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看得很仔细,不时还会伸出手指着某处与清宁说,“这个貌似稳婆没有提过。”
“这里比稳婆与我说的要更加详细……。”
……
一条一条地指出来,认真地与说与清宁听。
前些日子在定西侯府小住的时候,稳婆与他说的,显然他都记得很清清楚楚,都记在心里。
灯光下的他散发着如玉一般清透璀璨的光华。
清宁心里就想起了岁月静好四个字来,清宁笑着,不由得就也凑了过去,与他一起看,“嗯,我与你一起看。”
“好。”苏斐点了点头,先伸手把灯挪近了点,看了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够亮,又起身去把不远处桌上的灯也拿了过来,然后才搂着清宁一起看。
没有看多久,睡意袭来清宁也见苏斐看得认真,也就直接倚在苏斐的胸前眯起了眼睛,低声喃了一声,“等会你不看了,睡觉的时候叫我。”
“困了?”苏斐目光从小册子上移到了清宁的身上。
“嗯,你等会叫我,我眯会。”清宁迷糊应了一声。
“那就改日再看,我们睡觉。”苏斐把册子搁在了坑桌上,笑道。
“还早呢。”清宁道。
“那就早些休息。”自从她了身孕,只要没有紧急的事,苏斐向来是她什么时候想睡了,就陪着她一起睡,尽管上了床,清宁闭眼就睡着了,虽然他很多时候,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睡太早他是没有一点的睡意,可搂住她,看着她宁静的睡颜,他也觉得非常的满足。
清宁觉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就点了点头,“好,那就早点睡。”因晚上她一擦黑就困顿,所以,每天晚上她都早早苏斐说要休息,她当然巴不得。
苏斐见她如此,眼里的笑意就往外溢,小心地抱着她站了起来,先把她送到了床上,然后才是叫了茶梅与玉簪进来,然后他自己则是去了净房。
茶梅与玉簪把帐幔放了下来,然后又轻手轻脚地把炕桌上的茶盅收拾了一番,留一盏灯在桌上,两人才退了出去。
苏斐送净房出来的时候,桌上的灯发出朦胧的灯光,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床上清宁绵长而安稳的呼吸。
苏斐走了过去,也上了床。
莹莹的灯光透过帐幔而更加的朦胧,衬得清宁红润的脸色愈加莹嫩润泽如雪,乌发如是缎子一般散在枕头与被褥上。
苏斐侧躺着,肉肉地看着她。
眼眸里的温柔如是能滴出水来。
清宁习惯性地往他怀里倚了过来,几乎是无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看了苏斐一眼,然后缩到了他怀里,轻轻地咕噜了一句,“快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上朝呢。”
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就滑了下去,露出了她白皙藕臂,和如是削成的肩,以及淡紫色绣着红色海棠花的肚兜,及胸前的呼之欲出。
无一不是散发着如水蜜桃一般诱人的芳香。
苏斐几个月都禁着,顿时就有些舌干口燥,眼眸也跟着浓烈了几分。
手指就往清宁如玲珑的曲线拂去。
苏斐低头轻轻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圆润的耳垂,白皙的脖颈……
手指游移之间,紫色的肚兜剥落了下来。
……
清宁直觉得自己如是被一团火包围了起来,热得全身似是要被烧起来一般。
怎么会这么热呢?
迷迷糊糊之中,清宁就想着,已经入了八月了,夏天景萃园都没有这么热过啊!
难道是做梦?
可这炙热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清晰,热之中还带着一股子的难以言喻的欢愉,以及渴望要更多。
这感觉……
清宁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果然见得在身上忙乎的苏斐。
“把你吵醒啦!”苏斐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清越的声音里带了一抹带着情欲的沙哑。
说完,苏斐不忘附耳吹了一口气,然后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清宁差点呻吟出了声,酥得脚趾头都情不自禁蜷缩了起来,脸一红忙伸手握住了在自己胸前的手,瞪了他一眼,“绩玉,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眼,嗔中带笑,无比妩媚。
苏斐咽了下口水,全身的血液更加沸腾。
“太医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的,我也问过宫里的老嬷嬷,也说可以的。”苏斐一只手撑在了床榻上,低头看着清宁轻柔说道,乌黑如墨的眼睛如星辰灼灼发亮,又如如水一般潋滟温柔。
清宁不觉沉溺了下去,一颗心不由得砰砰地跳了起来,似是要跳出胸膛来一般。
笑声从苏斐的嘴边溢了出来,单手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你刚也看到了,那小册子上也隐约提了,说没事的。”
清宁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可想着他这这段时间都是忍着,又见得他额头上的薄汗,心不由得也软了下来。
苏斐一笑,附耳低柔道,“宁儿,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
苏斐的动作很是轻柔。
久未逢甘霖,清宁也缓缓放了开来。
……
一番下来,两人都很愉悦欢快,舒畅得淋漓尽致。
一身的汗,额角的头发都湿了一些,可清宁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苏斐却是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见得清宁如此累,很是心疼地伸手搂住她,声音里就带了几分自责,“我不该闹你的,我有没有伤着你?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给你把把脉?”
清宁嗔了他一眼,“没有。”
苏斐放了心,下了床拦腰抱了她起来,去了净房。
简单地洗了一番,两人干爽地躺在床上。
“你真的问了太医和嬷嬷?”清宁想起开始他说的话,不由得问道。
“嗯,太医的医术自是不必说的,都精湛,不过这孕育和生产,还是宫里的老嬷嬷有经验。”苏斐搂住她,说道。
太医院太医的医术自是好的,而宫里的娘娘们都是金贵的,所以,宫里嬷嬷们也自有一番外人不得而知的经验,不容小觑。
清宁蹙眉想了下,捶了一下他,道,“你这一问啊,不定宫里都要传开了,没得很快整个京城都要议论起来了,不定人家怎么编排我们呢。”
旁人要说其他的,她倒是不会在意,可这是她与苏斐两人闺阁之乐。
“我疼自己的老婆,随他们编去。”苏斐不以为意,反而一脸的骄傲,“这说的人,定是嫉妒,看不得我们两个好。”
说着,又道,“宁儿你不用担心,这宫里的老嬷嬷摸爬打滚几十年,最是有眼色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心里最是清楚不过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清宁想想,也觉得苏斐说的有道理。
两人又亲昵地说了会话,才相拥而睡。
翌日醒来,苏斐已经上朝去了。
清宁躺了会,才叫人进来伺候。
“夫人醒啦?”茶梅很快就掀了门帘与玉簪一起走了进来。
洗漱完,早饭也摆好了。
许是昨晚一番折腾,累了,清宁胃口非常好。
在清宁吃早饭的时候,孙妈妈就不时地欲言又止看她一眼。
等清宁吃好了,孙妈妈这才轻声说道,“夫人,您如今身子这重,可千万不能累着了。”
虽没有人守夜。
可昨晚的动静,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人都知道。
听了孙妈妈的话,一旁的茶梅几个丫头都涨红了脸,忙又沏茶的沏茶,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忙碌着。
清宁脸色微红,目光平静地说道,“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孙妈妈知道世子与夫人两个性子,也就点点头没有再说。
世子一心专宠夫人,孙妈妈自是非常高兴,可她又担心伤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真是高兴又担心。
好在两个人都是极有分寸的人,她也不用多说,提一句也就可以了。
……
中秋节的前两日,宫里给各勋贵的赏赐也到了。
孙氏带着丫头婆子在正厅接了礼。
派到国公府的内侍,还特意传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恩典了世子夫人不用进宫,让她在家好好养胎。
中秋节,宫里会有宴会。
因中秋团圆节,所以,为了彰显皇家的恩典,宫里的宫宴便提前一天在八月十四举行。
皇后娘娘特意交代了下来,便是体恤清宁有了身子,免得进了宫,要跪拜。
孙氏带着笑容感激涕零地替清宁谢了皇后娘娘的恩典,然后客客气气地留内侍喝茶。
内侍带着几分客气直接拒绝了,“谢夫人美意,杂家还要回去与皇后娘娘回话。”
孙氏就不再留,高高兴兴地打赏了内侍,然后吩咐丫头好生送了内侍出去。
等内侍走了,孙氏脸一下就沉了下去,估算着内侍出了院子走远了,这才一下把手里的茶盅砸到了地上。
武妈妈忙是叫了小丫头进来收拾了,扶着孙氏的手往孙氏住的正院走去,回了房,武妈妈这才劝慰着说道,“夫人,您又何必生气呢?这大喜的节日,若是亲病了,那皇后娘娘听了,还不得怎么想呢。”
这公公一走,转身就气病了,皇后娘娘会怎么想?
自是落不得好。
这一路走回来,孙氏也冷静了下来,“倒是我刚才一时气愤,没有多想。”
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在宫里浸淫了那么多年来,对李芸娘还一如既往的好,对她的女儿萧清宁也是爱屋及乌。
这进宫,这贵人多了去,每个跪拜一番,一轮下来,那双身子可是有的受了。
武妈妈道,“这中秋节,不定皇上与皇后娘娘一高兴,就会不计较以前的事情呢!”
孙氏闻言,目光一亮。
她如今没了诰命,自是没有资格进宫去参加宫宴的。
皇后娘娘这次又特许了那萧清宁不用去,那如此,国公府就只能老夫人去了。
老夫人近年来很少出门走动了。
年纪又大了。
不定,老夫人能美言几句为她周旋一番,皇后娘娘看在老夫人和国公府的面子上,不定就能既往不咎,把诰命再还给她。
如此,想着,孙氏就笑着道,“嗯,派个人去景萃园,我去看看母亲那边可有什么吩咐没。”
武妈妈叫了人进来吩咐了一番,然后伸手搀扶孙氏往苏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到了苏老夫人的那,孙氏问了老夫人进宫可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没,又是亲自与苏老夫人详细说了何如茉何如莲,以及苏瑶和孙玉雪几人的衣服,首饰。
尤其是何如茉的,孙氏说得格外地详尽,说完了,便是笑着要苏老夫人指点一二。
苏老夫人摆手,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交代的,这瑶儿她们四个人的那日的装扮,这些年来你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就按你说的来就是了。”
“儿媳这点皮毛在母亲您面前,什么都算不上。”孙氏忙笑着说道。
苏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到底,这国公府里如今还是要你来打理的,这来往的都是勋贵,自我国公府也不能落了面子,你的事,我会尽力周旋一二的。”
孙氏立即红了眼眶,感激说道,“谢母亲。”
……
然,苏老夫人是有心周旋,刚是开了个开头,话一落,就立即有人冷嘲热讽,皇后娘娘没有说话,却是微笑着看向苏老夫人,苏老夫人顿时燥得老脸通红,准备的话,没有再说。
所以,结果却是让孙氏非常的失望。
孙氏当晚扑在苏华检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国公爷,妾身一个白身,这以后怎么与其他夫人们来往啊?……”
苏华检沉着脸,劝了一句,“暂且等等吧。”
见苏华检脸色不虞,孙氏抽噎着忙止住了哭泣。
次日是中秋节,晚上苏家的团圆饭,异常的沉闷无比。
吃了饭,大家象征性地坐在院子里赏了会月,尝了月饼,就草草散了。
清宁与苏斐两人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当然他们若是不知道也是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的。
两人笑着牵着手回了景萃园,茶梅等人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桌子,椅子和月饼等吃食,坐在了院子里,一般赏月,一边高兴地吃着月饼,等清宁困意上来了,两人才回了房。
而国公府里沉闷的气氛却没有消散,一直持续了几日,直到了国公府宴客的那日,气氛才彻底欢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