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之间,李秀林便飞身到了第二层缺月仙台处,被人偶女修领到了他该坐那处玉桌前。他倒大大方方,直接落座了下来,不过极为宽敞的玉桌旁,只坐了他一人,着实显得有些不够热闹。
要知道,仙意盎然的三层缺月仙台之上,洋洋洒洒的零落有成百上千个大小不一的玉桌。每一玉桌旁,除了该坐于正位的人物天骄外,无论是侧位的道友佳侣,还是服侍其后的人偶女修,都有数人之多,看起来也更有宴会气息。
而此时李秀林所在的地方,本以为那人偶女修会留于此地,但没想到引他而来之后,便退了下去,因而只剩了他一人。他倒是不在意这些,一个人也落得清静。
而且,此般与众不同的景色,自然在一些其他玄天门修士的心中,就显得有意思多了。。
看到李秀林孤身一人,也无人与他言谈,甚至主管云舟仙宴的舟灵连服侍他的人偶女修都没提供,这让一众修士心中对李秀林的揶揄嘲讽之情,更甚。
“无根浮萍,又怎和参天大树相比。他李秀林的确实力超群,但是一个孤家寡人,也就如此罢了。”
“哈哈,你看见了吗?他好像一条狗,云舟舟灵连人偶都没分与他,分明是同我等一样,根本没把李秀林当成我玄天门的人。”
向身旁修士传音的此人,还揽了一把身旁的娇躯,引得怀中的道侣娇笑异常。
“如此热闹的仙宴,他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太过可怜”
“可怜?我倒是觉得他不仅不可怜,反而可恶。如此美好的氛围,却因他变得冷清了些,简直可恶得很!”
李秀林此时盘膝坐于属于他的玉桌前,到不觉得有任何异样,反而有心情去观望这一层参加夺封仙会的天骄们。
托入云擂的福,其中不少人他都有过几面之缘,算是认得。而且据他对情绪的感知,这些人对他不说多有善意,但绝对没有如最下层修士那般鄙夷讥讽之类的恶意。
原因很简单,这些人是真正与李秀林交过手的,心中自然将他同自身放在了同一个水平,更别说李秀林还击败过他们。
李秀林扫眼开来时,那些天骄有与他眼神相遇的,甚至脸上还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微微点头。就连他从未见过的元婴圆满修为和化神修为的天骄,也是如此。
这时,他忽然看到一处花团锦簇的艳景,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泛起原来如此的笑意。
只见在这二层缺月仙台,有一处灵石玉桌格外热闹。寻常男修左拥右抱已经是羡煞旁人,而那男子身边足足围了五位妙龄女修。
而且那五位女修,每一个都是花容月貌之颜,气质也都如天上的仙女一般出尘。她们身着不同颜色的艳丽襦裙,身段皆是婀娜之至。
此时被五位堪称妖孽的女子围着的男修眼神迷离,完全沉浸在了这番温柔乡中,哪里还知道半分外界的事情。
只见一位女子手持灵果缓缓喂入他的口中,不时将口中香风微微吐在男子的脸上,媚眼如丝。另一位女子则是拿着酒壶依靠在他的另一旁,尽显豪迈之情,不过却始终盯着男子手中的玉杯,待其一空,随时添上。
想必是那八角宝塔中的美酒碧流天还未拿出,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自取了一壶美酒出来为乐。而他的身后,也有两位貌美的仙女为其缓缓捶背,以解肉体酸涩,让其体内的灵力流动得更为通畅。
至于那第五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短发,看上更为英姿飒爽。只是这时,她的面色极为羞红,不时以嗔怒的眼神剜一眼面前的男子,更加往男子的怀中缩了几分。
原因无他,这男子的大手总是有些不老实,一直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不时还会碰上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地方,甚至好几次她都差点哼叫起来。
艳景春图引人醉,香风入怀便无心。这男子面色也显红润,脸上更是一直浮现出极为满足的笑容,甚至说是淫笑都不夸张。
李秀林摇头一笑,世上哪有什么都不在乎的修士,不在乎名声虚荣,自会在乎其他东西。
原来这名羡煞旁人的男子,就是李秀林认为还算交情不错的天公子陆鹏。
他还以为此次前来,即使其他所有玄天门的弟子修士都会无视他,但唯独陆鹏,会冒着别人诧异的眼神,与他打招呼。
因为李秀林认为,在天公子眼里,这些俗里俗气的东西向来是入不了他心的,虚荣也只是更为麻烦的东西而已。
但着实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慵懒无欲的天公子,此时已经完全沉溺在波涛汹涌之中,不得片刻苏醒。
李秀林古怪的眼神停留在陆鹏的身上,可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些,依旧手若游龙一般滑走,不时遇见山峰与河流,引得怀中娇躯酥颤。
李秀林见此,微微摇头,也难得去坏了陆鹏的雅兴。等到他正欲收回心神之际,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虽说李秀林进入云舟仙宴之际,场面有些微冷,但随后又被阵阵欢声笑语掩盖。毕竟此刻,所有于此的修士都是来享乐的,不是来徒增不悦的。
可是这时,还未等秦穆风等人宣布云舟仙宴正式开始,此地却异样的安静下来。甚至能听见不少男修的粗重喘气之声和猛烈的心跳声!
远处一抹惊鸿,只见雅云踩花,青月踏剑,两道倩影缓缓飞来。一位是似火红裙,一位是白衣胜雪;一眉是柔情万种,一眼是寒潭冷月;一笑是梦中暖风,自有江南水乡般氤氲雾气,一嗔是孤傲冰霜,让人于终生不可得中愈渐疯狂。
两人未来之际,云台仙宴中的花朵尚还有几分颜色,两人衣袂飘舞至此之后,世间颜色便尽被这两人抢走。
最下层的缺月仙台处,不少修士都看得痴了,与身旁好友的言谈都不自觉间断了下来。
不过好友却并未怪罪,因为他的心神也全都放在了空中的两道身影上,哪里还顾得及几句不痛不痒的吹水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