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如雷贯耳,您住在这边我是怎么也没想到。”难怪第一眼的时候感觉这人有点面熟,这网上偶尔能看到他的照片,凉城门户网站上也不少见,怎能不熟悉。
“我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凉城的。”
“傅总要比照片和视频看起来更接地气一些。”
傅盛笑了笑,“去家里坐坐吗?你嫂子今天亲自下厨。”
我没啥真正热爱的东西在你那啊,没有借口,我笑笑摇头。
“改天吧。”
“行,今天多有打扰了。”
“哪里的话,倒是傅总您还亲自帮我调了设备,还有您那一堆的珍藏,实在是感激不尽。”
傅盛走后,我才想起,今天差不多是一天没怎么拿起过手机了,好像一直被我丢在了音乐房里。
果然,三个未接,微信上是20多条的信息。
电话是狗子打过来的,不着急,这人废话多,又懒,估计没啥事只是刚回来又在休假,找人吹牛而已。
微信上,沈惜君发了个在吗。
好汉那边倒是正常的汇报行程。
大师姐发了几个工作进展,十几条内容,有报表,也有文字,我走到旁边,导入电脑,打印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又给大师姐那边回了信息。
特别重要的内容,我一般不喜欢用手机或者电脑看,可能是习惯问题,纸质版看得会更轻松和容易一些。
最后3条信息2条是许大雷发的,还有一条在我意料之外,许二雷。
许大雷:“我们今天休息一天。”
间隔了大概十分钟,又是另外一条。
许大雷:“你忙完了回我个消息吧,我先跟几个一起培训的小姐姐在凉城逛逛。”
许二雷:“我到凉城了,今天之内不给我回信息,我就告我姐,你扒我裤子。”
我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刚刚响铃就接起来了。
“大叔,你死哪个女人床上去了?现在才回我信息。”
“你来凉城你姐不知道?”
“不知道啊,她不是在家吗?让她知道干嘛?”
许大雷都来凉城多久了,你两姐妹到底是多久才沟通一次。
“你在哪呢?又跟你朋友喝酒呢?”
“没,我在凉城高铁站,下车就给你发信息了,你一直没回,我担心打扰你就没敢打电话。”
我愣了一下,“一直在那等?”
“不然呢?凉城我又不熟,我还能去哪。”
“你踏马纯纯有病。”说完我挂了电话,驱车往那边赶,路上给大雷打了个电话,问了她的位置。
二雷的装束依旧是不变的运动装,不过是换了一身灰白色的棉质休闲运动装,本就挺拔的身形更显出来,嘴里叼着棒棒糖,两只手抱在胸前,耳朵里还塞着蓝牙耳机,那腿不安分的晃荡着。
她把头发染了,有点酒红色,很淡。
“上来。”
“大叔你来得好慢,再不来我都要冻感冒了,凉城这鬼天气也是,才入冬没多久嘛,怎么一下子冷成这样。”抱怨着的许二雷放好行李,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双手还不停地隔着衣服摩擦手臂。
“你不上学跑来凉城干嘛?”
“啊,你说什么?”
“把你耳机给我摘了。”
“哦。”二雷不甘的摘下耳机,收拾好丢进了双肩包里。
“大叔,你打算怎么招待我这个贵客?”
“哪有人那么不要脸,称呼自己为贵客的,你姐也在凉城,我们直接过去接她,然后一起去吃个饭。”说着,我打开了车内音响,第一首恰好就是白天在家里试音的s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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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同居了?”许二雷瞪大了眸子,一脸诧异的神情。
“你脑子里有点别的东西没?她在凉城就得跟我同居吗?你姐是上来培训的,比你上学都忙,两三个星期未必能出来一次。”
“她那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嘛,自己想考的设计院,就得自己努力咯,我毕业后也要来凉城,大叔,你是凉城土著,记得帮我物色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企业、职位,到时候我毕业就回来就业,赚了钱请你吃饭喝酒。”
许二雷在,我没什么顾忌,点了根烟,从这里到市区还有一段距离,足够我抽完这根烟了。
“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可能帮你物色什么企业职位,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得靠你自己,我现在连自己都在坐吃山空,在寻求新的突破机会,哪有精力给你搞这个。”我对二雷的态度其实连我自己也有点摸不清楚。
我不想放弃,但是对她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漂亮美丽的东西谁都喜欢,但喜欢分很多种,所以没把话说绝。
二雷一扭头,“切,也没指望你,从我姐身上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个男人靠不住,凡事得靠我自己。”
“你知道就好,对了,我刚刚问你来凉城干嘛,你还没回答呢。”
“假期了啊,你不知道吗?这都一月份了,我们其实已经基本上没课了,下个学期去学校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就等着毕业了,你上过大学吗?大叔。”
“我没上过大学,s过大学生,还有一堆大学生等着我s。”
这样的话显然对许二雷来说还是露骨了些,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啐了一口。
“流氓!!”
车内的音乐一下子停了,“你有电话,快乐的狗子是谁?”
“接一下,开外扩。”
“老狗老狗,呼叫老狗。”
“有屁就放。”
“呀,我艹,几个月不见,脾气见长了啊,咱们的规矩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给我老实交代,今天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一个都没回?害得我还以为你被逮进去了,准备带着5000块钱去刨你来着。”
我压根痒痒,“你有事没事?”
“有,有,有!我有大事,本来昨天就想跟你谈谈的,结果昨天那个局面不合适,就推到了今天,然后你大爷的,你又一整天不回我电话,你知道那种有话更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个哎尼莫。”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毕竟现在开着车,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那边的二雷夸张的笑着,仅仅只是没出声而已。
“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看你老打岔我,我有事,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跟你谈,我告诉你,也就是你,毕竟我是你的爸爸,咱们上阵父子兵,其利断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到时候你就在爸爸的带领下走上人生疯癫,迎娶白富美。”
“你到底要干啥?”
“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喝点。生意的事情也是真的。”
在我临近爆发的边缘,狗子狗嘴里的象牙终于吐了出来。
“我没空,有事明天再说,今晚上我有局。”几乎是下意识本能的拒绝了,说完之后,连我都诧异自己的态度,然后仔细一想,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今天的饭局,有两个雷在,他狗子昨天又刚盯上和天下的朋友,我信他短期内不会给我吐露,毕竟自己的狐朋狗友,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但假如两人真的好上了,那就未必了,永远不要相信你朋友对你说的保密,他会说连我自己的媳妇都不说,但你的那点破事,总会在他们两个日常生活中的某个时间里,被当做调味剂讲出来。
多数的女人,会选择替你们瞒着,但有极少数,会秉承着她所谓的仗义执言,给你透出去。
在这一整个循环里,你自己有错,发生任何的情形你都只能憋着。
“我想见见这个话痨。”
“把嘴闭上。”烦躁的瞪了一眼许二雷。
那边的狗子似乎是听到了二雷的话。
“卧槽,你旁白有女人?你个白眼狼,你个牲口,我不管,我今天晚上要跟你一起吃饭,地点告诉我,我来买单。”
“今晚的女人都是我的,跟你没关系。”本是朋友间的调侃,但我忘了边上还有许二雷在,她迈过头,看向窗外,两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上,像是没听到一样,但那不规则乱吉尔跳动的十根手指头,却将其内心出卖得很彻底。
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你有女人就有女人嘛,骗我有局干嘛,我还以为你跟你们治安署的同事或者领导吃饭呢,带上我,本来也是打算我请你吃饭的,真有事,时间不等人,你赶快,地点告诉我,要不然我选一个也是可以。”
“老胡酸菜鱼,我到那还有一会,大概十几分钟左右,你先过去,你一个人过来啊。”
“明白,我们还没到那步,一会见。”
“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喜欢在自己朋友面前胡说八道?”听到车内的音乐声再次响起,二雷转过头,文静了许多,拢着耳边的发髻,佯装冷静的问道。
“别装了,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我看着尴尬,你装着也累。”
“大叔,你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许家二雷拿掉了我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给连上了,车内顿时播放起了另外一首歌。
一生与你擦脚而过?
这女人,放点歌真尼玛不合时宜。我伸出手,碰到却不是屏幕,而是一根手指,许二雷的。
她也觉得不合适?
我示意了一下,“你点。”
下一首:《望爱却步》。
我嘴角抽了抽,“换,别逼我扇你啊。”
下一首《点歌的人》。
“行了,别换了,就这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