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移植”,这个词儿已经是雪灵能想到的最科学的说法了,即使科学到现在,还不能真正把人的记忆移植。
雪灵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种种事实说明,它所得到的记忆,都是来自于死去的雪灵的,不是相似,而是完全吻合。
“你确定,只是……移植?”凌天爱问道。
移植,顾名思义就是从一个个体转移到另一个个体,这是从a到b的关系,但如果是从a到a,那么,这样的转移,还能说是“移植”吗?
凌天爱的问题,让白猫雪灵和古月瑧都呆住了。他们都知道,凌天爱到底在暗示什么,到底在怀疑什么,可是,这个命题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谁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狸奴族的灵猫,作为低等神族,在平行世界里,只有唯一个体,而不会像人族那样,拥有两个相同的平行个体。从死去的雪灵那里“移植”过来的记忆,除了那些白猫雪灵未曾经历过的,还有许多完全相同的经历,这是白猫雪灵一直都无法理解的。如果只是单纯的记忆移植,绝对不可能出现记忆重叠的情况。
“小爱,你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话,牵涉到时间维度的问题吗?”古月瑧严肃地说道。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如果能够证明雪灵的记忆不是移植,而是回归,那么,平行世界的平衡,就是现今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凌天爱也是严肃地说道。
大家都惊呆了,没有人听明白雪灵的喵星语,却都听明白了凌天爱和古月瑧的人话。
“你有想过,为什么人族不能穿越,去往另一个平行世界吗?你有想过,如果人族真的穿越,遇上了另一个自己,会怎样吗?你有想过,如果两个平行世界之间的通道不只有一条垂直线,而是有着多条交叉线,世界又会是怎样的吗?”
凌天爱一连串的发问,搅得人心乱,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样的想法了,可是,作为一个受过天源族正规教育的第一代人族,古月瑧还是无法接受。
“小爱,雪灵已经死了,你的问题已经无从考究了。”古月瑧说道。
“不,雪灵还没死,它就站在你的面前!”凌天爱也说道,“死去的雪灵已经学有所成,而这只雪灵才刚刚拜入师门,它们有着同样的师父、同样的师兄师姐,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吗?”
“小爱……”古月瑧叹息了一声,“你有想过,如果雪灵真的是从未来的月曜世界中来,那么,它为什么要阻止你,为什么要让以前的自己来阻止你?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古月瑧的发问,血日的画面又一次回荡在凌天爱的脑海之中,血腥的一幕又一次让凌天爱崩溃了。
白猫雪灵用头蹭着凌天爱,说道:“来自另一个雪灵的记忆很零碎,我也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它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它想保护你,而保护你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能让你解除封印。”
“所以,你才会抢走我的地图,又在我去往天源族南辕圣殿的路上,偷走我们的防身武器,是吗?”凌天爱问道。
白猫雪灵点了点头。
“可是,我并不想成为被保护的那个人,如果保护我,会造成其他人的牺牲,那么,我宁愿牺牲的人,是我。我很自私,我希望我爱的人都能活着,包括你(雪灵),而达到这个目的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我解除封印。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战胜一切。”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战胜一切。”突然,弗兰迪从科洛姆大叔的胳膊上蹦了下来,跑到了凌天爱的身边,“小姐姐,你看起来很厉害,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志趣相投,不如,你就嫁给我吧!”
“哈???”
这反转也来得太突然了吧?凌天爱那已被雪灵牵走了的思路,竟一下子就被弗兰迪给带了回来。这是凌天爱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这个小男孩——稚嫩的脸蛋上透着几分帅气和不羁,还有几分不属于他的成熟。
“小鬼,你几岁了?”凌天爱问道。
“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八岁了!”弗兰迪回答道。
呵呵,这语气听起来,八岁似乎真的很大,都可以成家立室了!
“八岁?八岁你还没有完成发育呢?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呢?你学什么人家娶老婆啊?”张祁都已经激动到上蹿下跳了,关于情敌,他有过千千万万个假想敌,可就是没想过会有一个八岁的小孩!
此时,古月瑧也来了,板着一张脸就说道:“小鬼,你认识这个小姐姐才多久啊?就说要娶她了?你知道吗?她可不是一般人,凶起来,比你见过的任何一种雪地生物都要凶。”
“比索澜湖里的水怪还要凶?”弗兰迪问道。
“凶一千倍,不,一万倍!”古月瑧说道。
有这样说话的吗?凌天爱在一旁,已经气得快要变身暴龙撕咬人了。
不料,弗兰迪竟然开心地说道:“性格不是问题,年龄也不是距离,只要彼此情投意合,三观统一,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慢慢磨合的。”
“哈???”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未满八岁的小孩口中说出的,独居生活的这两年,他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在场的人,也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
继张祁和古月瑧“谈判”失败以后,这一次,轮到陈浩出手了。没错,就是出手,而不是像他们两人那样出口。
只见陈浩直接就扛起了弗兰迪,话也不说,就带走了。
“喂,你放我下来啊,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弗兰迪边挣扎着边说道,可是却始终没能摆脱陈浩的束缚。
额……罢了,这种情况之下,向他们讨回天源族武器的可能性,也不大了,还是先回城里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凌天爱向科洛姆大叔问道:“对了,刚才弗兰迪所说的索澜湖水怪,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