽数削断,紧接着一道剑芒甩出,女鬼惨叫一声被死死钉在墙上

    黑暗中的阴冷早已散去,一股清明的气息弥散在房间当中,只听“呲”的一声,房间中出现了另一名男子,男子身着白衣,长身玉立,来到桌前不紧不慢的将烛火燃起。

    女鬼心口痛极,挣扎着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却感觉脖颈处一阵刺痛,而后瞳孔扩大,带着满目怨毒,永远消失了开口的机会。

    “公子,这女鬼可真丑”玄衣男子看着滚落在地上的青白头颅,一边嫌弃擦拭着手中的剑。

    一边带着几分惊奇地看着地上晕睡过去的女孩啧啧感叹几声“话说如此不怕鬼的凡人女童我倒是第一次见,稀奇稀奇”

    白衣男子举起桌上的蜡烛俯身在女孩脸上仔细端详,摇头否决“她不是不怕鬼,只是不怕死或者一心求死罢了”

    “这么小就想死?果真是个奇怪的小孩”玄衣男子嘀咕一声,结出法印,只见房间内一阵银蓝的光闪过,长剑凌空自行幻化成一道幽蓝水流,水流缠绕在女鬼的尸体之上,不消几息便彻底灰飞烟灭。

    房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空中清气萦绕,暗中伏藏的其他鬼怪退去,一窝蜂地消散在这座小院,不久,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慢慢打开房门,探出一个脑袋,见四下无人,只有一个小身影趴在桌子上闭眼酣睡,不由低声呼喊“阿星,别睡了,我偷偷来给你送点吃的。”

    ~

    中秋节这天,漆蓝的天空还未被暮色笼罩,一轮圆玉明月却早已垂挂在晚云之上,明亮且柔软。

    月华殿的花园里。两个小宫女正依次将精致的花灯摆放在清池边,清池的里映射出天空的明月,也映出了两个稚嫩的面孔,

    “阿朱,你说婧贵妃为何要那般对待公主呢?”其中一个宫女突然放下手中的花灯,言辞愤愤慨

    阿朱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吓了一跳“你莫不是不想活了才敢在这里说这个?”

    “我就是觉得公主好可怜,何况公主看起来跟明月一般,漂亮极了”小宫女不满的叹了口气

    阿朱朝四周警惕的瞥了一眼,对着那个小宫女两眼一瞪“你再同情公主小心无辜惨死,娘娘最恨人对公主好!赶紧走,不要命的蠢玩意儿”

    那个小宫女明显被吓住了,连忙止住了声,挽着阿朱快速地离开了花园。

    此时星光暗隐,月光更盛,柔和的光亮仿佛给花园里撒上一层银白的的糖霜,清池边上不远的假山后站着一位姑娘,显然是将池边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而后嘴角一弯低低嗤笑起来“可惜我不是月亮,而且我更无需旁人同情”

    月华殿的偏殿杂草丛生,凋敝阴冷。相比于这处的寂静无声,相邻院子里却惨叫连连,有着一种别样的“热闹非凡”,略带青涩的小宫女们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身子剧烈的颤抖。

    “啪”的一声响鞭飞来落在地上扬起一团灰尘,平嬷嬷扬起鞭子用力挥打在一旁的瓦罐上。盛水的瓦罐应声而裂,里边的水激落满地,水流在地面上蜿蜒爬行,与另一道朱红印相交在地上殷出一片猩红的血渍。两具尸体像破烂一样被堆放在不远处,尸体上印着惨不忍住的鞭印,正汨汨往外渗血,腿脚相叠,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形态,一看便知生前被活活折磨而死。

    立在一旁的李掌事用一双恶毒的三角吊梢眼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们“再让我和平嬷嬷发现你们在背后编排主子,嚼贵妃娘娘的舌根子,下场可不只是鞭死这么简单地事儿了!”

    这些宫女都是刚被分来月华殿的新人,年纪尚小,面孔稚嫩,哪见过这些阵仗,纷纷磕头饶罪大喊不敢。

    其中一个宫女突然跪爬至李掌事腿边,拉住她的衣角,低声哀求“回李掌事,朱儿与我们并不相熟,她俩说娘娘坏话与我们并无干系,还请李掌事和平嬷嬷明鉴啊”。

    李掌事看着那宫女求饶,眼里划过一丝森冷,扬手对着那宫女的眼睛狠力一鞭,那宫女哀嚎一声,躺在地上用手捂住眼睛毫无形象地打滚,鲜血直直地从手指缝里溢出,滴淌在地上,不一会儿,那宫女便失去了生息。

    “别以为老身我不知道你和朱儿是老乡,妄图撒谎撇清干系就是找死”李掌事看了那气绝的宫女,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宫女们闻言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辩解,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告绕。

    一旁的平嬷嬷抿了口茶,眼底一片厉色“贵妃娘娘慈爱大度,待人宽宥,再有人编排娘娘叫我听见,我会让她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破旧的偏殿里,一盏微弱的烛火散发出极小的光芒,穿着白纱裙的姑娘正蹲在杂草丛中用力地刨土,良久,一把匕首显现出来。

    少女拿起匕首,待相邻小院的恐吓声消失只剩下几声呜咽时,看着门外小太监们匆匆抬过的三具尸体,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母妃,南星可要逃了”少女低低一语,将匕首贴身藏起,往院外走去。

    月华殿主殿金碧辉煌,灯火灿烂,飞翘的朱檐上挂着流光溢彩的花灯。平嬷嬷站在檐下,平静的样子让人难以相信她前几秒还虐杀了三个宫女。

    “嬷嬷有礼,母妃可在殿内?”夜南星拾阶而上,笑容温和无害。

    “娘娘在殿里”平嬷嬷并未行礼,一双眼胶在夜南星面上,目光犀利,语气冷淡。

    十五年前的温婧姝容颜绝色,皇朝君王杀伐果断,美人配英雄,本是绝配,奈何温婧姝对君主毫无爱意,她为了家族的使命一心想要诞下麟儿成为皇后,可惜天不遂其愿,温婧姝却再也不愿对着不爱的男人承欢媚笑。于是便将夜南星当成发泄的对象,日日关在月华殿辱打,嘲笑。这一关便是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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