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太阳刚一出头,地上像已着了火。
天气是那样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大清早,蝉就在树上高声大叫,小鸟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大爷们坐在弄堂口光着膀子还摇着蒲扇;花台上的草木都低垂着头;小狗热得吐出舌头不停地喘着气。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仿佛是在有意替烈日呐喊助威。
远方的沙滩,一群红绿相间的点点在跳动,那是孩子们在纵情泳池游泳。这是夏天给孩子们带来欢乐,他们是夏季里最快乐的天使。
肖勇背着手,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他无心去感受这大自然给人类带来的美丽景色,他在思念着远方的战友,思念着朝夕相处的兄弟。虽然王进深入虎穴今天才第二天,而对肖勇来说,他似乎已经去了二年,不知道他现在何方,更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如何,想到这里,心里感到有点酸溜溜的。他盼望王进这一两天有消息回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报告”一声。
肖勇这时才回过神来,“进来!”
进来的是侦察科长李明:“报告局长,凌晨大约1点,‘荣记’面店门口出现一个黑影,一晃就溜之大吉,迅速进一条小弄堂,七拐八拐兜了一大圈,推开了一栋老房子的门,进到里面,迅速把门关上,埋伏在‘荣记’面店附近的小李、小周回忆,小李继续留守‘荣记’面店附近,小周紧跟其后,在门口等了片刻,不见人影出来,就拔了枪冲了进去,只见里面一片漆黑,原来这是一栋空着的老房子,他四处寻找,结果一扇后门开着,让他跑了,看来此人对当地情况很熟悉;另外,‘荣记’面店今天到目前还没有开门,好像情况有点不对。”
肖勇听后一脸怒气,头上帽子一摘往桌上一摔,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妈的,说不定就是这小子,给我监视起来,另外,立即检查‘荣记’面店。”
李明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很坚定地说:“是!”然后迅速出门,随手把门关上。
在另一间办公室里,陶然—宋健,心里恐怕比这炎热的夏天还要烦躁,他帽子放在桌子上的一边,解开了上衣的两颗纽扣,不断地吸着烟,刚刚吸了半支,掐灭了又点了一支,烟灰缸里的烟蒂在不断地增多,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满脑子在胡思乱想:“这两个晚上老子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前天,总以为能与红桃a见上一面,可这小子屁股对着老子自己,还要老子上山,好事能不到,还非要我做掉杨老三,俗话说,‘军不在营,有令可违’,但现在毕竟也算在军营呀;昨晚9点,原先也想随车去看看红桃a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你奶奶的,‘半夜里出来个程交金’,肖勇这小子花头精大,什么通知晚上8点钟开案情分析会,分析来分析去,分析出个屁的名堂来,错过了机会,结果算杨老三倒霉,提早去了阎王那里……”
李明亲自带了卫建国和小周来到了“荣记”面店,他们打开了门,从楼下一直到楼上仔细地寻找各种蛛丝马迹,毫无迹象,到了后半时间,小周感觉地板的声音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科长,你来看。”
李明在小周指的地方用脚蹬蹬,又蹬蹬其他地方,确实感觉不一样,于是说:“把它撬开。”
小周找来一把铁铲,敲开了这块地板,发现里面原来是个地窖,这里曾经有人住过,在里面还有一条只能容一人爬行的通道,小王顺着通道爬了不久,顶上就有一块盖板,他顶开盖板,这里原是一片小竹林子,杂草丛生,因为,盖板上已长满了杂草,使人很难发现这里原来是个出口,从周边被压倒的杂草看,这里有人出入过,从现场分析,杨老板晚上是从这里出去的,所以很难被发现,其他毫无蛛丝马迹。
昨晚,已是子夜时分,杨老板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然后借着室外的光线下得楼来,他看见地上有一张小纸条,于是,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速来大樟树见我,红桃10。”
于是,杨老板重新回到楼上,撬开后半间的一块地板,进入地窖,从通道爬出室外。他趁着天黑,摸出小竹林,躲躲闪闪地沿着一条小道而去。
宋家祠堂前面有一棵大樟树,左边就有一条小河,右边就是小山坡,这是他们有时接头的地方。
子夜时分,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山风吹来发出“呼呼”的声响,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小山坡上不时滚下的小石子,犹如有人在活动一样,宋家祠堂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原本就是狐仙出没的地方,怎不叫人瞠目结舌?
这时,通往这里的小道上,鬼鬼祟祟闪出一个黑影,他刚学了一声鸟叫,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另外一个蒙面人,举起手中的铁器,朝黑影他头上猛砸了一下,黑影还没来得及“嗯”一声,就当场倒地。
蒙面人随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把黑影的手脚扎了起来,又绑了一块石头,然后,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到小河边,用力一翻,咕隆咕隆地往下滚,“噗通”一声,掉入河中,随着掉入河中的声响的渐渐消失,黑影也慢慢地沉入河底。
早晨一上班,卫建国就来到陶然办公室。神秘兮兮的说:“昨天啊,李科长带着我和小周突然,搜查了‘荣记’面店。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杨老板还是一个特务。”
陶然笑着说:“这叫‘人不可貌相’呀。嘿嘿。你们搜查到了什么吗?”
卫建国说:“哪里知道,他的屋子里还有地窖,一直通到外面。但里面是空空的,好像有人住过。”
陶然惊叹地道:“哦,有这样的事情?嘿嘿,看来这杨老三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