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选在我的婚礼上对付棠溪。”她使劲一推,宋茹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姿姿,你……”宋茹呆愣着一张脸看着棠姿。
棠姿怨恨地看着宋茹,豆大的眼珠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礼!为什么……”
她一张脸被泪水浸湿,妆容早已经花了。
没有了早上的精致,剩下的只有狼狈。
宋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都怪自己太自信,所以丝毫不准备。
她应该好好筹备的,应该先好好完成棠姿的婚礼,再去想棠溪的事。
她狠狠闭上眼,又睁开,走到棠姿身边,重新把她揽在怀里,“妈错了,姿姿,妈错了,没事了……”
棠姿再也忍不住靠在宋茹怀里,任由哭声充斥房间,心中无限悲凉,“妈,牧之哥哥不要我,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她紧紧抱着宋茹,向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线生机,“妈,你救救我,你告诉我怎么办,我真的不能没有牧之哥哥。”
宋茹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拍了拍棠姿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不会的,你这么好,这么爱他,牧之怎么会不要你。”
她顿了顿,继续道,“牧之只是还在气头上,他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冷静冷静,并没有说不要你,等他气消了,就会知道你的好,到时候你好好道个歉,他就会原谅你了。”
生气。
对,只是太生气了。
从头到尾,牧之哥哥都没有说一句不要自己的话。
她用力扬起一抹笑容,想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在宋茹怀里抽抽搭搭道,“对,只是……冷静冷静,牧之哥哥他会……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
暮色降临,酒店房间紧拉着床帘,并不能看到外面天边的晚霞。
棠溪头有些痛,她幽幽转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昏暗的酒店房间。
陌生的环境让棠溪一愣,随即,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
那杯果汁,那个男人,还有自己无力的求救……
她不愿意相信发生了什么,可是身体的感觉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眼里腾起水雾,面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她脑海里闪过陆洐的模样。
对着她笑的陆洐,正色看她的陆洐,安慰她的陆洐……
各种各样的……
眼泪一滴一滴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咬紧下唇,却始终缓解不了自己心里的痛苦。
胃里一阵反胃,好像有什么涌了上来,她干呕一声,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把捂在嘴边的手紧紧咬住,咬到上下牙齿都在抖动,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渐渐松开。
恶心,好恶心……
棠溪面如死灰,思绪渐渐冷静下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有人?
那个男人还在?
棠溪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刚想起身就感觉男人的手朝自己伸过来。
她凄笑一声,眼里刺出一道利芒,用尽全身力量一推。
“砰”得一声响起,随后就是男人的闷哼声。
棠溪快速起身,可是身上却酸疼的厉害,因为药物的原因身体还有些无力。
她悲凉一笑,伸手摸向床头的床头灯。
只要他敢碰自己,不,就算他不碰自己,自己都要给他一灯。
“溪溪!”
熟悉的声音响起。
棠溪摸向灯的手停在半路。
陆洐?
是陆洐的声音?
棠溪打开床头灯,房间一下亮堂起来。
借着灯光,映入眼帘的就是陆洐那张熟悉的脸。
“陆先生……”棠溪愣愣地开口,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
陆洐摸了摸撞到床头柜的后脑勺,还好棠溪力气不怎么大,不然得破个口子。
他坐在床上,看到的就是棠溪大颗掉眼泪的场景。
在棠溪熟睡之后,他就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然后躺在床上,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才睡过去的。
也许睡得太熟了,连棠溪什么时候醒来的都不知道。
陆洐神色懊恼,单看她这样子,就知道醒来的时候有多无措。
他不顾头上的疼痛,靠近棠溪,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不哭了。”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棠溪才回过神,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无声哭泣,“陆先生,真的是你吗?”
“是我。”
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把她连同还盖在身上的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放心,我接到了你的电话,那个男人没有对你做什么。”
棠溪高高悬着的心猛然掉落,终于忍不住放生大哭。
原来是陆洐。
还好是陆洐。
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面对陆洐。
不知哭了多久,棠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房间里只有时不时的抽泣声。
陆洐放开棠溪,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看着她哭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有些自责,“抱歉,我来晚了。”
棠溪连忙摇头,心里一酸,眼泪又掉了出来。
不晚,一点都不晚。
每次自己有麻烦他总是会及时出现,就好像专门守护在她身边一样。
她抹掉眼泪,朝着陆洐扬起一个笑。
“有什么不舒服吗?”陆洐关切地问道。
棠溪摇了摇头,就是腿有些酸,身上有些酸。
不过这些,她不好意思和陆洐讲。
她脸上出现一团红晕,没忍住往被子里缩了一点,一点又一点。
到最后,只留下个脑袋在外面,对上陆洐染着消息的眼睛。
想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她抿了抿唇,轻声道,“陆先生,你别看我。”
陆洐转过身,看向自己刚才撞到的床头柜,叮嘱道,“沙发上有新买的衣服,你去浴室泡个澡换新衣服。”
棠溪嗯了一声,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跑到沙发旁拿着新衣服就进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身上的酸痛舒服了许多。
想到坐在外面的陆洐,她脸上挂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