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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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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四十一章 廉访司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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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廉访司的宝藏

    下面的地道很潮湿,地面上长满了苔藓。火把照耀之下,有一种阴暗的绿色,在加上潮湿的水汽。让人感觉不舒服。不过几步路,就有一个木梯子。杜安与刘祐真爬了上去,再次来到地面上。

    这是一件密室。

    密室并不大。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些档案。

    杜安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在才看向周围。派是一排排木架,木架上有无数文档。杜安抽出一看,上面写着:“廉访司一统二十年档。”最后有一行血红的字:“绝密。”

    只是当年的绝密,已经在岁月的侵蛀之下,不成样子了。

    杜安打开一看,却是四五十年前一桩边境走私案。牵扯到了留家。就是太宗后期,武宗初期的丞相留梦炎留家。杜安算算时间,此案的时间,留梦炎应该不在。他细细看了之后,最后居然看见武宗的朱批:“归档。”

    杜安又顺手翻翻,这样的案子有好几桩,后面或有武宗朱批,或者有廉访使的批示。都是“归档。”

    杜安忽然有一些醒目。暗道:“怪不得。当今陛下一登基。廉访司就被拆分了。”不过,杜安随即看到另外一些东西。对这个观点有些怀疑了。那就是还有几分旧档,写的当年徐王世子,在海上走私。在攻伐高丽期间。暗藏高丽王室美人等等。一系列事情。

    杜安忽然想到,这里面写的徐王世子,应该是现在的徐王。不过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杜安发现这里的档案都是当年悬而未决,被压下来的案子。

    只是可惜,时过境迁。真变成陈年旧事了。这里涉及到的很多人都已经入土了。再看着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杜先生,你过来看看。”杜安忽然听到了刘祐真说道。

    却见刘祐真翻开一个小匣子。里面有一身官服,一柄仪刀,还有几封书信。一个罐子。

    刘祐真已经看过了,递给杜安看。杜安打开一看,匆匆扫了几眼。是几个人与一个名叫吴名的来往书信。最后一封书信是吴名的自述。

    看落款时间最迟在崇仁七年。也就是碎叶兵败那一年。

    这书信之中都是劝说吴名放开胸怀的。悠然泉下,不管怎么样,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的。吴名对于这些人的回信却没有。不知道吴名回信写了一些什么。不过吴名的自述之中表达了。

    “太宗年间鄂州大战,鞑子分两路攻鄂州。一路由西南攻长沙北上鄂州,一路出川中顺流而下。汾阳武王大破之。然鞑子所过,尸横遍野,太宗悯之,令有司收孤儿养在宫中,盖有三千余人,余其一也。余不知父母所在,自言吴名,实无名也。武宗初,我先为侍卫,后入廉访司。遍布天下,查贪官污吏害民事,盖一百三十一起,其中受伏杀者三,欲贿赂者无数。令贪官污吏切齿之。此乃我毕生荣幸,此时思量,此一般三十一起刑案,绝无冤狱。我平生所求之事,不过是,欲为圣明除弊事。然今上登基,廉访司归于御史台,御史台书生也,此辈安可托大事?不出数年,我廉访司各地暗桩。全部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有面前不能救者,盖因廉访司无有,尔辈已经不在朝廷名册之上。”

    “千古之冤,莫过如此。”

    “我欲挽回局面于万一,天日在上,天颜难见。”

    “事已至此,吾但欠一死,此地乃廉访司秘密档案室之一。我将多年旧档留于此处。自去向太宗武宗禀报。亦是我骨灰安身之地,吾虽死,魂魄存此。后来之人。欲焚着焚之。如能怜我。请传于天下,勿令忠义之士耿耿于地下。”

    杜安看完之后,叹息一声,说道:“殿下你觉得这位吴名说的是真的吗?”

    刘祐真沉思片刻,说道:“大概是真的。因为父皇或许没有想过将廉访司的人怎么样?如果父皇知道当年廉访司的人都是这个下场,一定会阻止的。但是父皇也不关注到下面执行到了什么程度。他所做的仅仅是撤销廉访司。甚至具体怎么撤销都是政事堂给的方案。”

    “廉访司也就是这十几年不提了,当年也是能令小儿止啼的存在。”

    “名声并不好,甚至很坏。”

    杜安看着那个罐子,叹息一声,说道:“这大概就是这位吴大人的骨灰。算算时间,他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多岁。如果还活着,能为我们所用。”

    刘祐真说道:“陈年旧事,固然令人伤感。只是好像没有一点用处。”

    杜安说道:“怎么没有用处。殿下,你觉得这位吴大人能自己将自己烧成灰放在这里吗?”

    刘祐真眼睛一亮,说道:“如此说来,当年的人定然有不少活着。”

    杜安说道:“而今有两条线索,第一,就是这位吴名大人,他既然选择这里埋骨。那么他生前一定是在治安司任职。而且未必有儿女。如果他有儿女的话,儿女未必会听他的话如此处置他的骨殖。第二,就是这几封书信上的署名了。”

    刘祐真拿来书信说道:“这署名都不是正经名字,屠夫,欢哥儿,无踪,谁叫这些名字啊?这大概是一些暗号。”

    杜安说道:“这就慢慢找吧。而且这些都是暗号,才是最有价值的。”

    刘祐真听了眼睛一亮,说道:“没错,如果他们活着的话。”

    如果这些人还活着,就是几十年前埋下的钉子。当年或许是种子,但是而今定然已经开花结果了。有些根底在,刘祐真很容易组建一张情报网。不用数年,在这上面,他与几位哥哥都不相上下了。

    杜安其实没有这么乐观。第一,小二十年了。当年的人有多少活下来的

    第二,即便活下来,又怎么愿意重新为人所用?从吴名的自述之中,就可以看见,当年廉访司的暗桩名单定然是泄密了。很多人暗桩不在,这几个是仅存的几个。这些人不是那么好收复的。

    杜安说道:“这样吧,殿下,这里就当我的签押房吧。”

    刘祐真说道:“这里不是有一些太偏了一些。”

    杜安说道:“正因为偏,才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不是。”

    刘祐真一下子明白了,笑道:“我得先生,如鱼得水。这些事情就交给先生去办了。”

    杜安说道:“请殿下放心,我会尽快将这事情搞定的。”

    随即刘祐真与杜安又顺着地道走下去。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唯独发现的是,这地道里有很多出入口,但是而今都被堵死了。即便都堵死了。看着这些出入口。杜安依然感受到了当年廉访司的实力。

    别的不说,在地下有这么秘密交通道存在。对于整个邺都城有多少掌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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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安将自己签押房搬到了角落里,众人都有一些好奇,不过,杜安自己说这里清净。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一段时间之内。

    赵凛也没有闲着,已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就是人头案。

    后厅之中。

    刘祐真,杜安,赵凛三个人看着卷宗。

    赵凛说道:“这个案子已经两年多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我思来想去,觉得于哥哥脱不了干系的。否则的话,不会两年都查不出来什么。我虽然没有在邺都尹那边任过职。但也知道,邺都府尹衙门那帮人也不是酒囊饭袋。”

    杜安细细看过案卷。觉得赵凛说的有道理。

    案子看上去不难。

    这个案子,杜安也听说过。王家虽然不是晋阳元从的一员。乃是山东人出身,往上数,大抵是东莱郡王旧部。不过东莱郡王当年大败,旧部也就各奔东西了。这些晋阳元从成为军中禁忌。别的各派反而被提拔。

    比如王家。王家祖上在军中。但是到了这一代,分成了两支,一支读书,一支从军。

    老父亲死后,兄弟两家就闹了矛盾,到底是什么矛盾,也说不清楚,无非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于是将王父留下大宅子,从中间砌墙。分成两家了。

    虽然彼此之间有些矛盾,但是还是一家人。弟弟作为将领常年在外戍守。家里只有妻子与女儿没有儿子,就将家里的事情托付给了哥哥。这也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前年,崇仁十七年冬天。早上,老二家仆人发现小姐迟迟不起床。于是登门一看,发现小姐的头,不翼而飞了。被窝里面全部是血。报官之后,反复勘查。都没有发现盗贼出入的痕迹。

    一点线索都没有。

    于是这案子就变成悬案了。被推到了治安司。

    杜安看完之后,心中不是多赞成赵凛的想法的。如果发现廉访司地道之前,他还觉得这案子大抵是赵凛所言。但是而今不仅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邺都城下面到底有多少条暗道。

    须知,军情廉访两司最活跃的时间段,就是太宗年间。而邺都城就是在太宗年间开始修建的。虽然太宗年间没有修完。但是整体框架,地基却已经修好了。

    当时最活跃的廉访司到底在邺都下面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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