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变动,所有人都被算计在内,包括晏寒笙。
这件事,连左右护法都不知。
“我原以为,是我将她拉入这场纷争,我自己亲手了断或许可以让她解脱,可那日,如若我再仔细一些,我便可以猜到她的用意,便也不会走至今日的局面。未曾想过,她那般不在乎自己。”
晏寒笙想,或许也是不在乎自己。
“丞相大人还请回,如果不想拖累她,近段时间还是不要来灵笙阁的好。”冷无殇并不在意他是否看穿之前的一切,但是却不能给这次计划制造任何阻碍。
“皇上让我配合大理寺一月内彻查此事,所以你该知道,这件事随时会生变。”晏寒笙有些严肃的说。
冷无殇自也知这种杀敌一千可能自损八百的方式很不可取,可是,这是捷径。
而计划里也未有晏寒笙,但皇上却将晏寒笙拉入此局,显然,是有备而来。
“丞相不想分一杯羹?”冷无殇疑惑的问。
“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但我不会再拿她当筹码。”
冷无殇深深看了对面的人几眼,即便他说的情真意切,也未必全然是真。
“丞相的意思,我已知晓。”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突然乱哄哄一片,冷无殇急忙贴近床边。
只听掌柜在门外敲了敲门,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声:“公子,刑部派人来查封酒楼,说主子涉嫌毒杀罪人慕云烟。”
冷无殇了然。
转过头给晏寒笙递了一个眼神。
晏寒笙直接出了雅间,留冷无殇一人在房内,晏寒笙明白往生殿的密道随处都有,可除了他们自己人,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便是这些人争来争去想要的东西之一。
楼下,刑部侍郎正带着人查封酒楼,看到晏寒笙从楼上下来,有些惊讶,随即赶忙上前招呼。
“不知丞相在此,多有惊扰,是下官思虑不周。”
晏寒笙看了看来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卫侍郎依法办事又何来惊扰一说。”
“不知丞相大人来此是?”
“怎么,本相的行踪也要向你汇报不成?!”晏寒笙冷冷的说。
卫侍郎俯下身子,急忙说:“下官不敢。”
“哼。”晏寒笙轻哼一声便拂袖离开。
卫侍郎直起身看着走出酒楼的人,眼底再也无半点胆怯,只剩阴鸷。
转头示意一旁的一个衙役。
衙役上了楼直奔晏寒笙刚刚那个雅间,再出来只是对着楼下的人摇了摇头。
一时间,南诏的百姓便又多了一个饭后茶余的话题。
当夜,晏寒笙还是枉顾夜一的劝告,直直的去了天牢。
蒋若灵有些诧异又无奈的看着此时站在牢门外的人。
“丞相大人是觉得我过的太舒坦,要给我找点事做吗?”
晏寒笙明知此行就是给暗处的人一个机会,但还是忍不住要来看一眼,怕她在牢里被施刑,也怕她一个人害怕,可心里也清楚她又怎会害怕。
“你以为这天牢是那淡水镇的小小牢狱?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蒋若灵冷声提醒,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晏寒笙却并不意外她知晓当年淡水镇的那一场牢狱之灾有自己的一份力。
正欲回答,却见昏暗的天牢,突然明亮,转身一看,便见皇上跟着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卿以及一众侍卫形势汹汹的走来。
蒋若灵给晏寒笙翻个白眼,便直接坐在了稻草上看着眼前的一众人。
慕苍溟走上前,阴沉的说:“不知丞相大人深夜独闯朕的天牢是如何?”
晏寒笙拉下脸上的黑色面巾,也不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