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庭早上拜访南林王府。
“王爷,昨日晚上,丞相府走水了。”
“严重吗?”
“据说是府里的丫头打盹没看好,倒是不严重,很快火便熄了”卫景庭见言君予头都未曾抬一下,回应得更是极其不走心,便道,“王爷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言君予翻着付准家的人丁簿,淡然道:“嗯,是我派人做的。”
卫景庭心里暗叹这小王爷行事风格竟如此大胆:“王爷可是有什么计划?”
言君予一页一页地翻着两年前的记录,发现府里一年间就会有数十人来去,变化之大,根本无从查证。
眉头紧紧皱起,言君予将人丁簿递给卫景庭,道:“两年前顾倾月的案子你可曾听闻?”
“自是听说了,当时闹得也是满城风雨。”
“嗯。本王得知是夜墟的人做的。可……夜墟一向行事隐秘,无从得知是何人指使。”
“王爷是怀疑丞相?”卫景庭看了看手中的人丁簿,“若真可找到证据,丞相这次一定会狠狠摔一跤。”
“你知道本王要的不单单是他付准摔一跤这么简单。”言君予想到了潇潇,顿了顿又道,“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卫景庭点了点头:“皇后昨日诞下小公主,皇上估计会办一个满月宴,这次,王爷怕是躲不掉了。”
“自夜墟归入,皇上肯定忌惮南林多时了,若再不采取些手段,未免太不精明。”
“话虽如此,王爷还需万事小心。”
“你放心吧,先皇定的规矩他不敢破,顶多也就是一番试探,即使他再想要本王的命,也不能拿本王如何。况且,这正合我意”
卫景庭没懂言君予的正合他意到底是合了什么意,也没深想,反正这位小王爷的心思他一向猜不透,继而道:“夜墟在此,也不知是福是祸。”
卫景庭至今都想不明白,一个江湖组织,为什么偏偏卷入朝堂上来,还偏偏到了王爷这儿。虽说归入别处也不好,可到了南林门下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人眼红,与王爷为敌吗,这无名公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别说卫景庭了,其实就连言君予也是不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夜墟归入,其实也并未作出半分出格之事。幽夜轩虽说归于王府,但却地处独立之所,可单独与外面接触,我们二人互不相干,本王不挡他夜墟的生意,他也不扰府内之事。”
言君予回想起那一日,那人潜入南林苑,竟无一暗卫察觉,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他身后。
“夜已深了,王爷走路可要小心些。”
说真的,本就在黑夜看不清的言君予在发觉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后真的被吓到了,可从小师父的管教却强迫他冷静下来。
轻功如此了得,瞒过了府内所有的人,整个骁龙国也就只有他了吧。
“无名公子不速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林王爷,果真名不虚传。”无名走到言君予身前,“今日来是想和王爷谈一笔生意。”
看着眼前头戴斗笠,看不到样貌,一身黑衣如同鬼魅的人,言君予实在心里没底,他不想过多与眼前之人交流:“我南林王府隶属朝廷,帮不了你什么,公子怕是找错了人。”
“王爷别急啊,你先听听再做决定,说不定你会很感兴趣。”
言君予没再说话。
无名接着道:“幽夜轩归我,夜墟归你。”
……
卫景庭发觉言君予走了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事,也并未打扰,低头看起了丞相家的人丁簿,翻着翻着,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名字:杨开田。
“王爷。”
言君予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您可知张大人那里两年前曾上报过一个案子,便是这杨开田失踪案。”
言君予来了兴致,并没有做出回应,示意卫景庭继续。
“这个案子报了很久,却一直寻不到有关杨开田的任何消息,只能粗判为失踪,草草结案。张大人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前几日还向我提起了这件事,不明白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也觉得甚是离奇。”
言君予听完后翻开了另一本人丁簿,这一本是记录从丞相府离开的人员记录,杨开田的名字出现在了墨隐八年,也就是两年前。
“如若不是重名,那这个杨开田目前便是最有问题的,本王明日想见一下张大人,询问一下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事。”
“好,我今日便同张大人讲。”卫景庭正欲告辞,耳边又传来了古琴声,忍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王爷可是喜欢古琴?”
言君予冷笑:“怎么会。这只是本王备给小公主的礼物,她会喜欢的,相信丞相大人也会喜欢的。”
卫景庭笑了一下,他知道这位小王爷要送出去的礼,一定会令丞相万分惊喜的。
卫景庭走后,言君予叫来浔夜,将两本人丁簿递给他:“物归原主。”
“是。”
“怀文如何。”
“找人试探了一下,此人毫无功底,唯独爱琴如命,闲下来的时间哪也不去,不是抚琴便是擦琴,潇潇那儿教的也算用心。”
“嗯,继续盯着。”
“是。”
浔夜嘴上应着,心里却着实不解,一个文弱乐师而已,就算包藏祸心又能掀起多大风浪?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盯着,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需帮本王做一件事。”言君予想了想,道,“云尘商业街有一家裁缝铺,你去带一句话给老板,就说可以进货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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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作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