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笙并未理会说话的人,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蒋若灵放稳,牵住她的手,才转身看着眼前的一众人。
不免嗤笑一声,“倒是来的挺齐,怎么,太子是觉得自己能如我这般全身而退?”
晏寒笙的话,可谓是分毫不留情面,但晏子殊也只是一瞬间的脸色难看,很快便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能坐上这个位置,不仅仅是他外公的助力,他这个人本身也具有极大的隐忍力。
仔细想想也是,一个打小自己母妃便不在身旁照料的皇子,哪怕他的外公势力再大,终究远水救不了近火,若非有点能耐,怕是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而站在太子身后的晏子炎却是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蒋若灵,好似曾经见过蒋若灵一般。
看着晏子炎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蒋若灵默默记在心里,想来这一次到南越,肯定还是会有许多未知的问题慢慢浮出水面。
晏子琪在晏寒笙话音落地后便迫不及待的走到晏子殊的身旁,对着晏寒笙行了一礼,恭敬的说了句:“欢迎皇兄平安归来。”
晏子琪这般一出声,晏子炎自然也不甘落后,跟着出声表达了对晏寒笙回归的欢迎之意,到底是不是真的欢迎那就另论了,只不过,在外人面前,皇宫的几位皇子一直是比较友善相处的,所以,一些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
晏寒笙着实不想与这几位表里不一的弟弟们相处,拉着蒋若灵便朝着府门走去,顺便还不忘提醒在场的几人,“想必太子与两位皇弟应该有很多要事要忙,我这边就不留饭了,明日,我会进宫给父皇与母后请安。”
听着晏寒笙毫不在意不留情面的话语,哪怕,早已习惯了,晏子殊藏在袖中的双手依然不自觉的握紧。
哪怕没有太子储君这个位置,他也能这般自信!
这是晏子殊一直嫉妒也一直不能比拟的,就是因为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明明知道,很难追上,但是,从小到大,晏子殊只有一个目标,不是非要那个位置,而是想要超越晏寒笙。
目送着晏寒笙牵着蒋若灵进了府,眼睁睁看着府门被关上,晏子殊再也克制不住,冷哼一声,利索的甩袖转身离开。
晏子琪与晏子炎却是默契的对视一眼,互相打了一声招呼便一起回宫了。
今日虽说被晏寒笙一如既往地冷落了,但是,他们收获了很多意外的信息,而最大的信息就是蒋若灵。
晏子炎一回到皇宫,便迫不及待的到了贤妃的寝宫。
见自己儿子一脸愁容的模样,贤妃却是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水,又用帕子拭了嘴角,才冷静的问:“跟你说了多少回,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做到面不改色,如今,你是什么都忘了。”
“儿臣明白,只是,却是比较着急。”晏子炎有些迫切的解释着。
“倒是说说,是什么事,能让你这般模样。”
晏子炎看了眼屋内的宫女与太监,贤妃了然的摆了摆手,将屋内多余的人清空。
晏子炎又确认了一番屋内没有其他的人,才迫不及待的走到贤妃身旁,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只见原本还泰然处之的贤妃,瞳孔微缩双眼睁大,瞬间从座椅上惊坐起来,震惊的拉着晏子炎的手,迫切的问:“你看清楚了?”
晏子炎肯定的点点头,“千真万确,跟那副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原本还一脸震惊的贤妃,听完晏子炎的话,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听着贤妃的话,晏子炎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蒋若灵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根本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有一日,贤妃给他看了一幅画像,只说让他一定记住画中人的面容,这关系到他们的往后余生。
当时的晏子炎根本不理解,一个女子,而且还是看着有些柔弱的女子,能有什么用。
到了如今,哪怕看见了真人,他依然不明白,可是听着贤妃的笑声,他突然对蒋若灵更加好奇。
贤妃却是转身激动的拉着晏子炎的手说:“我们终于熬到头了,子炎,你听好,从现在开始,就算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们都可以不要,但是,你一定要用尽全力取得她的信任。”
晏子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为何?”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这些,但是,你记住,万不可与她为敌,有了她的助力,哪怕是那个位置,便是轻而易举。”
贤妃还沉溺在自己的想象里,但晏子炎却不得不提醒她,“她是跟着晏寒笙回来的。”
晏子炎的话可谓是对着贤妃泼了一桶冷水,从进了宫开始,她就与皇后在相比高低,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好路,却没成想依然被她的儿子捷足先登。
心情瞬间沉底,贤妃忍不住一甩衣袖,将桌上的茶盏甩至地面。
“老天,你不公!”可即便如此,却依然抚平不了她心中的憎恶。
晏子炎上前宽慰道:“母妃,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贤妃安静下来,坐回椅子上,眼珠转了转,想了想片刻,而后才说:“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子炎,母妃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母妃失望。”
听着贤妃无形施与自己的压力,晏子炎心中有些无奈,但表面上却是恭敬孝顺的答应了。
“母妃放心,儿臣定会竭尽所能。”
另一头,晏子琪回到皇宫也是第一时间去了德妃的住处,他们倒是不清楚蒋若灵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只是,晏寒笙的身边从未出现过异性,哪怕他们曾经想过用美色来迷惑晏寒笙,但是,都未曾成功,反而折损了好些人。
如今,晏寒笙身旁出现了异性,看着晏寒笙那般呵护的模样,晏子琪觉得自己找到了晏寒笙的弱点。
听着晏子琪的分析,德妃却没有直接评论,而是对着晏子琪慎重的说了句:“子琪,看问题远不能这么简单的只看表面,不然,那个位置,你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晏子琪听着德妃的话,心中有些不屑,但表面却未曾表现出来,“是,母妃教训的是。”
自己生的孩子,德妃又怎么看不出来他心底的想法,也只能心中默默叹口气,“那女子,既然敢和晏寒笙一起回来,便足以证明,她有足够的能力护好自己。不然你以为晏寒笙为何那般大摇大摆的告诉你们她的存在。”
“但,总有机会的。”晏子琪声音阴沉的说。
从晏子殊坐上储君的位置开始,德妃就已经对皇上失望了,可是,在这所高墙内,除了晏寒笙,谁也逃不过原有的命运。
“子琪,如果可以,母妃宁愿你不要掺和,可是,母妃知道你有你的野心与抱负,我能做的便是站在你身后。
但母妃还是要提醒你,不能得意忘形,更不能轻易下决定。你也看出来了,晏寒笙这次回来,也就意味着动荡近了,所以,你必须保护好自己,切不可让自己陷入险境。”
其实晏子琪对于德妃的话是有些不耐烦的,因为他此刻的心里只有那个位置,他倒宁愿德妃跟他说一些策略,而不是说这些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话。
“母妃放心,儿臣明白。”
听着晏子琪有些不耐的话语,德妃也只能暗自伤神,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凭的是她年少与皇上的感情,可到了如今,又哪里还有什么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