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轿车来的,没有鞭炮声,也没有什么护卫”大军“,那都是牛老板才能整出来的花活,人家老翟,可不讲这些。不知道是谁报的信,牛老板”连滚带爬“地从菜市场里跑出来迎接老翟,看到老翟还没下车,那牛老板更是加快了脚步,抢在车停之前拽住了门把手,就是为了能给老翟开门,能立马拍上彩虹屁。
老翟的车门开了,没错,牛老板拽开的,牛老板弯着腰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那幅度就好像是要让老翟踩着牛老板的背过去,但是老翟一看就不是那种拿人当奴隶的人,老翟催了一声司机,司机就把车往前开了几米,躲开牛老板之后,老翟才下车,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服装,换句话说,甚至有些俗。
老翟的相貌比牛老板祥和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一步一步地走进菜市场,有种俯视众生、君临天下的感觉,不像牛老板,像过街疯狗,嗷嗷乱叫地逮谁咬谁。
他挥一挥手,”疯狗“牛老板立马像遇到骨头一样迎上来,牛老板问老翟有何吩咐,老翟直言要他先出去,老翟要自己逛逛这老翟菜场。老翟的命令,牛老板自然是不敢不服从,一有不服,牛老板下辈子也别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不过牛老板毕竟是牛老板,能称得上老板这两个字,自然是有原因的,没有点手段,怎么能配得上老板这两个大字呢。牛老板早就在菜场里安插了自己人,就伪装成摊贩,静等老翟的突击检查。
老翟也没有像顾橘想象中的那么威风,顾橘以为这老翟至少会比牛老板更凶狠一点,没想到还不如牛老板。老翟开始一家一家地逛,很像体察民情。
这家菜场都是他老翟的,镇子上没有超市,这里的居民日常都是只能来这里交易,而镇上的居民从来不私下里交换商品。老翟是个公正的人,至少整个镇子上的这么认为。所以,来老翟菜场买菜,是一定不会被骗的,而且还能赚到更多的钱。
老翟菜场第一条规则是营业卡,就是牛老板刚才往下发的那这种卡,没有营业卡,是万万不能在菜场上卖菜的,这一点被牛老板牢牢地记在心里。
老翟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一个没有营业卡的,这令老翟很高兴,很久不来菜场,但是规矩没变。
走到一家卖猪肉的铺子,这家铺子不是牛老板的,而是常年被牛老板欺压的肉铺。在牛老板来这里之前,这家肉铺一度是老翟菜场生意最好的肉铺,人人艳羡,就连老翟都看好他,准备投入资金。不过这几个月没见了,这家肉铺不但没有发展壮大,反而还越见缩水。
老翟看了一眼案板,心上泛起一丝丝安慰,开口问他,“张老板,生意行啊!”
张老板就等这天了,他等老翟来视察菜场等了好几个月,终于盼来了这天。张老板赶紧伸手跟老翟握手,张老板袖子里那封信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到老翟的手里。
老翟微笑着,张老板也微笑着。
老翟转手把落到自己袖子口里的信递给了跟着自己的司机,继续下一家,这一切都被牛老板的下属看在眼里,偷偷拍下了这一幕。老翟还是很敬业的,整个菜场逛下来,天都黑了。牛老板安排好饭店,亲自在菜场门口等着,预备请老翟吃饭。
“牛老板啊,今日不便,就不劳烦你了“老翟迈开步子离开菜场上了车。
牛老板显得十分不安,自己在菜场里卖了这么久的猪肉,一开始就是老翟给牛老板安排的位置,老翟不领情吃自己的饭,难道是知道了点什么?
不管到底怎么样,那顿饭最后牛老板自己吃下去,这是规矩,牛老板是不允许别人上自己的桌上吃饭的,就算是自己肉铺里干活的伙计也不行。牛老板自己还开了一瓶酒,装模做样地吟唱着一首诗,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又或者是“呼儿将出换美酒,劝君更进一杯酒“······矫情!
饭店外头传进来汽车喇叭的声音,牛老板一听这声音,瞬间酒就醒得差不多了。喇叭意味着什么,老翟啊!这个镇子上就只有老翟才有汽车。
牛老板喜出望外,嘴里念叨着老翟人真是好,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人伤心落寞,这不,老翟亲自来饭店给牛老板捧场了。牛老板高兴的同时,又踹了”贴身侍卫“一脚,”快去拿鞭炮“。鞭炮拿来了,牛老板亲自提着点着,劈里啪啦,很是热闹。
这次老翟很识相,没有主动去开门,而是站在车的一边,就在老翟喜欢坐的那一边,一只手举着点着的鞭炮,另一只手向前伸,同时腰微微前曲,呈恭敬迎接式,就好像酒店门口那种服务生。牛老板似乎很热衷于拍老翟的马屁,人能想得到的,他拍的出来;人想得到办不到的,他拍的出来;人想不到也做不到的,牛老板那是照样能拍的出来。用老翟司机的话来说,就是——天生的马屁专家。但是这些马屁对老翟似乎没起什么作用,老翟每次看到牛老板恭敬的”表演“,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牛老板等到手里的鞭炮都放完了,老翟还是没出来,出来的只是老翟的司机。他递给牛老板两封信,一封黄色信封,另一封是白色信封。这下子轮到牛老板手足无措了,在老翟菜场干了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老翟的来信。这封信交到牛老板手里,牛老板紧张得很,就好像古时候的犯人收到了皇上处罚自己的圣旨,瑟瑟发抖。
牛老板这下子连饭也不敢吃了,更别说还有没有他那”举杯邀明月“的小情调。两封信,那封白色信封的信薄一点,好像是就只有一张。那封黄色信封的信比起另一封来说很厚,一摸就知道,能有四五页纸的程度。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牛老板越想越多想:这不会是老翟派人送来的撤职书吧,难道老翟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菜场里盯着他的名义胡作非为,难道有人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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