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两位侦察员正在向肖勇、李明汇报座谈会的情况,他们都觉得胡掌柜嫌疑很大。
肖勇拿起电话,“喂!档案科吗?请李良听电话。哦,小李,你马上把胡德贵的档案送到我这里来。”
不久,门“笃笃”响了一响。
“谁?”
“我!”
“进来!”
只见李良手上拿了一份档案进来,一进门随手又把门关上,然后把档案放到了肖勇面前。
肖勇打开胡掌柜的档案,只见上面写着:胡德贵,男,1919年生,浙江萧山人,1920年7月到1925年7月,在来临武术班学习;1925年8月到1935年10月,自谋推拿行医;1935年11月到1944年,在国民党华中纵队当格斗教官,后因误伤了一位连长被开除回乡;1947年4月来滨海,经营药铺。
看了胡掌柜的档案,肖勇的条理好像清楚了许多,“死者胸前有明显的重力挤压,有一根胸肋骨断裂,再则,死者后脑脖子有重力砸伤的痕迹,而没有凶器的痕迹,被重力砸伤总神经,可见他从死者家里出来,与案发同一时间,等等。”
肖勇接着对李明他们说:“从种种迹象看,胡掌柜有重大嫌疑,是有人指使,还是自己所为,我们还不清楚,依我看,我们现在就可以提审胡掌柜,当然,我们要重证据,而不轻信口供,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把他找来问问情况也没有关系么,他毕竟与‘老皮匠’也是邻居。”
坐在一旁的李明这时也开始插话:“我完全赞成肖局长的意见,这样可以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点什么药。”
肖勇看了一下李明和坐在对面的另一位侦察员,严肃地说:“你们两位,前去带人,并通知小廖对1号密切监视,如有异常,立即报告,同时,注意严格保密,防止夜长梦多。”
两位同时起身,说了声:“是!”然后,急匆匆走下楼去。
……
一辆吉普车急速开出公安大院,车尾冒出了阵阵青烟,在大街上拐了几个弯,急速向前驶去……
胡掌柜自从从“老皮匠”家里出来,自以为做到了天衣无缝,在人家眼里,他与“老皮匠”今世无冤,前世无仇,一般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但毕竟是杀了人,心里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红桃10竟逼他去杀人,这几年,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坏事,仅仅做个传传纸条子的小喽啰而已,也大不了有什么事,可现在毕竟是杀了人,人命关天,如果一旦被查出来是他所为,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晚上,胡掌柜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今天人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连饭都没有吃,开始倒还好,现在满脑子是‘老皮匠’的被害经过,总感到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盯住他,因此,他今天连门都不敢出,他毕竟没有经历过特种训练,哪有这种心理素质?
胡掌柜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他一听到马路上的警车声,心里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像是来抓他似的,有时连马路上的救护车、消防车他都以为是警车来抓他的。
这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只听得外面问:“胡掌柜在家吗?”
“不好,真的来人了。”胡掌柜不觉一阵紧张,应答不好,不应答也不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门又急促地敲了两下,接着说:“胡掌柜在家吗?家里有病人急,需要买点药。”
胡掌柜这时才从床上慢慢起来,说了声:“来了!”
胡掌柜一副病态,前来开门,门才打开半闩,他差点儿瘫倒在地上,门口站着的两位,是他最怕见到的公安人员。
李明看着惊慌失措样子的胡掌柜就说:“胡掌柜,有点事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到局里去一下。”
“好!好!让我把门,门关一下。”看得出来,胡掌柜神色慌张,说话已语无伦次。
……
滨海市的大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辆吉普车开进了市公安局的大院,从车上下来三个人,第一位是胡掌柜,第二位是李明,第三位是侦察员小王。
胡掌柜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走在李明的前面。
正要上卫生间,刚一只脚跨到走道上的陶然,一下看到了大院内的一幕,心里不觉打了个寒颤,又迅速把跨出去的脚缩回来,虽然,胡掌柜手上没有铐上手铐,但他一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陶然重新回到椅子上,他感到,这里已经不是他久留之地,一旦胡掌柜交代了原委,他所有的计划将化为泡影不说,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审判,他要一不做二不休,非要把滨海市搞得天翻地覆,来个鱼死网破不可。想到这里,他提了包,急匆匆下楼,开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宿室,他打开了房门,进了卫生间,顶开了卫生间的吊顶,取出了一个纸包,然后又把床头柜的小闹钟一起放入包内,关上门,开了一辆停在大院一侧的一辆三轮摩托车,迅速离开公安大院。
这时,肖勇写字台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只见肖勇拿起电话机,“喂!我是。”
“报告局长,1号神态有异。”
“严密监视,决不能让他跑了,如有情况,立即报告!”
“是!”
肖勇从椅子上站起来,胸中一股怒火油然而起,牙齿咬得咯咯响,握紧的拳头往桌上“通”的一句,“这小子终于跳出来了,他要去干什么呢?”
陶然驾驶一辆三轮摩托车,脚死踩着油门,沿着弯弯曲曲的弄堂,拼命向前开,把居民放在弄堂口的小板凳也撞得四脚朝天,悠然自得的几只鸡也被吓得“咯咯”直叫,扑打着翅膀,飞得很高,把居民凉在那里的一只痰盂罐也撞得滚得很远。
肖勇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肖勇拿起电话,只听到对方传来焦急的声音,电话是侦察员小廖打来的:“报告局长,1号情况异常,驾驶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急匆匆离开大院。”
肖勇怒道:“你们给我死死盯住,看他往哪里跑,防止他狗急跳墙,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我马上派人整援,有情况随时报告。”
肖勇这时从凳子站起来,一脸怒气,握紧的拳头往桌子上狠狠地“通”一句,“看来这小子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肖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立即给李明打了电话:“李明同志,这里有情况,请你马上派几位人员,随我立即出发。”
于是,肖勇自己顾不得一切,迅速奔下楼,跳上三轮摩托车,两位侦查员也同时赶到,加大油门,“轰”的一声,飞快地开出公安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