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李格恩喃喃道,随后放声大笑,道:
“此诗当为千古绝唱!”
周发春和他在外围的父亲脸色顿时一白,如果是在李格恩没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依旧可以反驳,说这首诗狗屁不通,虽然是有些不要脸,但只要他们一口咬定,那他们就还不算输,可是李格恩一发话,确实直接认定了这首诗的价值,他们要是这个时候再去说这首诗不行的话,那不就是告诉其他人“老子急了,老子要掀桌子不玩了!你们能咋地?”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传承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大家族,这些家族对权力的欲望已经没有那么深了,但是他们十分重视家族的名声,如果真的做出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的,那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甚至被家族抛弃。
有几个平时和周发春混的不错的人连忙扶起了瘫软在地的周发春,可周发春却像是癫狂一样,大吼道:“不可能!你这首诗是抄的!还有你,绝对是你泄题了,对不对?我没有输,这场赌局作废。”说着便朝外面跑,可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周发春就被李格恩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听李格恩冷漠的语气中蕴含着几分杀意:“如果还有人认为是本官泄露了考题的话,下场就跟他一样。”随后大手一挥,直接将周发春的四肢挑断,然后淡淡离去。
周发春的父亲急得眼红也没有办法,对方可是太师,自己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连给别人提鞋也不配,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儿子,输了就输了,居然还敢诬陷李格恩帮忙作弊,这不是找死吗?那些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但他们这些在朝堂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能不知道吗?当年坐在高台上的那位被围在白马关,他李格恩二话不说,一路收编残兵败将,最后领着七万人和匈奴人在白马关决战,在战场上更是杀红了眼,连续斩杀对方三员大将,就连敌人的元帅克木汗也被他斩断了一条手臂,最后弃马而逃,这样的杀神,可不是自己惹得起。也只好将气全都吞回到肚子里,默默走上前,对徐平青说道:“徐公子,果然是后生可畏,至于这赌约……要不……就算了吧?发春他也是不懂事呀。”
徐平清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蓦然开口道:“若是我写不出这首诗,那你会说算了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徐平清已经被杀了几千遍,礼部侍郎周明和一阵尴尬,若是徐平清输了的话,他绝对会当场补刀,要杀了徐平清,可这他哪敢说出来,只好继续劝道:“徐公子,要不这样,您在我镇国公府上的所有产业都拿走三成利润,不对五成!”
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镇国公府的御马场日进斗金?就是其他的青楼和客栈那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五成的利润,还不用他承担任何成本,当个甩手掌柜,每天躺着拿钱,相当于镇国公府每两年就有一年白干。周明和也是下了血本,他想着,先给个两三年,等后面其他人都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能赖账。
可万万没想到,徐平清依旧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就好像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不行,我就要镇国公府和你们的所有产业。”
众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好继续默默观看着这场闹剧,看看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收尾。
而周明和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阴测测的威胁道:“徐公子,老夫是看在你家祖上的荣光才愿意与你低声下气的商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徐平清暗自腹诽道“呵呵,不就是输了想赖账吗?老子今天非要玩死你们。”随后目光看向了自己场边的父亲和祖父,虽然说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对自己比较刻薄,但也只是刻薄而已,按照原主的记忆来说,自己这便宜老爹在他每次惹祸之后都会替他收拾干净,也是丢尽了颜面,而自己这个便宜爷爷对他更是疼爱,甚至在朝堂上有意无意的打探有没有油水多还特别闲的职位。
而在看笑话的两位,看到徐平清的目光,也知道他们该出手了,不然其他人都会觉得他们丞相府是好欺负的,随后两人从正门走进,不像周明和那样从侧道走近,因为他们一个是右丞相,一个是三公之一,可不是周明和那种官能比得起的。
一看见靠山来了,徐平清更是昂首挺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再加上他的容貌实在是无人能比,惹得在场一众少女犯了花痴。
纵使徐平清的脸皮再厚此时也是无地自容,只好咳了两声,快步走到了他那便宜老爹的身后。
随后双方人马展开了激烈而又友好的争辩,最后甚至演变到了党派之争。
而那坐在高位上的周纣终于是忍不住了,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见此情景,王平怒喝一声,周身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令人胆寒,这才勉强止住了争吵的众人。
随后,李格恩看时机到,连忙道:“徐丞相府嫡长子徐平清,才茂恒华,乃我大康之幸,然其能力仍有不足,封其为七品教授,待到来日再之以重任。”
徐平清虽然对这些官职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在心里还是直骂娘:“老子七步成诗就这么不值钱吗?就封个七品小官?”
虽然说七品教授不算小了,起码也得要是举人的水平,但是在这些贵胄子弟眼中却是极大的羞辱,因为这些家族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不管自家的子弟能力如何,只要是成年的,那都得要挂一个虚职,一般都是五品员外郎,稍微好一点的那就是四品学士。
而徐平清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些人的嘲笑对象,你诗写的好又怎么样?封的官还不如我家里给的。
李格恩也感觉到了些许惋惜,就算徐平清没有什么能力只会写诗,那也不至于才只有从七品,甚至于他已经做好准备等徐平清过来找他理论,然后名正言顺的带着他去找周纣理论一番。
这也是全部人都认为会发生的事,可万万没想到,徐平清居然直接走了?
这令众人十分不解,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重要的吗?
虽然主要人物徐平清的离开,但是这些个老家伙的争吵还没有结束,因为他们已经将问题上升升到了各个党派的利益斗争,最后周纣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将这些人全都招到了皇宫里面去好一顿臭骂。
第二天,徐平清来到大堂,看见自己那便宜老爹,第一句话便是:“爹,听说你们昨天闹到陛下那里去了,就是不知道这结果怎样?还有我那个开采权呀……”
徐风一脸无语,想到自己为官清廉,可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儿子了?不过她也感到很欣慰,怎么说自己的儿子也已经摆脱了纨绔子弟的名称,甚至还有几个老家伙来探自己的口风,有没有打算给他找个媳妇,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张纸,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知道,最后陛下出面了,镇国公府我们自然是得不了了,不过,他们镇国公府的产业中马场和青楼已经是我们的了,其他的产业每年的收益都要给我们七成,包括未来的新生产业,还有就是你要的那个什么煤矿,为父帮你打点了一下,已经搞定了。”
徐平清内心不禁感叹有个牛逼的便宜老爹就是好,干什么事情都方便,随后就准备去实地考察一番,可忽然,他就被那便宜老爹叫住了。
“平儿呀,你应该也清楚,你昨日大出风头,已经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陛下没办法啊正常的给你赏赐,甚至封的官职……唉,这些事镇国公府为了赎回他们的镇国公府给的银票,我看了看应该有个三万两,还有这两张地契便是那青楼和马场。”徐风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徐平清啪的一下将银票和地契拿走之后,便直接跑了……
徐平青招呼了几个家中的伙计和下人拿着他重金购买的铁镐和铁锹,大康的铁产量低,而且冶铁技术也十分的原始,所以制作出来的铁器又贵又不耐用,甚至许多平民百姓家中只有一把铁器,其他的物件都是木器。
徐平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煤矿处,这里离京都并不远,骑马大概只需要一个时辰,不过徐平清的身子骨弱没有练过武,所以只能做,花了大概一个半时辰也来了,随后徐平轻便指挥的众人用铁镐挖煤,再装到箩筐上,最后将箩筐放在驴车上,这些工具以及人力花费了徐平清之前积攒的全部银两,至于镇国公府的那三万两,他另有大用。
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徐平清等人挖了足足三车煤,才慢悠悠的回去。
徐明一脸不解的问:“少爷,你挖这些黑石头干什么呀?”其他人也是十分好奇,只不过没敢开口罢了。
徐平清随手拿起一块煤,然后点燃火折子,笑着对徐明说:“管家,你看,这个东西叫做煤炭,能烧火,而且比木炭好多了,你少爷我呢?打算拿这个去卖。”
徐明看着正在燃烧的煤炭,不禁竖起大拇指来夸赞自家少爷,“好实在是太好了,不愧是我们少爷!”其他人也是连忙附和拍马屁。
之后的几天,徐平青都领着人过来挖这种黑色的石头,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纨绔子弟闲着没事瞎挖着玩的,却不知道,这些黑色的石头在将来将会一货难求,甚至还会改变大康王朝的历史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