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五皇子妃良好的脾气与修养都觉得自己的肺都气炸了,三人一起在床上滚。
董启俊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可宋子逸是什么人?建安侯世子,年少有为,还娶了宜安郡主为妻!
沈清韵更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
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去了?
还三人一起滚在一起?
这是算什么?
把五皇子府邸当是淫窝吗?
今日还是她的生辰宴会,竟然闹出此等淫秽下流无耻之事出来!五皇子妃脸色阴沉沉的,看向那丫头语气很是生气地问道,“通知了他们三人的家里人没?”
小丫头忙不迭点头,“有其他的人已经去通知了,奴婢来禀告殿下与娘娘的。”
“真是混账,把我堂堂皇子府邸当什么?”五皇子怒喝了一声,抬脚就走。
五皇子妃忙是快步跟了上去,与他一起往出事地方赶。
两人的唇几乎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示着两人的怒火与不快。
五皇子妃向来婉柔,五皇子也是个温和的,跟在两人身后的下人还是第一次见得两人如此盛怒的脸色,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放轻了脚步,跟在两人的身后往前走。
很快,五皇子与五皇子妃就赶到了出事的那院子。
虽然是发生了如此晃荡淫秽的事,可到底,五皇子府邸的下人也都是极有分寸的。很快管事的嬷嬷立即吩咐了人把那院子严密地封了,然后又分别派了人去找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以及三人的家人。
事态严重,就是管事嬷嬷也是不敢随便做主的。
所以,在两人到的时候,事情还没有扩散出去,只是先前那来的一众华服公子在。
还没有进门,五皇子妃与五皇子就听到了那一众公子的哗然暧昧无比的嬉笑之声。
守在门口的丫头与嬷嬷一见五皇子与五皇子妃忙见礼,“奴婢见过殿下,娘娘。”
站在廊下嬉笑的众少年听得了声音,都往院门口看去,见五皇子与五皇子妃都顿然止住了笑声,然后恭敬地迎到了院子中央,躬身朝两人行礼,“见过殿下,见过皇妃娘娘。”
“免礼!”五皇子声音淡淡的,从中透着一股子威压。
一路走来,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两人的脸色已经很好地控制住了,可是一众公子都是察言观色的个中好手,自可以从五皇子与五皇子妃的脸上看出来两人怒意,于是众人立即抱拳告辞,“既殿下与皇妃娘娘来了,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这个时候哪有时间招呼他们?于是五皇子微微颔首。
一众公子立即如是脚底抹油,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五皇子与五皇子妃都站在廊下,没往屋里走。
如此淫秽的场景,会污了眼睛!
五皇子妃扭头管事嬷嬷刘嬷嬷,问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几个嬷嬷守在被撞坏的门口。
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面摆设。
屋里面传来了沈清韵呜呜的哭泣声。
听得沈清韵低低的哭泣声,如诉如泣,非常委屈伤心的样子,五皇子妃心里就是一阵厌烦。
原只以为她不过是个不懂事,娇蛮的闺秀,不想她却是如此不自爱,如此轻浮,如此淫荡之人。
五皇子妃心里对沈清韵厌恶到了极点。
“回娘娘的话,宋世子昏迷不醒,奴婢已经吩咐了丫头给他穿好了衣服,也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董公子没有受伤已经醒来了,奴婢也让人寻到了他的衣物,已经穿戴好了,沈姑娘就……,”刘嬷嬷顿了顿,道,“情绪有些激动,不让人靠近她。”
“嗯。”五皇子妃点了点头。
知道里面的人都已经穿了衣服,五皇子妃与五皇子这才打算往屋里走,刚是往前走了一步。
裴氏与宜安郡主几乎是相携而到。
裴氏最是心焦,见得五皇子与五皇子妃都在,急忙往前快走了两步,匆匆行了礼,问道,“殿下,娘娘,听说找到小女……?”
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屋里沈清韵的哭声,裴氏也顾不上听五皇子与五皇子妃的回答了,屈了屈膝说了一声抱歉,立即就转身朝屋里走,“韵儿……”
“五表哥,五表嫂。”宜安郡主朝屈膝行礼。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头,往屋子里走去。
五皇子妃朝宜安郡主点了下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宜安郡主微皱了下眉头,也跟了进去。
沈清韵拥着被子,缩在床榻的角落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得裴氏的叫声,顿时嚎哭了起来,“母亲……。”
“韵儿,韵儿。”听得了沈清韵的嚎哭声,裴氏更是加快了脚步,刚是跨过了门,往屋子一瞧。
屋里一盘狼藉,门倒在了地上,染血的簪子,釉瓷的碎片。
沈清韵抱着被褥脸色苍白地缩在角落里呜呜地哭,发丝凌乱,脖颈上青青肿肿的布满了吻痕,董启俊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裴氏来不及仔细看床上的人是谁,如此的状况……
裴氏顿时明白沈清韵遭到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如是掉到了冰窖里,全身都冷飕飕的,脚步一顿,双膝发抖站都站不稳。
“夫人,小心。”紧跟着裴氏的荷叶与荷香忙是伸手一左一右扶住了裴氏。
“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裴氏看向沈清韵,嚎了一句,挥了荷香与荷叶,抖着腿就往床边扑去,走了两步,脚步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母亲。”沈清韵只拥紧了被子,呜呜地哭。
“你这天杀的,你到底对韵儿做了什么?”裴氏眼睛像是吃人一般地看向董启俊,厉声喝道。
禀告她的丫头不管她怎么问,都没有透半个字,只说是找到了韵儿,让她走一趟。
她还想着女儿可能是迷路了路。
不想,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要女儿将来怎么见人?
不等董启俊回话,裴氏目光扫到了床上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尖叫了出来,“宋子逸!”
女儿,董启俊与宋子逸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让两个女子伺候,倒不新鲜,这好美色之人什么花样没有玩过?
可是,自己女儿一个女子,居然与两个男人一起……?
一股浓浓的腥甜味涌上了裴氏的喉间,张口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就昏死在了地上。
“夫人。”荷叶与荷香忙奔了过去。
听得了裴氏的叫声,宜安郡主顿时黑了脸,双手拳头握得死紧,觉得心口的似是被人给重重地打了一拳,气都喘不上来。
禀告她的丫头说宋子逸出了事,她就一句都没有问就跟了来,来的路上她一颗心异常的兴奋。
她只当是他们的计策成功了。
既能给自己报了仇,还能与让五表哥与苏斐反目成仇,一举两得!
宋子逸是出事了,可谁能告诉她,为何跟宋子逸抓奸在床的是沈清韵,还多了一个董启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万无一失,怎么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事情没有成功不说,建安侯府与董家,以及宫里的淑妃娘娘都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这次的计策还动了四表哥多年前埋在五表哥,五表嫂身边的几个暗钉!
宜安郡主不甘心地往房间四处瞅去。
既是动了暗钉,又拿了苏斐当诱饵,萧清宁怎么会不上当?
她暗地了让丹真注意着萧清宁,知道她是跟了宝月走的,
所以,萧清宁肯定是来过这屋。
宜安郡主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发簪上,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摇头,似乎今日萧清宁带的不是这样的发簪。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宜安郡主便是快步朝床边走去,眼里的泪花闪动,“世子,你怎么了?”
伸手颤抖着抚了抚宋子逸胸前被鲜血染红了衣服,抬头含着泪水带了怒意看向沈清韵与董启俊,呵问道,“世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们两个欲行不轨之事,被世子撞破了,所以你们两个就想杀人灭口?”
宜安郡主一副梨花带雨的摸样,怒嗔,更是多了几分韵味,董启俊眯了眯眼睛扫了她一眼,笑道,“郡主您可真会编故事。”
刚事情到了一半,还没有尽兴就被人给敲晕了,一醒来,就到了这屋里,刚是穿好了衣服,想从窗户溜之大吉,不想窗户是锁死了的,外面又是一群人堵在门口,还有五皇子府里的下人守在门口,所以,董启俊只好留在屋里。
横竖他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不是与五皇子,五皇子妃有关的女子,不过是借个地方颠龙倒凤一番罢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董启俊觉得男欢女爱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一派轻松。
两人早已是暗度陈仓很长一段时间了,董启俊可一点不怕她,在见得宜安郡主如是雨打过海棠花一般惹人怜爱又是含了几分怒气的模样,董启俊觉得刚没有发泄完的欲火又涌了上来,董启俊心里盘算着等会把宜安郡主拖去那老地方好好欢好一回才好!
如此想着,董启俊目光闪烁了两下。
与董启俊偷情了那么长的时间,宜安郡主自是明白他眼眸光芒的含义,宜安郡主蹙了下眉头,目光看向沈清韵。
沈清韵摇着头,呜呜地哭着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要害他们三个。
可当时她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那人动作又快如闪电,她人都没有看清楚。
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两人冷冷地看着。
宜安郡主扭头看向五皇子与五皇子妃。
一瞅得两人的脸色,宜安郡主只觉得心里发凉,想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恰好,丫头领了大夫赶了过来,宜安郡主顺势就站了起来,忙叫大夫给宋子逸看伤。
大夫眼睛都不敢乱看,低头老老实实地屋里的人行了礼,然后低头朝宋子逸走了过去,给他把脉。
把完了脉,又是解开了他的看了看他胸前的伤口,问刘嬷嬷要了剪子,剪开了一片衣襟,给伤口敷了药,然后才起身。
“大夫,世子怎么样?”宜安郡主问道。
“胸前的伤口倒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世子受了内伤,得好好休息些时日才是。”大夫回道。
大夫给宋子逸开了方子,又给裴氏把了脉,用银针把她扎醒了这才告辞。
“韵儿,我的苦命的女儿,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董启俊,宋子逸,你们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跟你们拼了!”裴氏醒来,迷茫了环顾了一周,然后倏地站了起来,朝董启俊的方向扑了过去。
“夫人,你倒是问你的宝贝闺女,她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董启俊伸手就箍住了裴氏挥打过去双手,往旁边一甩,道。
裴氏一下撞到了床柱上,脑门瞬间就红肿了起来,裴氏顾不上那么多,眼睛看向沈清韵,急急问道,“韵儿,你自己说,有殿下与娘娘在,定会为你做主的,有娘在,自不会让人欺了你去。”
说完了,又是转身看向五皇子与五皇子妃哀求道,“殿下,娘娘,臣妾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求殿下与娘娘给小女做主。”
可,沈清韵咬着唇一个劲地哭,抱着被子往里缩,没有回答裴氏的问话。
“你这死丫头,你倒是说话啊!”裴氏见沈清韵不吭声,气得扭头看向她大骂,“你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人如此糟蹋,你将来要怎么办,你将来要如何,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哭,哭有什么用!”
“你是定了亲的人,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活啊?我如珠如宝地养大你,却不想给人如此糟蹋啊!”裴氏几乎是肝肠寸断,宋子逸如今还是晕迷着,裴氏只得看向董启俊怒骂,“你这个禽兽,无耻下流,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董启俊无所谓耸了耸肩。
天打雷劈?
若是如此,他早就劈得连肉渣都不剩了。
裴氏见董启俊脸厚如城墙,暴跳如雷地看向沈清韵道,“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都老实地给我交代了清楚了!没用的东西,被人糟蹋了,被人欺负了,你话都不敢说了吗?”
沈清韵咬了咬唇,睁着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裴氏,眼眸闪着倔强与不甘,“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就是不想嫁给裴浩林。
就算是嫁给董启俊这个浪荡子也比裴浩林好!
董启俊虽是花心,可到底他是四肢健全的!比裴浩林那个废物好了不少多少倍。
所以,在她躲在花丛里哭的时候,董启俊调戏了她两句,她做出了一个胆大的决定,顺势就从了董启俊。
既是他董启俊的人了,她自就不能再嫁裴浩林了!
裴氏气得胸口血气翻涌,浓浓的血腥味布满了整个胸腔,裴氏把往上涌的血气咽了下去,然后才颤抖着手,指着沈清韵,“你,你这个混账!”
这死丫头,无媒苟合,还是两个男人!
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莫说是旁人的唾沫星子,沈帧知道了,就会打死她?
裴氏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五皇子突然开口,“来人,把宋世子,董公子,和沈姑娘送去大理寺!”
“殿下!”
裴氏,宜安郡主,董启俊大惊。
这样的事,不是该捂住的吗?
怎么能送去大理寺!
沈清韵更是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
裴氏与董启俊立即跪了下去,求道,“殿下,不要,求求你不要。”
“五表哥,世子他身上还带着伤呢,表哥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不要闹大了好吗?”宜安郡主也跪了下去哀求道。
“宜安,刚才大夫的话你听得清楚,宋子逸这伤并没有危险。”五皇子瞥了眼宜安郡主,眼里闪过一丝冷笑,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了董启俊,沈清韵与宋子逸,“你们三人当我五皇子府邸就淫窝,随便宣淫吗?当本宫的脸就这么好踩吗?”
五皇子温润的脸上涌了一层寒霜。
裴氏等人顿时噤了声。
五皇子朝进来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一众人走了过来,抬宋子逸的抬宋子逸,抓董启俊的抓董启俊,沈清韵更直接用被子裹着抗了出去。
“殿下,你就不给淑妃娘娘面子吗?”董启俊高声喊道。
沈清韵尖声惊恐地叫着,“母亲,救命。”
宜安郡主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宋子逸被人抬走。
听得沈清韵的尖叫声,裴氏心痛如绞,晕在了荷香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