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畅谈之后,左丞的心腹对季沉渊肉眼可见地多了一份尊敬,不是对王爷这个身份,而是他们默认了‘姑爷’这一隐藏在话语之下的称呼。
他们看见的不再是朝堂之上的‘杀神’摄政王,而是一位尽全力爱小姐的‘爱人’。
但左丞那边,依旧没有人敢过去告知,尤其是他们这几个公然‘叛变’的,要是左丞知道了,先不说别的,第一个要砍的就是他们。
对摄政王心平气和还暗地里叫‘姑爷’,这要是在以前谁都不敢想的,他们坐在寺庙的后山冥想了一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远在京城的左丞,除了担忧女儿外,还要日日去皇宫找老皇帝哭诉,接着骂摄政王的名义,他不知拿了多少赏赐,京城中的人都羡煞,但他们不知,他这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换来的。
也不算特别大,只是一边哭一边骂,有点累人。
林恒只希望季沉渊能老实点,别为难女儿就好,否则,日后要是反了,他第一个就先打王府。
祈福的日程便是日日去听听僧人的佛经,跟着一起念,一起抄。
秦阳被打了一顿后不敢声张,这几日都不见他的踪影,连带着秦萱也不敢来苏苒面前晃悠。
可越平静,便知道,背后的风浪估计不小,他们费尽心思,连祈福一事都敢毁,想来是做足了准备。
除了秦阳,季沉渊这几日也出现地少了,苏苒对礼佛没什么兴趣,自然不会与他们一同前去,祈福一事就更别提了,有这空,不如想想别的。
寺内的生活平静,当然是不包括那奇怪的茅山道士外,日日徘徊在门口,仿佛是在等着什么笑话来看。
“小姐过地可真悠闲,你家那位现在怕是顾不上你了。”道士没什么顾忌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话中带着深意,仿佛得到了些秘密。
“道长今日又去哪听来了些八卦?”
苏苒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也未觉得失礼,能在这种地方见着一个无拘无束的人,确实挺出奇,还是位喜欢住在和尚庙里的道士。
“咳咳,听没听几句,但确实看见了。”道士饮了一口茶,轻咳几声。
这话说的他是有多喜欢八卦一样。
见苏苒没搭话,他又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小姐放心,你家那位在别人面前就跟个冰墩子似的,要是去晚了,那个有些乱糟糟的女的估计掉山崖里去了。”
一提女的,苏苒立刻懂了,秦萱去缠季沉渊了。
还真是挺让人生气的,女主要是不想要手了,不如断掉一只好了。
道士还想多聊几句,成朗已经跳了出来:“咕咕咕。”
犯错不能说话的成朗嘴巴还被绑着,他不能说话,要是敢乱说,王爷就要把他丢出去做棺材。
道士哈哈大笑:“又是你这哑巴侍卫,才坐下就赶人了。不如你说句话,本道就走?”
被罚的成朗只能模仿鸟叫,他一脸愤怒,这道士就是故意的,要是说话了,他就要被送去做棺材了,他只能用蛮力解决。
道士被他粗鲁地推了出去。
“你这哑巴侍卫,真是粗鲁……”
见他们走远,苏苒没有拦着。
“娘娘,现在是要去看看?”采荷不傻,当然知道那个女的是谁,长欢公主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也敢去缠王爷。
要往大了说,贵妃与王爷看着是更严重了些,但采荷双标,她就是觉得娘娘是对的,在她心里,现在王爷已经成姑爷了,日后是要和娘娘在一起的。
“不急,我们王爷自会亲自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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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安好,王爷可曾记得我?”秦萱今日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裙,特地寻了摄政王的消息来这。
按照皇兄的计划,应该是由别人来此的,可她不想,在她执意下,秦阳终于同意了。
“纪允,打出去。”季沉渊未看她一眼,继续了手中的东西。
纪允得令后就要动手,秦萱急急地开口:“王爷,我是当朝长欢公主秦萱。王爷气武功盖世,才华横溢,我对王爷十分钦佩,今日特意来此求见王爷,还望王爷恩准。”
她福了福身子,一张脸可怜兮兮的,又带着倾慕,眼睛里还带着泪,看着楚楚可怜,容易让许多男人滋生怜惜的表情。
公主,钦佩,秦萱自认为满足了男人的那点心理,她就等着摄政王上来扶她。
要是她能与王爷结成姻亲,定然能解决父皇的燃眉之急,到时候,皇兄有了王爷的帮助定然能稳定地坐上皇位。
皇兄说了,他想上位,可父皇迟迟未走,他不能不尽孝道,想到皇兄夜里对她的哭诉,她也心疼,父皇也是,年事已高,为什么不能当太上皇,将皇位给皇兄呢,到时候一家三口能幸幸福福地生活。
现在还能多一位王爷,他们一定能好好的。
纪允扯了扯嘴角,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奇葩,没有之一,这位什么欢的公主以为她是谁,还求见王爷,那眼珠子都要往王爷身上看穿了,若非是有事,王爷已经将人打死了。
“直接毒哑,丢出去。”
季沉渊脸色微沉,已经两次了,他心中的杀意泛起,握着红线的手颤抖,想起苒苒,脑海中自成了一幅画像,烦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不能杀人,不能见血。
他拾起桌上的东西,运着轻功走了。
秦萱听见那句话,既害怕又伤心,还有些高兴,她很喜欢这种和皇兄一样不近女色的男人,她不怕纪允,她是公主,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就算是再厉害的官也不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