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十八年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属于自己真正的名字,那个被尘封了十八年的名字,“太子殿下,我乃顾晨何来真假名字。”顾晨失口否决了:他是顾晨,是将军府的当家之主,天明之时山边初生的太阳,是将军府的希望;而顾夕早就死在了十八年前,死在了那场杀戮中。
白欻怿似乎知道他会否认,轻笑道:“没关系,你是顾夕也好还是顾晨也罢!从现在开始你将会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会倾尽所有来守护你!怎么样?感动吗?”白欻怿以为顾晨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现实并没有。
顾晨冷眼看着白欻怿,“太子殿下开的玩笑并不怎么好笑。”
白欻怿叹气从腰间的腰带中拿出之前发现的玉佩,顾晨见此玉佩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空无一物,“还请太子殿下还我。”
白欻怿往空中一抛随后又接住,“这个玉佩对你很重要吗?”
顾晨紧张的看着白欻怿的手生怕会给他弄碎了,“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还请太子殿下归还于我。”
白欻怿虽然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顾晨的话已经让他很开心了,把玉佩放在顾晨手中又从另一只手里拿过碗:“我只是好奇看一看,还你!”起身到桌边背向顾晨收拾东西嘴角忍不住上扬,端起盘子,“对了,你刚刚说的事我会办好的。”说完后离开。
第二日,叶千初来了;只不过身边没了白帝和白欻怿的身影。叶千初提了一把靠背椅子走到床边坐下,歪头微笑道:“你的答案,说吧!”
顾晨看着叶千初,眼前这个女人并未穿着凤袍,一袭红色裙子走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歪头微笑,就像是一个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
顾晨,“我要你的答案!”
叶千初笑,“哈哈哈——喂!到底是谁有求于谁啊!不过我这个人最爱讲道理了;我要你的答案,你要我的答案,等价交换!”
顾晨以前听说过叶千初的事迹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不情愿的开口,“十八年前,我有见到那些失踪的孩子;十八年前在一座地牢中,我连同那些孩子被下达命令,通过杀人活到最后的一个才有资格出去,那些日子里整座地牢里都是孩子的哭声,我记得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年;五年间不断有新的孩子被送进来。”
叶千初惊讶,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她和白帝怎么都查不到这些孩子的位置,地牢?地下世界!
“我记得的就是这些,所以我要的答案请你告诉我。”顾晨说
叶千初不在微笑,“所以最后的胜者是你。”
顾晨点头,“是,所以我的答案!”
叶千初笑了,“答案得你自己了解啊,我问你那五年你们吃的是什么?”
顾晨沉默回想,“他们并没有给我们吃的。”
叶千初睁大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顾晨,“所以,五年来没吃没喝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别说是呼吸空气啊!”
叶千初的话提醒了顾晨,顾晨想到了答案脸色一白,“你的意思是……”不敢把真相说出口,顾晨很害怕这是真的。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样。”叶千初换了只脚继续翘着二郎腿,“你的身体里有噬血蛊和寒血蛊,其噬血蛊和寒血蛊是双生血蛊,噬血蛊发作中蛊之人会心智全失,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傀儡,而寒血蛊则是控制着中蛊之人的生命和身体;双蛊相互牵扯,练就方法极为残忍。先把子蛊放在要种蛊的人身上,用人的血喂养数年而且还是要童男童女的鲜血,便是练成了,未来每日都要饮食鲜血控制着寒血蛊。”叶千初每说一句话顾晨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叶千初继续说:“噬血蛊发作因情绪,寒血蛊很少发作,唯一发作的原因是中蛊之人不再饮食人血。”看着顾晨的脸色便知道了,顾晨想来也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情,叹气,“顾晨,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身上有双生血蛊,寒血蛊发作我用特殊方法帮你压制住了,但你只能活两年了。”
顾晨现在还在惊恐中,叶千初在说完后他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点印象:
他杀了一个小孩子,浑身是血的坐在小孩身上低着头吸食着孩子流出的血。
叶千初看着顾晨不语的样子倒吸一口气,“不会是吓傻了吧?”伸手在顾晨眼前摇了摇。
顾晨恍过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两年?”只能活两年,报应吧!他的报应来了吧!
叶千初呼气,会说话就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那对傻儿女还不得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那是我的方法,不过你要想活下去还有另一种方法,常年饮食鲜血;所以,顾晨告诉我你的选择!”
顾晨想也没想就选择了叶千初的方法,“两年便两年吧,这些年来我杀人无数,毁了无数幸福的家庭,两年怕是偷来的时间了。我想,若非白后你出手相救,现在的我怕是早已到阎王殿报到了。”
叶千初听到顾晨的选择点点头,“那就请你遵守好约定。”放下腿准备起身却又坐回去,“对了,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救你让你永远活下去,有子蛊必有母蛊你找到下蛊之人问清母蛊在谁的身上,然后从母蛊之人的心脏位置取出母蛊即可;再以母蛊唤子蛊,将子蛊引出体外。”
顾晨从知道自己身上有双生血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下蛊之人是谁了。子蛊在自己身上,那母蛊一定在顾夫人身上——因为顾夫人断定自己不会为了活命而杀她,她凭着自己心中对将军府对她的愧疚断定自己不会出手。
“我不知道是谁下的蛊。”顾晨隐瞒了自己知道的事,也保护了顾夫人。
叶千初挑眉:本以为可以问顾晨下蛊之人再从那人口中了解线索,顺着线索找出幕后黑手;谁知道顾晨会抱根木头拦在路中心。斜着眼想道:“怎么可能不知下蛊的人啊,下蛊之人必定认识顾晨并且恨顾晨,不然怎么会下怎么恶毒的蛊。这蛊一下,中蛊之人一生将会任人摆布便是连死了都不能入轮回!哎呀,说白了就是永世不得轮回。”同情的看了眼顾晨,“罢了,我要我要问的问完了,你想知道的我也说了,接下来你就安心养伤,需要什么和我说;整个白国有我叶千初罩着你;没人敢欺你半分!”
顾晨看着拍着胸脯说话的叶千初心中有点温暖,“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在下有一事相求。”
叶千初是个直性子的女人,知道顾晨是一个可怜的人心中生了同情,很快就把顾晨当做自己人,“你说吧!”
顾晨:“在我遇刺时,有一个女人以身换命救了我,她被刺客掳走了,我现在身有伤诸加不便望白后可以派人去找找她。”
叶千初:“以身换命,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啊?”原谅叶千初的好奇心,古代时期女子最注重贞洁;所以那个女人和顾晨到底是什么关系,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换顾晨的命。
顾晨,“她是我的至生好友。”想起丽姻顾晨依旧是疑问,明明在梅苑的丽姻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丽姻那么清高的女人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这一条贱命让那些人糟蹋自己。
至生好友?叶千初打量着顾晨的表情却没看出什么变化,“放心吧!交在我身上。”
顾晨,“谢谢。”
叶千初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把椅子提到桌边,离开了。
顾晨这里处理完了,现在该去处理白欻怿的事了。叶千初边走边想着:‘贝贝年龄尚小,不分什么善恶;但小宝这家伙可是混江湖的老把手了;顾晨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回来的时候还自称顾晨为媳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大故事。’
药园里,白欻怿穿着黑色的夜行服,头发被高高束成马尾,额前依旧有着两束龙须,蹲在药田里一手扶药材另一只手拿着药锄除草。药园并不大,里面种着许多珍贵的药材;这些事交给宫女们他不放心,所以只好亲自上阵了;不过对于这这种事他早就做习惯了。
叶千初来了以后没说话,到田边的桃树下石桌边上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药田里埋头除草的白欻怿:不只什么时候起,小宝好像长大了;是什么时候,芸儿死的那一刻吗,还是在永夜山界的时候?
白欻怿除草会时不时的擦擦额间流下的汗水;这天气正值夏季中期,太阳正照大地时,仿佛就像进了烤炉一般。
“娘亲?”白欻怿除完草抬头见树下发呆的叶千初,疑问:“娘亲不应该在顾晨那里吗?”拿着药锄走到叶千初旁。
叶千初见白欻怿过来了放下手,“都弄完了?”
白欻怿边点头边提起水壶倒水边说:“都锄完了,待会天气凉快了一点在浇水。”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嗓子连带吹过一阵微风,刚出完汗的白欻怿被风一吹格外凉快,“话说——娘亲你会不应该在顾晨那里吗?怎么到药园找我了。”
叶千初微笑回道:“顾晨的事讲完了,就随便逛逛。”
顾晨?白欻怿一听顾晨瞬间来劲了,连忙坐在叶千初旁边的石凳上,倾身问:“娘亲,顾晨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叶千初看着白欻怿神采奕奕的样子,歪头漫不经心的说:“说了什么?哦,顾晨和我说她有一个心上人在白国,拜托我帮忙找人呗!”
心上人?白欻怿呼吸一滞而后心跳加快,“真的吗?”
看着白欻怿眼里闪过的光,叶千初心里有了结论,笑:“ofcourseit"sfake!”
本就满心期待,一句假的仿佛一盆冷水交在身上,“娘亲,你很无聊欸,假的就假的还飙什么外语啊!”白欻怿坐正身子随后又无力的爬在桌子上。
叶千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伸手揪住白欻怿的耳朵,“臭小子,你是不是喜欢顾晨!因为看了他的裸体所以喜欢他的身体?”白欻怿连忙拉开叶千初的手,捂住耳朵吸气:“娘亲!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