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后和太后的入座,宴会正式开始。
来的人有很多,皇城半数世家子弟都在次,江婠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齐王的身影。
许是刚才的事情,众人都有些拘谨,北尤辰忽然站了起来,拱手作揖。
“儿臣知道母后平日里待在后宫难免有些乏味,今日特寻来民间的手艺人为大家助助兴。”
王太后微笑的点点头,“辰儿有心了。”
随着辰王令下,只见三四个身穿布衣的人走到宴会中央,他们脸上涂抹着奇怪的妆容。
有的像老虎,有的像麒麟,还有的像兔子。千奇百怪的,什么样的都有,他们模仿着动物的声音惟妙惟肖,一个转身他们脸上的动物就变成了另一种,引的众人连连喝彩。
王太后也被吸引住了,看着他们表演,只觉得稀奇有趣。
随着表演的结尾他们一个个齐刷刷的甩头转身,脸上的动物模样变成了人。
王太后忍不住惊叹。
“不错,甚是精彩,辰儿他们如何做到脸上的模样变来变去的?”
众人也被这精彩的表玩所折服,纷纷看向辰王也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变化的。
北尤辰轻声笑了笑,走下去在其中的一个脸上轻轻一扯,就扯下一张人皮,露出那人原本的脸。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明所以。
他手里拿着张人皮,转了一圈让大家都看个明白,才不紧不慢的解释。
“大家不必惊慌,这只是一张人皮面具,用特殊材料制成,刚才他们就是用必物变的戏法。”
江婠看着他手里的那张人皮面具,心里若有所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眸色暗沉。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王太后哈哈大笑,侧身对皇后说道。
“皇后你觉得如何?”
皇后端庄的脸上勾着浅浅笑容,“臣妾觉得辰王殿下对太后甚是用心,特意去寻了个这么有趣的戏法哄您开心,应当赏赐才好。”
王太后心情愉悦,大手一挥。
“是该赏,来人将前些日子皇上送给哀家的紫晶珊瑚送到辰王府上。”
北尤辰拱手作揖,“谢母后。”
随着辰王这么一打岔,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在座都是青年才俊,有谁可愿就此情现场作画?”王太后环视众人一圈,问道。
一个世家公子走上前来,他对着太后微微俯身行礼。
“在下不才,恳请一试。”
太后颔首,世家公子随宫女来到作画前,只见他环视四周才提笔下墨。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他终究停下了笔。
一副牡丹富贵图映入众人眼帘。
王太后点点头,称赞了句不错。
世家公子拿着那副画站在宴会中央,看着辰王身边的裘药。
“早就听闻裘姑娘博学多才,更是画的一手好丹青,不知在下可幸一见。”
江婠抬眸一不小心就和那个人对上,她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
辰王看向那个世家公子,目光有些不悦。
裘药起身,微微行礼。
“承蒙厚爱,那臣女就献丑了。”
裘药柔弱的身姿端庄有礼,她冲辰王莞莞一笑,提笔落下。
郁郁间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防此百尺条。
裘药虽然看上去羸弱,但她笔下的松柏遒劲有力,在辽阔的天地间顽强生长,迸发出强烈的生机。
太后看了连连赞叹,众人纷纷恭贺。
那世家公子看状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突然话锋一转。
“在下也曾听闻神医公子木才艺双绝,一手丹青更是天下第一绝。”
江婠喝茶的手微顿,眼皮直跳,在众人高度注视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想必水平也不必裘姑娘差吧。”
王太后一听,也来了兴趣。
“没想到神医也画的一手好丹青,不知道哀家能否见识一下。”
不我没有,你别瞎说。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她画的好与不好,在太后宠爱的裘药的对比下,她的处境都会很尴尬。
江婠内心是拒绝的,她善通兵法,会琴棋书…唯独不会画。
她正在思索如何委婉而有礼貌的拒绝时,一个人踏步而来。
“不知本王代神医画如何?”
北瑾川一进来,全场都安静下来,满满的压迫感众人不敢再看热闹,纷纷缩着脖子,满满的求生欲。
那世家公子身体都僵硬了,脸上挤出比哭都难看笑。
“当…当然可以。”
现在皇城谁敢惹他北瑾川,刚回京就把各个世家得罪了一遍,他家不幸也因受贿而被陛下责罚。
进宫之前,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得罪齐王。
他本来想趁齐王不在教训一下齐王身边的神医出口气,可谁想他气没出成,他自己差点搭进去。
北瑾川拿起笔,三下两下的,一幅画就画好了。
蓝天之下,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地上是一群士兵骑着马踏着敌人的尸体,万马奔腾而来,那场景悲壮而凄惨。
让人眼前震撼,不由的就肃然起敬。
王太后带头拍手叫好。
“不错,这气势,这胸襟才是我邶国郎儿。”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太后身后叫好。
北瑾川根本不在意,画完都懒得看一眼,交给一旁宫女,就挨着少年坐了下来。
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江婠谨惕的心不由的放松下来,她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每次她遇到麻烦,齐王都能及时出现。
她弯弯眼角朝着齐王浅浅一笑。
北瑾川心下微顿,这是在向他卖萌?
他一把勾住少年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怎么,被本王的帅气所折服了?”
江婠满脸黑线,面无表情的把他推开。
“殿下自重。”
北瑾川挑挑眉,他知道少年不喜与他人接触,可他不觉得好兄弟之间这样有什么问题。
宴会还在继续,世家小姐公子纷纷上前作画。
江婠忽然感受到一个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一直打量着自己。
见她看过来也不躲闪,还举杯示意。
江婠漂亮的眼眸泛起疑惑,北瑾川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些挤。
他见状顺着少年视线瞟了一眼,慢慢悠悠的介绍。
“那是风萧国战败送来的质子萧珩。此人城府很深,你不要与他走的太近。”
江婠听了心下了然。
风萧国的帝王也曾流传着一段风流故事,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就看上他兄长风萧国前任帝王的一个妃子。
甚至为了那个妃子他不惜一切代价,发动了宫变。
等他登基后就强行把那个妃子纳入后宫,那个妃子也是一个性子烈的人,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新帝,在诞下龙子,也就是萧珩后就自尽了。
自此,萧珩在宫中就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