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逐渐远离的背影,蒋若灵虽然心中有些忧愁,但还是笑着牵起身旁人的手,“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晏寒笙宠溺的说道。
晏寒笙却是不知道他与冷无殇刚刚的谈话都被蒋若灵听到了,他们那点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如今不是凡胎肉体拥有神力的她。
这一次,她还是一样的做法,不去拆穿,但是,也不会如前世一般自己一个人去解决,她要与他们并肩前行,不会独善其身躲在他们的背后,哪怕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心意,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不该也不能那般。
晚间,蒋若灵靠在晏寒笙怀里,刚刚睡去,便感受到晏寒笙对自己施了神力,若是自己没有防备怕是明日起来也会毫无知觉。
等确认蒋若灵睡着后,晏寒笙才不舍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随即轻手轻脚从床上起身离开。
原本如果只是平时,神识去天界即可,但如今情况特殊必须身体也要过去。
几乎是晏寒笙前脚离开,后脚蒋若灵便瞬间睁开眼睛,小心翼翼跟上了他的步伐。
来的地方还是当年东皇钟所在的地方,如今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颗泛着丝丝黑雾的灵珠潜伏在云海之上。
晏寒笙几人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方位,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动作整齐划一,正欲将神力抽出体外,却像是受到什么限制一般,如被异物堵住水龙头出口,吃力的同时更毫无波澜。
几人皱起眉头,皆有些不解,直到蒋若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没用的,我不在的话,你们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这个东西不在什么也做不了。”
蒋若灵在晏寒笙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他身旁,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摊开手,却是从晏子殊那里得来的黑色瓷瓶。
晏寒笙有些焦急而又担忧的走到她面前,想要责怪她的冒险却万分清楚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最后只得轻叹一口气紧紧拉住她的手,然后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瓷瓶却被她躲开了。
蒋若灵将握着瓷瓶的手收到身后,看着眼前的几人,眼神平静的说:“从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我可以把寒笙牵扯进来,但是,你们却不可以。而且,事情并不如你们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晏寒笙的身形一顿,而后拉着蒋若灵就想要离开这里。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日之举。
蒋若灵将人拉住,然后抱住他,轻拍他的背,宽慰道:“我既然能来,就说明能解决,拖拉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说罢,蒋若灵松开晏寒笙的手,而后从衣袖中拿出匕首,对着手腕彼岸花花心的印记便一刀划了下去,鲜血直流,一旁的晏寒笙本能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蒋若灵的眼神制止住。
心犹如被人用麻绳捆绑住然后又不断勒紧,他别无选择,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即便阻止了这一瞬间,也会被她再次说服。
可看着那鲜红的颜色,他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他们那一世第一次遇见,她晕血,见不得红,他还费了很大周章才为她寻来能让眼眸短时间失去色彩辨别能力的药丸。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可那些记忆却因为触景生情瞬间变得清晰。
蒋若灵将血滴在墨黑的瓷瓶身上,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原本还很平静的物件,犹如见了天敌一般,瞬时从死寂变的有生机起来。
站在一旁的几人纷纷感到诧异,刚刚瓷瓶突然散发的生机甚至比此刻被镇压着的蒋若轩身上的魔气还要重。
晏寒笙却是双眸睁大,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没来由的心慌,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上次在皇宫中抓住的蒋若轩其实并不是他!
蒋若灵的鲜血滴在瓶身上的一瞬间,便听到一旁云海之上被镇压着的蒋若轩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蒋若灵!你又坏我好事!”蒋若轩咬牙切齿痛恨的说道。
蒋若灵却是不为所动,待鲜血滴满瓶身后,才将它用力扔向云海,而后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几句术语,便见原本墨黑的瓶身直接动荡不安的剧烈摇晃着,却因为某种束缚而挣脱不开,蒋若轩痛苦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
“寒笙,灵力不够需要你们一臂之力。”蒋若灵转头对晏寒笙笑着说。
几人一听又哪里还敢怠慢,立刻做法将灵力输送到蒋若灵体内。
“蒋若灵!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蒋若轩低沉而又痛苦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这一次,你再没有机会了。”说着,蒋若灵便脚步一借力瞬间腾空,而后所有人都觉得失传或者已经不存在的东皇钟便从彼岸花的印记中漂浮出来,从模模糊糊的幻影逐渐变成实体,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所有人都曾以为,他们就是东皇钟,或者不能说是以为,而是那样的事实曾经真真切切的存在过,可如今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十分迷茫,更加不清楚到底是为何。
最震惊的莫过于晏寒笙,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有太多的不可解,但是,变数越多他就越不安,害怕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会回到原点,甚至更差的地步。
东皇钟直接漂浮至囚禁蒋若轩的云海上空,几乎是一瞬间,云海便迅速波动起来,犹如龙卷风来临,疯狂旋转动荡着。
晏寒笙不安的想要和蒋若灵肩并肩,可大概知道他会如此,所以,刚刚她才让他们传输灵力给她,如果他现在中断,那么很可能会直接伤害到她。
如此,他只能一边传输灵力,一遍目光紧盯飘在上空的人。
蒋若灵在东皇钟出身体的那一瞬间是有点虚弱的,其实这么多年,东皇钟都没有消失,一直存在她体内,这个秘密说来也是这一世才知晓,说起来,还是因为蒋若轩。
从晏子殊手中拿到那个瓷瓶的时候,她就有些疑惑,许是因为她与蒋若轩的渊源,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再一回想当日的情景,她才恍然大悟,以蒋若轩的性格与城府,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暴露自己,还被囚禁。
如果他那么简单,那么他们也不会承受这么多世的分离与痛苦。
而当她打算将瓷瓶藏在彼岸花的空间里时,它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任凭蒋若灵如何,就是不得进,更甚至,能感受到彼岸花有种想要压制它的动作。
原先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那一瞬间好像都想通了,所以其实蒋若轩为什么执着的一定要用蒋若灵的身体,其实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东皇钟的存在,他想要控制她的身体进而控制东皇钟的力量,为他所用。
假装被囚禁,而他的精魄却藏在那个瓷瓶里,什么将瓷瓶里的东西撒向蒋若灵就会让她受伤,一切都是幌子,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进入蒋若灵的身体控制它。
东皇钟作为上古神器,靠蒋若灵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让它显现出来,所以,在听到晏寒笙与冷无殇商议的情况后,她没有选择摊牌,而是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