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大的口气!”许尤显得有些愠怒,大声呵斥道。
扶桑景似乎早就想到许尤会有这样的反应,依旧不紧不慢、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夫观九州天下,外族之危不曾有片刻停歇。然,值此危难之际,人族内部纷战不止,内耗不止,长此以往,未待他日异族冲破山门,人族便已作茧自缚,再无一战之力。”
说到这里,扶桑景看了一眼许尤,见其没有想打断自己的意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人族势微,若想在未来的大战中存活下来,必须将所有人族修士团结起来,整合蛮荒大陆的资源,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共同抗敌!只有如此,人族才得有一线生机。而若想将九州统一团结起来,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打破现在的天下格局,将九州合并成一个统一的大国,形成真正的统一战线。”
“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许尤大笑了起来,道。
“稚童思维,不可辩也。且不说如何在区区三年内将这九州天下统一,就说,当打破现在九州格局之后,所引发的战争,对于现在人族来说,又何尝不是更大的不可挽回的损失?”
此时扶桑景还想开口辩解,却被许尤一挥手打断了:“看来你们这一代还是少了些磨砺,虽然有一些想法,但却有些跳脱实际情况。这样吧,即日起你与南宫修就去孤的凤字旗下做一名参将,多去前线磨练磨练。”
不等扶桑景开口,许尤继续说道:“孤有些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都退下吧。”
扶桑景作罢,无奈作揖退下,许尤看着扶桑景的渐行渐远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小声呢喃着:“真像啊!”
待不见扶桑景等人的背影之后,诸葛瑾这才开口道:“小景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被圈养在驸马身侧,缺乏磨练,书虽读了不少,想法也有一些,但脱离了现实,终究都是些纸上谈兵之说了。”
“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切都只因孤那可怜的妹妹难产而死,小白自然不愿让小景这个唯一的孩子去以身犯险。当然,小白也存留一丝自己的私欲,小景这孩子与孤的妹妹有几分神似,小白大抵是想着,偶尔透过小景看到孤那妹妹吧。”许尤感叹道:“要不是前些年间,诸葛先生你多次前往九州各地游说,估计那些老顽固现在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吧。”
“哼!人都半截身子入黄土了,还执着于那虚渺的权力欲望,再不放手让这一代走上前来,人族,才是真的要完了。”说到这里,许尤平白生出一股怨气,怒斥道。
诸葛瑾微微发笑,没有正面回应许尤说的这些话,而是开始跟许尤细数天下英才:“近些年来,自从小景这一代人逐步走到幕前后,倒是有不少小辈收获了一些名声,开始逐渐展露头角。就如小景那梁州的堂兄李一石,本是体修出身,后又半路拜师儒圣方知,阵法造诣登峰造极,加上年纪轻轻就已经霞举飞升,有一种铁无衣当年的风范,隐隐中似乎将要成为这一代人的执牛耳者。”
“还有那雍州世子薛和,据说九龄之时便能融合五行元素,后又拜师兵法大家庄雄,虽暂未出世,但不难想象以其资质,五行奇门遁甲之术未来将会到达什么样的高度。”
“再者,就是冀州了。世人都传冀州冰雪谷王家天才王腾具有大帝之资,而其本人也因天资卓越深受冰雪谷一众家族的重视,甚至被认为是未来可以带领冰雪谷逐鹿天下的最佳人选。冰雪谷林家林有方站在大局观的角度下,甚至将从不传外姓的林家剑法倾囊授之,这王腾倒也是个怪才,他将王家拳法与林家剑法相结合,创造出了一种新的剑招,在同辈之中无人能触其锋芒。”
“再看青州圣女池文怡,一手水元素使的那是登峰造极,又在氏族月神图腾的加持下,成为这一代中率先踏入不坠之境的人。再加上其出众的容貌,神秘的氏族背景,让其在年轻一代的名声丝毫不弱于现在的梁州李一石,倒也有些分庭抗礼的味道在里面。”
“然后看徐州、兖州两州,虽所占之地最小,但两州自和亲以来,关系愈加密切,隐隐中,有一种合而治之的趋势,而圣天书院也在这股趋势下应运而生。圣天书院招生不分出身,广纳两州才俊,集两州之力,广邀九州名师,以育两州学子。在这其中,一名名为姜泽的白衣书生尤为耀眼,被誉为这一代中最有可能接替儒圣方知之位的人。”
“最后就是这豫州,豫州与其他几州有所不同。豫州境内势力,皆隶属于阳山宗,阳山宗势大桀骜,故而,连那豫王见到阳山宗宗主也要先行天揖。因此,豫州在这一辈中当属阳山宗少宗主阳子实最为声高,不过对于这阳子实的真实水平,缺少有效情报分析,所以暂不讨论。”
“呵呵。”许尤苦笑着道:“国师说了半天其他州的青年才俊,最后却迟迟不说孤的扬州,是因为孤的扬州因刚经历战火,人才凋零,难有堪其大任之人吗?”
“这不是来个一个扶桑景吗?”南宫修打趣道。
“莫要胡说,扶桑景虽是孤的侄儿,却乃实打实的梁州之人。若孤偌大扬州需用他来抬门面,怕是要让这天下之人贻笑大方了。”许尤连忙回道。
“王上,我也是开个玩笑。”南宫修继续道:“我扬州才俊虽比不上前面几位天之骄子,但亦有几人可在这天下气运之争中占的一席之地。如那丞相徐秀之子徐战,早年间虽默默无闻,但自去年起义以来,徐战从一名参将一路杀到现在这虎字旗将领的位置上,所展现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加上这一路走来,战功显赫,未尝败绩,在一些年轻士卒被尊称为战神,是不少战士的偶像。”
“这些年,在一些有心人的暗中运作下,这七人的事迹,被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册子,再通过说书先生略显浮夸的描述,在这九州大地上斩获了不少名气,最后倒也得了个天下七公子的称谓。”
“好一个天下七公子!想孤戎马半生,也未曾有此殊荣,反而在那些人的嘴里,孤倒一名是背负骂名为人所不齿的贼子。”许尤听到这里大笑道:“不过,孤不在乎。孤的扬州有此气运加持,孤便也可逐鹿天下了。”
诸葛瑾笑着摇了摇头,摆手继续说道:“王上,别忘了,我刚才说的是几人。除却这徐战,还有一人可助王上赢得这场气运之争的胜利。”
“哦?还有一人?”许尤明显显得有些诧异,道:“除却徐战,另一人是谁?”
“回王上,你猜这荆州的气运在谁身上?”
许尤思索了片刻,有些诧异地道:“莫不是那南宫修?”
诸葛瑾捋着胡须,笑**地点头道:“没错,正是南宫修。”
“可这南宫修年岁已过半百,为何荆州气运还在他身上?”许尤疑问道。
“这荆州本是个人杰地灵之地,怎么说也会出一两个可以执牛耳的青年俊才。哪曾想自那新荆王汤抚继位以来,终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导致整个荆州上上下下大行腐败之风,贪官恶官说不胜数。”
“而南宫修作为荆州最著名的书院皇极学院名誉院长,德才配位,所以这天下气运中属于荆州的那一份便自己找上了南宫修,试图通过南宫修寻到可担大任之人。”
“当新荆王汤抚知晓南宫修身负荆州气运之后,先是表露出礼贤下士之姿,后又诱以厚利,想将南宫修身上的气运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但这南宫修倒也生得一副傲骨,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誓死抗争,最后惹得杀生之祸上身。虽然自身最后在小景的帮助下重获新生,但还在荆州没能及时逃离的亲眷现在尽皆成为阶下囚。荆王汤抚现在仍抱有一丝幻想,试图以诸葛瑾亲眷之人性命逼迫其就范。”
“只可惜,汤抚到死都不会想到,这天下气运非人为可控,它有自己的思维,从它选择南宫修开始,就是个很好的佐证。现在小景有南宫修的扶持,只要不误歧途,我想很快,当小景展露头角之时,属于荆州的这份气运便会转到小景的身上。”
“当真?”许尤赶忙问道。
“不会有错。就在小景一行人来到扬州之日,我曾夜观星象,发现紫薇光芒闪耀东方,耀我扬州,这便是极好的证据。”
“好!很好!哈哈!”许尤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