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那张臭嘴开不了口。”周让狠厉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
“是,让哥。”周让这身戾气着实重,为了避免这股怒气波及到自己身上来,刀疤男连忙转头向壮硕妇女递了个眼神。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苏甜甜话音未落,就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力道不比刚才刀疤男打她时小。
“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人呐,要识时务为俊杰,更要有眼力见儿,管好嘴,才能活得长久。”壮硕妇女蹲在苏甜甜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襟,冷笑着警告道。
“别打我,我绝对不乱说,救命啊。”苏甜甜被打了两巴掌就连声求饶道。
但是却没人再搭理她。
没一会儿,屋内就没了动静,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这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打开了房门,王勇和几个男人驾着一个头上蒙着黑布的大汉走了进来。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黑市上卖东西。”王勇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这人卖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子上。
周让上前,拿起一盒腮红,眼眸一缩,指尖都在颤抖。
“让让,这个颜色扫在眼睛下面好看吗?”少女扬着明媚笑容坐在窗前的梳妆台上,娇俏发问。
回忆起过往,周让狠狠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眼底一片猩红,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心口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疼得令人无法呼吸。
周让转身,当胸一脚,狠狠踢向面前的男人,将那人踢得倒飞出去,砸在门上。
王勇上前把那个男人一把拧起来,扯掉他头上的黑布,将人押到周让跟前,嘴里说道:“我们去他家里搜过,没有发现苏小姐的踪迹。”
王弘伟闷哼一声,胸口处传来的痛感让他直不起腰,听到王勇的话,才终于明白这群人找上自己是为了什么,连忙开口求饶道:“大哥,都是夏聪杰那小子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
本来只以为那苏楠是个从外地来的小知青,在桑安县无亲无故,朋友也没几个,还都是乡下的泥腿子,所以很好动手,也不用担心后顾之忧,报复之类的事。
但是没想到她身后居然有这么一群亡命之徒,要是早知道这些的话,他是绝对不敢为了夏聪杰口中的五十块钱,对苏楠动手的啊。
王勇一拳打在王宏伟的脊背上,皱眉道:“那苏小姐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是真不知道。”王弘志连忙摇了摇头,然后甩锅道:“你问夏聪杰,他在红星照相馆工作,跟苏楠是同事。”
“你是说他吗?”周让眉毛拧成一团,转身从角落里拖出那个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人,直直将其扔在王宏伟身侧。
那个人不是夏聪杰又是谁?
只是他此时没了平日文质彬彬的模样,反而浑身是血,没了个人样。
王宏伟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犹如小溪一般濡湿了鬓角的几缕碎发,贴在了脸颊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面前那个活阎王似的可怕男人率先开了口,警告道:“别跟我耍花招,我可没什么耐心。”
“我真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下手……”王宏伟哆嗦着唇瓣,没忍住跌坐在地,犹豫一秒后,还是开口为自己辩解,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闻言,周让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眼底似乎要喷出炙热的烈火来,十指向掌心收缩,奋力攥紧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铁拳打在王弘志脸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在最后一秒收了拳头,缓缓蹲在了王宏志身前,然后慢条斯理点燃了一根香烟,盯着王宏志的眼睛看了半响后,吸了一口烟蒂,随后对着他的脸上吐出了一口烟圈。
“我问你,你在梧桐街蹲点这么久,但是每天肯定会赶回去吃晚饭,那为什么有一天没赶回去呢?”周让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声细语,就好似在跟老友闲聊一般。
王宏志却吓得心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促,牙齿不可控制地打颤。
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那天在街上碰到个熟人,啊……”王宏志话音未落,肩胛处就传来一阵被灼烧的剧痛,是他把烟头狠狠地按在了他的皮肤上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了,说还是不说?”周让眼眸微眯,浑身气场全开,犹如杀神降临。
“你他妈从我嫂子屋子里偷的这些东西,当咱们都眼瞎认不出来是吧?还敢在这里撒谎,骗鬼呢?”王勇没忍住一脚踢在王宏志腿窝处。
“我说,我都说,别打了。”王宏志疼得脸色发白,双手合十求饶道。
周让这才松了手,烟蒂落在地上,最后的一点儿火星随之熄灭。
“人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
王弘志低垂着头,碎发掩住他两只紧张不安的眼睛,眉头紧皱着,不自觉咬住厚唇,两只大手撑在地上,双腿有些战栗,将他和夏聪杰以及那天在梧桐街干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我跟夏聪杰是在牌桌上认识的,前段时间他突然花五十块钱让我帮他跟踪一个姑娘,说是刚来他们照相馆上班的女同事,他喜欢她,就想着多了解了解她的生活习惯,好对症下药。”
听到这,周让拳头捏紧了些,这些话他之前已经从夏聪杰那儿听过一遍了,不要脸的东西,话说得倒是好听,心里是怎样肮脏的想法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我帮着跟踪一段时间后,夏聪杰说他用干净手段根本就把人姑娘追不到手,所以让我把她绑架了,他好去英雄救美,然后还给了我一瓶药,吩咐我到时候喂给她吃了。”
王弘志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逐渐变低,好像是难以启齿一般。
“什么药?”周让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嘴唇紧抿着,目眦欲裂。
王弘志抬起眼,小心翼翼看向周让,被他周身气势吓得抱住脑袋,嗫嚅道:“不关我的事,是夏聪杰给我的,说是能让男女都快活的春药。”
周让满腔愤懑无处发泄,一拳砸在地板上,木制的地板竟然被他生生砸出一个小洞出来,但是他的关节处也磨破了皮,冒出血丝。
“然后呢?你给她吃了?”这句话硬生生从他嗓子眼里挤出来,只见他脸憋得通红,双眉紧皱,就连手上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