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老眼中杀意只是一闪而逝。
但却是被鲁王抓了个正着。
当然知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他要的也是这种效果,其实上,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底要怎样才能抓住一个天族派遣入他帅帐中的强者的小辫子。
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这苦老在,以后很多事想要进行就简单了。
天族百万大军杀森罗,但却是被一人杀得狼狈逃窜,丢盔弃甲,统帅百万大军的三大至强,两人被诛,一人被杀到胆寒!
这是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而后,更劲爆的消息震动整个混沌——
森罗皇抓住了天族大军主帅溃逃真特千载难逢的战机,果断命令麾下杀手军团出手,一举歼灭天族百万大军!
这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这百万大军真的死伤殆尽。
那通道口处,成为食腐兽的天堂,那血也凝聚成湖泊,足有百米深!
听说,森罗界砌墙来堵住通道,否则那些血海将倒灌入森罗界去。
恶气冲天,大白日的行走进那百万大军死伤处,任你胆子多大的修者都会毛骨悚然。
这像是成为了修罗场,又像是在古老传说,地狱下的血河,一具又一具的浮尸飘浮。
天族族长暴怒!
哪怕天族实力雄厚到吓死人。
可一次性死伤百万大军,这种损失未免也太吓人。
苦老被召回族中询问根由。
“大帅,请你助我。”
帅帐中,苦老一脸苍白,眼中带着渴求,就这般看着鲁王。
鲁王苦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虽是大帅,但说的话,没有多少人听的。”
苦老脸色更白。
鲁王道:“前辈对我多有维护,我怎么不想鼎力相助?只是人多口杂,你要知道,总有人不希望你好。”
苦老眼中杀意闪烁:“谁想要我死,我就要谁死。”
鲁王脸色微变:“前辈,这种话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
苦老狞笑:“你指的是黄霑吗?”
鲁王脸色再变。
苦老道:“大帅莫非到现在还不信我吗?”
鲁王叹了声,他拿出几张染血的纸屑:“你看吧,其实上我真的已经尽力。”
惨笑一声:“现在我们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苦老在拼凑这些纸屑,片刻后勃然大怒!
“黄霑他要我死!他竟然要我死!不就是因为他婆娘和我睡了一觉吗!”苦老眼中尽是杀机。
鲁王有点愕然。
这是多少万年前的事了?
两个老祖级生灵中,竟然还有这种狗血事?
“多谢大帅。”苦老向鲁王拜下。
很明显。
这分明就是黄霑的通风报信,只不过被鲁王拦截下来而已,且不止一封信,可想黄霑亡他之心不死啊。
鲁王摆摆手:“我也只是想着多一个盟友也是好的,前辈不用信我。”
沉默片刻,鲁王眯着眼,道:“黄霑的确是首恶,但他那个小团体中的其他人,怕也是……”
点到即止。
有些事不能说得太透。
“我,明白了。”苦老重重的,阴沉的开口,而后狞笑道:“我们这个大营可不平静啊,总是有杀手来袭,幸得大帅一次次运筹帷幄,否则的话……”追文
鲁王呵呵一笑:“前辈请去吧,我自会给前辈作证,会亲自写信传给族长。”
苦老急促道:“写信给族长证明我的无辜与清白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要杜绝那几人的煽风点火啊……”
鲁王皱眉。
苦老狞然道:“好吧,这件事我自己来。”
鲁王心中微松。
只是一时沉默与皱眉,就能在抓住苦老的一条小辫子,这何乐而不为?
苦老前往天族中。
但第二日,黄霑就死了。
死得很凄惨,被人在军营中割下了脑袋。
这自然又是一件惊天的大事!
黄霑是谁?
天族的长老之一。
可此时,被人悄无声息的在连绵百里的军营中割掉了脑袋!
知道这件事时,鲁王都有点震惊于苦老的杀伐果决!
当然,他上表了请罪书,直言黄霑与李晓等人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愿意领取一切的罪责,绝无怨言。
而天族族长的回信很有意思。
不只是没有指责鲁王半分,更是对他多有褒奖。
苦老回来了。
只是从他面色的苍白程度,以及气息的衰弱程度来看,怕也是少不了一番严惩。
帅帐内。
“被惩罚总比死好。”苦老却是兴高采烈,为自己逃脱一死而开心。
“前辈啊……你要知道,你这条命只是暂时保了下来。”鲁王苦笑着,道:“毕竟,你我不能掌控的,还有那几人呢。”
苦老脸色陡然冷冽。
狞笑道:“还是那句老话,谁让我死,我就先让谁死。”
鲁王轻轻笑笑:“族长在信中有言,既然你们的第一次进攻森罗界失败,那就由你去主持第二次进攻,若是在失败……那么……”
苦老看向鲁王:“还请大帅多多帮忙。”
“尽力而为。”
鲁王心中松了一口长气。
他知道。
利用森罗界而牵制住天族至少三分之一军力这件事,已经成了!
他会让那两界通道前成为一个绞肉机,成为一个日日厮杀不绝,只能逼得天族骑虎难下,而后渐渐增兵的绝杀地。
直至——
界战真的开始。
直至——
以海家为首的诸神族揭竿而起。
最主要的是,他坚信那个人不会败,一定会率领另一界的无尽兵卒杀入此界,到时候,有他这些筹谋,有他这些布置,区区天族,不值一哂。
“我的任务只差一步了。”鲁王轻轻开口,而后笑道:“如此,我不枉为人徒。”
森罗界。
罗刹苦笑道:“你父亲离去时,大抵已经推测出之后数千年的大势的走向,独独没有猜到鲁王会如此出彩,会如此让人震撼。”
林若溪微微一笑:“这么说来,父亲也不是算无不尽嘛。”
罗刹笑骂道:“谁又真的能算尽世间事?能在数千年之前,就推演到数千年之后的种种大势,这已经是极为了不得了。”
林若溪道:“母亲,我真的好想好想见到父亲,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的评价这般的极端。”
罗刹看了一眼林若溪,没有说话。
林若溪皱着黛眉,道:“喜欢他的,将他视为神明,厌恶他的将他看作恶魔,是世间一切祸与乱的源头,将他视作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