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辉表面上答应给女儿退亲,钱拿不出来会写借条,加利息也愿意帮女儿退亲。
但江北珊不太相信自家爹,和魏侯平一起跟着江正辉来小石公社。
江北珊也算是认得清她那个爹,这不?推说去厕所的功夫,背地里又偷偷找上林社长谈利益。林社长很烦跟这样的人当亲家,但儿子情况特殊,他只得忍下。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人高马大的儿子对其他姑娘起不来,唯独见过江北珊一眼,便说非她不娶。
都是男人,他明白了,比如他对着年轻时候的妻子,人家不对他笑他都能起来,但如今的妻子,对他笑他也没反应,实在受不了对方的暗示,也只能熄了蜡烛,黑暗中看不到妻子的脸,他便能想象成任何年轻漂亮的脸……便很容易起来了。
唉!这事怪不得儿子,是儿子那个东西太挑人了。
而他想要个孙子,特别想要,便只有妥协,过了这座山,可不好再找到能让儿子起来的姑娘。
就是这亲家,是真tm恶心。
为了成功让儿子娶到“心动之人”,林社长觉得自己还可以。反正先答应下来,至于什么时候兑现,到底兑不兑现,到时候就是他林家说了算。
回头他就教导儿子,怎么让女人主动送上门,儿子再顺水推舟生米煮成熟饭,等成了自家儿子的,回头再慢慢让江正辉把现在拿走的给吐出来,反正他有权,而江正辉就一平头老百姓,他还能压得过他?
见江正辉去个厕所像是掉进去一样时间长,魏侯平和江北珊立即警觉起来,魏侯平跑去查探,公厕哪里还有江正辉的影子。
二人猜测江正辉是去找林社长谈利益去了,毕竟要是谈退婚也不会尿遁。
想要去阻止,但好像来不及了,他们看到江正辉已经从公社门口出来了。
江北珊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太灰暗了,她宁可出生就被丢垃圾场,也不想要这样的家庭,厌弃的不行,有那么一秒,她想来个鱼死网破。
可也只是一秒,因为有人抓住了她缩进袖子里的手,沁凉的触感似乎有种魔力,让她瞬间清醒。
说起来,她和魏侯平早些年就认识了。
就是这个人有些死皮赖脸,从前她是不喜的,她喜欢宁言那样有书卷气的男人,但现在,她觉得这个人很真实,也很护她,当兄弟很不错的。
及时抽回手的江北珊也没多想,整个人都在盯着她那个爹。
不过,像滑泥鳅一样的江正辉,当看到江北珊就在前方等着他,他吓得转身又跑回公社里,这次他没有去找林社长,而是绕到后面围墙,爬墙逃了。
江北珊和魏侯平没有追,不指望江正辉了,江北珊决定去找林海洋当面谈,魏侯平全部依她,其实要是他的话,有更直接的方法。
二人把林海洋引出来,蒙林海洋头在无人的巷子里暴打了一顿,末了留下江正辉常用的手帕,林海洋听着巷子里的响动,知道对方走了,这才气急败坏的把头上碍事的撕扯下,见是一个磨坊的布袋,气得抬脚往墙上踹。
但踹疼脚,抱着疼脚在巷子里像个疯子一样乱跳。
这一跳,踩到了那块手帕,林海洋眯眼,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唯独他出事的地方多了块手帕,多半就是歹徒留下的。
手帕很普通,格子手帕他家也有,但手帕上绣着“江正辉”三字就不普通了。
联想这段时间江正辉的飘忽态度,忽而谄媚忽而疏远的行为,林海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贼子既想要从他林家扒好处,又不想把女儿嫁给他,就想空手套白狼啊。
林海洋气极:老子你也敢骗?md,死骗子!
死骗子已经罪虐深重了,如今还敢带人朝他下黑手,那就是罪加一等,这仇他必须报。
一心报仇的林海洋,在他的大本营上找个人很容易,很快,他召集了几个跟他有来往的街头混子,找个人而已,街头混子最是拿手,很快就锁定目标人物,再把人往林海洋面前一带,是这个人没错了。
在江正辉看来,未来女婿该是讨好他,而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暴揍他,他这些年懒散惯了,身体比一般的庄稼人弱太多,被几个年轻人堵嘴暴打,命都差点没了。
有好事者恰好瞧见,正义感爆棚,嚷嚷着救命啊,林海洋带人迅速撤。
可好巧不巧在出口处撞上了他的心上人。
林社长自认为了解儿子,自己推测出儿子只对江北珊起得来,其实很离谱,林海洋不过是看上江北珊,这样一个样貌不错,父亲贪婪的人最适合他,毕竟人有弱点才好控制。
如果可以,他也想当正常男人。
如今只得退而求其次,不能当真男人,那他也不能让外边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江北珊就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等她跟他结婚了,他还会给她找个人生孩子,到时候他有媳妇有孩子的,看谁还敢笑话他。
自以为是的林海洋把人撞了,但倒地下的却是他。
“北珊,是我,林海洋。”忍着疼自我介绍。
江北珊从来没见过林海洋,但这人自报家门,还喊得这么亲昵,让她很不适。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上个月你去南溪城副食品店买红糖,可还记得?”
江北珊哪能记不得,可怎么会是他?
当时她月事来了肚子疼,这才去买红糖,但店员把红糖藏了不卖给她,原是想给亲戚留的,正好被这个人听见,当即指出,那店员怕他们去告,继而丢工作,连忙把红糖卖给她。
这人,算是帮了她忙。
“你,你是因为上次见了我,所以才对我起了心思?”
“这话听着怪怪的,那叫一见钟情。”
江北珊脸色都白了,如果没有拦住那医生,她都要信了。
“我不同意,我爹拿的钱,我写借条给你。我一定把钱还上。”
林海洋笑了笑:“出尔反尔不好吧?更何况那么一大笔钱你真还得起?”
“还得起,她还不起我替她还。婚约作废,都什么年代了还遵父母之命?别忘了你爹是社长,如果这事要是捅出去,他那位子能不能坐稳就难说了。”魏侯平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