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太窄了,敢不敢跟我去演武场?”演武场在城外的军营中,商盈月去过几次,她有意想让宋长乐出丑,演武场有许多将士,有众人围观,她赢也赢的光彩。
宋长乐呵呵,这丫的就这么肯定她能赢?
“盈月不要胡闹。”商昭俊脸一沉,眼里浮现薄怒。
“大哥,我,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商盈月最怕的人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大伯,她最怂的就是大堂哥商昭,被他一凶说话差点结巴。
“回家去,今天不准再过来。”商盈月和爹娘住在隔壁的另一座宅子里,不过她每天都喜欢过来找董氏。
她性子活泼嘴又甜,很懂得怎么讨长辈欢心,董氏颇喜欢她。
“大哥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赶我走?”商盈月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满脸不可置信。
宋长乐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昭没事的,我陪她练练,正好活动一下筋骨,不过我不去演武场,这院子也大,就在院子里切磋吧。”
她是打着要教训一顿商盈月的,若是去了演武场,对方肯定会丢大脸,到时候这梁子就结的更深了,保不齐对方就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还是低调点吧。
三人心思各异,最后商昭拗不过她们,只好退在边上看着。
“三局两胜,你若是输了,以后就要听我的,我说往东绝不能往西知道不?”动手前商盈月再次强调。
宋长乐懒得搭理她,不咸不淡的问:“你用什么兵器?”
商盈月抬着下巴,“我什么都可以,刀剑暗器或鞭子随你选。”
自她懂事便跟着父母流放,后来又跟着暗卫逃难去南方,生活颇为坎坷,自然不可能娇养,不得不多学点保命的本事,她自信功夫已经到家,有九成的胜算。
“那正好,我也一样。”看来对方也是个半桶水,没有精通的趁手兵器,学的杂,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学的不精,这场比试看来二人实力旗鼓相当。
一刻钟后,商昭默默撇过头,当作没看见眼前那两个小姑娘的打闹。
只见宋长乐单膝跪在商盈月背上,反简着她的一条胳膊,颇有气势的问:“服不服?”
“不服,你用鞭子比我强不代表用刀也比我强,除非再比一次,现在才比一轮,说好了三局两胜,这场不算数。”商盈月理直气壮又倔强的反驳,满脸写着不服气。
宋长乐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刚才一试她就知道商盈月武夫底子不如她,她有绝对的把握打服对方,既然商盈月没挨够打,她不介意成全对方。
又是一柱香的功夫过去,宋长乐再次把商盈月摁在地上问她服不服。
商盈月灰头土脸,她已经输了两局,按规则她已经输了个彻底,着实没有再比的必要,但她面子下不来。
“还有一局,再比一次,我不可能每次都输。”大哥还在旁边看着呢,她自认为代表的是商家的脸面,怎么能轻易认输?
商昭:大可不必,商家的脸面还不至于需要靠你一个丫头无理取闹来维护,再说在他心里七七更有分量。
商盈月:“?”大哥胳膊肘往外拐。
最后商盈月还是没能赢,被宋长乐死死的摁住,气的差点喷血也没能挣脱开,最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商昭,“大哥她欺负我。”
商昭云淡风轻道:“要切磋的是你,硬要比完三场的也是你,输赢的条件也是你提议的,现在你输了就该兑现承诺,别忘了你的身份,要讲信用,输了就输了,不要再找借口。”
“可是……”商盈月还想辩解。
“可是什么?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商昭声音不大,面容也很平静淡然,但商盈月愣是听出了这句话背后无尽的严厉和不悦。
“你服不服?”宋长乐适时插话,问的不痛不痒。
商盈月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嗫嚅道:“服,我输了,你赢了。”
“然后呢?”宋长乐挑了挑眉,依旧没有放开她。
商盈月咬了咬牙,一口气道:“以后我见着你绕路走,实在遇上了肯定对你恭恭敬敬的,不敢再对你无理。”
“这话你可得记住了,阿昭就是我们的公证人,你若是敢不信守承诺我就告诉阿昭。”宋长乐毫无负担的把商昭拉出来做盾牌,谁让这丫的是他亲堂妹呢。
啧,这么一耽搁,日头都跑头顶去了,罢了,还是用完午饭再回吧。
“今天的事是你失理了,午饭一起用,你好好跟七七赔不是。”这话是商昭对商盈月说的。
商盈月很想说不,但她不敢,只能懊恼又不忿的去了正厅用饭。
董氏还在睡,没叫醒她,也就没有一起来用饭,商似虽然能起来走动,但大夫让他尽量在床上躺着养伤,不宜到处走动。
所以此时餐桌上只有三人,商昭让下人倒了三杯果酒,他也没吭声,只是用眼神示意堂妹赶紧赔罪。
商盈月纠结了半晌才端起酒杯,闷声道:“宋长乐对不起,今天是我失理了,我不该无理取闹,非拉着你比试,输了又不认,我错了,这杯果酒我干了,你随意。”
这个歉道的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真是为难她了,宋长乐不太在意,她和商盈月平时没什么交际,只要对方不主动惹她就行,不在意的人对她什么态度自然不值得放心上。
因此她也不会对商盈月太客气,,“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大一岁来着,但性子看起来却没有我稳重,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不过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像刚才那么温和,不是只有你会耍脾气的,别人凭什么要让着你顺着你?”
商盈月气结,“你刚才哪里有一点顺着我让着我了,你打我的时候一点没客气,我背上现在还疼呢,胳膊上也被抽了几鞭子,你看看我的手背上的皮都破了,现在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
“你这是不满意我的安排?”商昭平静的问。
商盈月一噎,她哪敢,这亏她不吃也得吃,气死了,堂哥怎么就这么偏心宋长乐,太讨厌了。
明明没有宋长乐的时候阿昭哥哥是很疼她的,外人谁也不准对她说半句重话,动她一根头发,否则他会加倍为她讨回来,她一直觉得大堂哥是最疼她的。
自从这个宋长乐出现后一切就变了,越想越气,这气还得憋着不能发作。
不管商盈月心里怎么恼怒,她还是老老实实陪着吃完了这顿饭,最后还要和商昭一起把宋长乐送出门。
呼,总算走了。
“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对七七态度好一点,你是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以后再这样,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你这么能耐,我哪敢插手你的事?”商昭脸色淡漠,说完后负手离开。
商盈月愣了一下,眼泪刷一下掉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大哥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以后肯定听话,我会好好七七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