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聂笙辞终于出现在了学校里,她一回来就接受了室友的一番“严刑拷问”。
“我去,你真的结婚了啊!”
她手上明晃晃的钻戒被室友莫旗捧着端详,“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哪天带你们家那口子跟我们几个一块吃个饭呗!”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聂笙辞像赶鸭子上架一样给他打了电话,“我舍友她们都想见见你,你有空吗?”
他答应的干脆。“好啊,一会见。”
挂掉电话,她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原来她真的结婚了啊。
她们特地挑了一家离学校稍微远一些的餐厅,担心碰到同学会有闲言碎语。聂笙辞倒是无所谓,菜好吃才是关键。
室友几个打打闹闹走进来,聂笙辞一下愣在原地,冤家路窄在哪都会碰到。
“这不是负心汉明少爷嘛!”莫旗气不过硬要呛上几句,“真是晦气,走!咱换一家吃!”
她拉着聂笙辞就要往走,明世泽面无表情走过来,第一句开口不是寒暄,而是冷冰冰地质问了一句:“你跟踪我?”
聂笙辞讶异,他居然会这么想自己,还是习惯性地讨好,没有辩白,她只是摇头。
“世泽,走吧。爸爸还在里面等我们。”
明世泽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纸币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塞到聂笙辞的手里,“换家店吃,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纸币从聂笙辞的手心掉落,散了一地。原来他想让人难堪,是这么的轻而易举。
“喂!明世泽你打发谁呢!拿着你的臭钱滚!”
聂笙辞最后一点幻想也没了,她跌跌撞撞转身离去,身体快要站不稳,眼看就快要倒地。
一只手稳当地接住了她,“没事吧?”
是沈陌,他来了。
沈陌一进来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人群的中心就是聂笙辞,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沈总,您怎么也在这?”
林思意最先认出他来,沈陌对她毫无印象,只是感觉身旁牵着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和夫人、朋友的聚会,改日再聊。”
他感觉如果他再不带她走,聂笙辞下一秒可能就要哭出来了。
明世泽看着牵着聂笙辞的沈陌从他的身旁走过,他明显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刚刚他自称是聂笙辞的丈夫,怎么可能!聂笙辞绝不会在短时间内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的。
包厢里着实安静,大家落座之后气氛一直很低沉。沈陌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
“大家好,我是笙辞的丈夫沈陌,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沈陌礼数周到,一个电话助理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来包间。“谢谢大家平日照顾笙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其实平时也受了阿辞不少照顾。”莫旗不好意思摸了摸头,端起一杯酒。“那就话不多说,都在酒里,我们举杯!”
三言两语气氛就缓和了,他们很快打成一片,聂笙辞没有刚刚进来的那么紧张了。
她发现,沈陌很招人喜欢。
任何场合,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淡定与亲和,她有时候觉得他甚至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
“吃吧,你最喜欢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剥好了一盘虾放到她的面前,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虾?
聂笙辞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抿嘴一笑,好像读懂了她的眼神里的疑惑和不解。
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刚刚眼睛盯着那盘虾,我还以为它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了。”
聂笙辞耳根子都要红了,就像只煮熟的虾子。她有那么明显吗?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沈陌是在逗她。
小两口旁若无人咬耳朵的场景羡煞旁人,大家很识相地把聂笙辞让了出来。莫旗摆了摆手,一副老母亲很放心闺女跟他走的欣慰表情。
“那笙辞我就先带走了,明天再还给你们。”
沈陌领着聂笙辞上车,大家高兴,她喝的有些微醺,渐渐上头。坐在车里,空调开的有点低,她打了个冷战。
他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示意司机把温度调高一些,以免她感冒。聂笙辞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沈陌隐约听见她在嘟囔什么,凑近一听。
她在叫明世泽的名字。
聂笙辞不知道她自己喝醉酒后,会闹出大多的乱子,平时人斯斯文文,撒起酒疯来,乱跑乱叫。
“笙辞,别闹了。”沈陌看着脱了鞋在客厅里满地打滚的她无可奈何,“乖。快起来,地上凉。”
聂笙辞满脸无辜地摇头,仿佛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沈陌倒是不担心她胡闹,就是怕第二天她酒醒了,自己会羞愤地想拿豆腐撞墙。
他耐心地蹲下来,“你先乖乖洗澡睡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她张开双手想要人抱,沈陌一把把她抱回卧室。这会子她倒是消停了,在床上呼呼大睡。
沈陌洗了个澡出来,聂笙辞又抱着枕头在床上哼哼唧唧,她委屈巴巴地在哭,这种时候沈陌就很想欺负她,可是他忍住了。
“怎么啦?”她哭到打嗝,沈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让她顺气。“不要哭了,好不好?”
结婚才两天,她已经在他面前哭了两回了。虽然她哭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怜惜。可是他并不知道她眼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厚重的悲伤和多愁善感,就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为什么不要我啊?”
她没头没尾地问这么一句,沈陌抚摸的手突然僵住,她不是在问他。
聂笙辞的手已经攀过来,她掰过他的下巴,抬头盯着他。“你说!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不要你……”他不擅长哄人,“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乖巧地点了点头,还捧着沈陌的脸重重地亲了起来。这下换沈陌睡不着了,干柴遇烈火。他是个男人,一点就着。
黑暗中,他停了下来。因为他不想趁人之危,“笙辞,我是谁?”
“沈陌?”聂笙辞一团浆糊的脑袋还能认得清他,沈陌也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