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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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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南晋暗探,为什么又要引他发现羽化丹?北齐流入羽化丹,于南晋而言,应当是利大于弊。

    到底是为什么?

    羽化丹流入北齐,对南晋有什么弊端呢?

    通商!

    北齐与南晋早在几年前就恢复了通商,两江沿岸的百姓多有往来,若是羽化丹在北地广传,难免不会殃及南晋。

    可这个风险同羽化丹能够带来的利益想必,不过是九牛一毛,毕竟只要关了同北齐大地商贸,羽化丹就很难流入南晋。若是仅仅为了这个,未免不值。

    容治揉了揉头,略略定了心神,无论如何,幕后之人一定会继续盯着这件事情,或许这就是找到她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容治看了一眼左新,“阿新,近来多多注意,看看是否有女子脖颈间有伤,切记,无论老少。男子也多多留心,不过主要还是观察女子。”

    他那一口下去咬的深,几乎要将她的肉给咬下去,再好的药只怕都一时间难以治好。就算是易容,也没那么容易遮掩,除非她想眼看伤口溃烂留疤。

    暗探不能轻易留疤,不然就是留下踪迹。

    左新虽不明白,却还是点头。

    容治又继续说道:“秦轻鸿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妙端也没有踪迹。两个人就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容治皱了皱眉,他又看着左新,问道:“阿新,你能不能替我走一趟西昌。”

    “嗯?”

    “查一查一名叫吴旸的商人。”自从国丧过后,秦轻鸿就深居简出,概不见客,除了康王之外,她只见过那名西南商人。

    秦轻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见一名商人,那名商人,想来就是唆使她去见康王的人。

    左新点了点头,“好。”

    说到这里,容治就伸手扶着床,意欲下床,谁知手刚摸到床沿,就传来钻心之痛。

    他咬的那一口中,对方下手也不轻。

    “师兄,你的伤还没好,这又是要到哪里去?如今外面乱作一团,事已至此,你还是要先养好身体啊。”左新连忙扶着容治,一脸担忧的规劝道。

    容治摇头,“对方诡计频出,我又岂能偏居在此。我要去见管知,阿新,帮我牵一匹马来。”

    “师兄,你伤的如此严重,话都说不利索,后腰还有刀伤,此时应当静养才是。别说骑马了,就是给你找了轿子来,你也坐不住啊。”左新不赞成的反驳。

    “那就找一辆轿子。”容治按了按头,语重心长,“阿新,我有要是要去同管知商议。此事宜早不宜晚,哪怕是及时都未必有用,更何况是迟了。若等到皇陵之事彻底过去,便是再有神机妙策,也是于事无补!”

    左新见他如此执拗,神色复杂,“师兄,何至于此。”

    “快去,算我求你。”容治看着左新,急切带着央求。

    “唉!”左新叹了口气,跑出去替容治找轿子。

    当管知见到浑身是伤的容治之时,他不由得吃了一惊,“策臣?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也不见你上朝,怎么还弄成了这个样子。”

    容治昏迷了好几日才醒,这几日他连找个计议的人都没有,派人去他家里,他府中的下人也只说容治好几日没回来。

    “那日出城去办一些事情,路遇劫匪。”容治随意找了一个由头忽悠过去。

    他不能说实话,否则牵连到的事情太多,会引起管知的怀疑。

    “什么人如此大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荒谬行事。”管知面露不悦,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对,你的身手咱家清楚,寻常劫匪不可能将你伤成这样。而且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出去办事了,怎么偏这一次遇到匪?”

    容治也皱起眉头,心中却是一紧,生怕管知看出端倪。

    “义父是怀疑……”

    “顾凌虚。”

    “此事还要细查,只恨未能留下把柄。”容治心中松了口气,他想着自己的来意,说道:“不过眼下还不是最重要的。义父,我虽醒来不久,皇陵之事却也有所耳闻。这是打压周氏的绝佳时刻啊。”

    他面露激动,双眸中写尽了野心。就如同寻常在管知身前献媚的小人一般。

    管知见此,心中的怀疑反而打消了几分,他这里不需要无所求的雅正孤高之士,那些人注定与他不是一路人。

    他需要的就是有所求的小人,求名也好,求利也罢,只要有所求,就能为所用,怕就怕无欲无求,反而不好掌控。

    “咱家如何不知,只是姚汉青把持皇陵,怕是早就抹除痕迹,三法司中素来又是以周书湛为尊,大理寺卿插不上话,御史台中咱家虽有几个人,但是份量也远不及周书湛,只怕无从可查。”管知叹气,他的人多是内官,外官不多,也就是能在圣上跟前说上两句话。

    外官上面,他的势力并不如周家,在办事上就差了许多。

    容治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必一定是要有什么证据,关键就在于那名良家子,只要能够证明那名良家子是他国暗探或是乱臣贼子,任凭周氏抹去痕迹的再干净,他们也难说此事是天灾!”

    除非周氏不管不顾,想要为此而得罪圣上。只要证明了赵妤的身份,就算是天灾也能说是人祸。

    “其实若是在那个时候,周氏还敢咬死是天灾,对义父而言还是好事,到时候义父便可向圣上直谏,我亦可上奏弹劾,直言周氏不臣之心。”

    管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咱家这就去查。”

    容治点头,鲜血从口中流出,脸色越发煞白,人却宛如松了口气,“有劳义父了。”

    “策臣。你如今这样,再住在平康坊怕是不合适吧?如此重伤,怎么也要个人在身旁服侍吧?”管知眯了眯眼。

    容治几乎是靠在桌子上,话中气力也不足,他心知这是管知对自己的试探,若是他再拒绝,管知必定对他生疑,况且如今国丧已过,他也没什么借口,“既如此,还要劳烦义父为我安排。”

    左新去了西昌,管知又安排人在他身边,他又身受重伤,羽化丹之事可能又要延后。起码要等到他的伤完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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