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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当然要用妖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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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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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洋洲出发再行一日后,众人已经来到了京城郊外。那座宏伟华丽的城市,已经在地平线彼端显现轮廓了。

    “京城啊……”郑海图勒住马,驻足远眺那沉默的巨大墙壁。他又想起了昨天自己被曝尸的一幕,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能看到未来的话,那这个京城,他是去还是不去呢?

    就在这时,在他眼中远处恢宏的城墙忽然变成了血红色,无数突然出现的奇异的粉色血肉如有生命一般自城墙根攀附而上,像悍不畏死的攻城士兵一般迅速铺满了整个墙面。

    那座肉墙还在不停的产生着新的血肉,无数新生的肉块和前辈们拼命的争抢着已经没什么地方可以吸附的城墙,不时有肉块噼里啪啦的从墙上掉下来,像是下起了一场雨。

    那些肉块就这样蠕动着,拥挤着,最后竟然慢慢形成了无数张一模一样的人脸的形状,整齐的排列在城墙上。

    郑海图定神看去,那些脸正是在幻境中看到的被吊在木架上的自己那张惨白的脸,只不过此时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滑稽的生气。

    那些脸蠕动了一会,居然齐齐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无数张脸一起低吼着:“为了这些人拼死拼活,最后就是这样的下场么?郑海图!”

    “……”郑海图看着那些脸,沉默不语。

    “说话呀,郑海图!”那些人脸催促着。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郑海图忽然愤怒地吼道。随后,他看见身旁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诧异的转过头来盯着他。

    玄阳没好气的问道:“你他妈发什么疯呢?”

    郑海图指了指城墙,然而他再次看向城墙时,上面的人脸在这一瞬间忽然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厚重的条石重新露了出来。

    “什么?”玄阳看了看城墙,莫名其妙地问道。

    “没什么……”郑海图说着,摇了摇头。

    刚才那是幻觉吗?可是那样的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难道这又是那个神秘女子弄出来捉弄自己的?但是,她的那些妖术,真的能影响到识海之外么?

    郑海图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从这一刻开始改变了。

    夕阳将几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那些影子拼命的向着太阳的反方向延伸着,将地上的花花草草笼罩在阴暗中。

    京城和榕城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城市。进入城门后,郑海图才对“富庶”和“祥和”这两个词有了明确的概念。

    自内城门开始到中轴大街,所有的建筑都是深宅大院,雕梁画栋,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都显露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

    此时虽是傍晚,但是大街上灯火通明如白昼,人群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士民工商都沉醉在热闹欢快的气氛中,似乎世界本就是这样的,无忧无虑,美丽轻松。

    郑海图、玄阳和师晋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四周的一切。他们都被这样的繁华震住了,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孩子一样东瞅瞅西转转,惹得黄冠生十分不快,多次催促他们加快脚步。

    穿过中轴大街,众人来到了一个挂着“东十二坊”号牌的街区。这里应该就是官衙的聚集地了,坊口有士兵把守,坊内基本上没有行人。

    几间庞大的院落占据了东十二坊的全部地盘,郑海图一行人来到了这里,马蹄扫起了地上的落叶,微微打破了这里静谧严肃的气氛。

    京城宿卫司的大门与榕城的大同小异,只是门面稍大了些。同样两位守军,两只赑屃负碑,分别写着“大魏钦制宿卫司牌”和“宿卫总司”。

    一行人都松了口气,这扇让他们为之奔波几日的大门终于近在眼前了。

    黄冠生将腰牌交给守卫,检查过后,一行人将马交给士兵,就走进了大门。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枣红色官袍的中年人正站在门口。

    中年人看到他们,对为首的黄冠生拱手道:“黄大人,恭候多时了。”

    黄冠生回了一礼,说道:“有劳林参事,不知林参事有何贵干?”

    “陈大人派我在此等候,他说若是黄大人回来了,务必带上身后诸位先去见他,陈大人有要事相商。”

    “在下正有此意,谢过林参事了。”

    林参事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便走了。”说着,他的视线越过黄冠生,投向了他身后的郑海图。二人目光交汇仅仅一瞬,林参事就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了。

    黄冠生带着几人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一间厢房处。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郑海图看到屋子中的案几后坐着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面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浑身上下都散逸出一种书卷气,不像是宿卫头子,更像一个教书育人的大儒。

    他正提着笔写着什么,听到几人进来,也不抬头说话,只是静静地埋头写字。

    黄冠生和江夕照对视一眼,弯腰拱手说道:“卑职黄冠生(江夕照),自西蜀道而来,现特回京复命。”

    陈大人停下笔,抬起头,没有看弯着腰的二人,而是冲着门口喊道:“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推开门走了进来,陈大人用手中的笔指了指黄冠生,对两个士兵平静地说道:“拿下。”

    两个士兵得令,离开擒住黄冠生,压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了地下。几个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除了跪着的黄冠生,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大人将从刚才就一直在写的那张纸从案几上拿了起来,对两个士兵说道:“把他押进大狱里,然后将这张纸交给朱雀卫的皮大人。”

    士兵得令,拿了纸,押着黄冠生出去了。陈大人这才看向郑海图几人,指了指面前的空地:“不用拘束,随便坐。”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旁震惊的江夕照缓过神来,立刻冲陈大人拱手道:“大人明鉴,我等所遇之物实在太过奇诡,超出常理,所以才……”

    陈大人摆了摆手打断道:“江姑娘,你是懂律法的,黄冠生玩忽职守,轻敌寡谋,致室卫十四人仅剩二人,按律该当何罪?”

    江夕照声音颤抖地说道:“合……合死。”

    “你明白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从你加入宿卫的第一日起,你就应该明白法大于情的道理。”

    江夕照攥紧了拳头,仍旧说道:“卑职明白,但是此事既无先例……”

    “江夕照!”陈大人忽然怒斥道:“作为大魏宿卫,不要说现在是你表兄犯法,就算是今日堂下被拿的是你爹,你也不应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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