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神说道:“前几个月每次仲道吃狗肉时,卫兴都会拿着黄鳝和鲤鱼来找仲道喝酒,并且说天气炎热,要人熬一锅绿豆汤喝。”
“那他一定没吃那狗肉吧?!”韩羽问道。
蔡文姬答道:“正是,卫兴说他吃不上来那狗肉。”
“这就对了,肯定是这卫兴所为,他让贵公子吃相克之物,而自己陪贵公子吃饭喝酒时却不吃狗肉,这样就害死了大公子,而他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心肠真是狠毒。”韩羽骂道。
卫夫人走过去拉住蔡琰的手难过地说道:“是为娘的不是,为娘护子心切差点冤枉文姬,文姬千万不要怪罪为娘。”
卫正点点头对韩羽说道:“这卫兴乃是我第二子,是庶出,难道……,韩公子还请与张姑娘客厅稍等,待我审问那逆子。”ps:庶出便是小妾生的孩子。
韩羽点点头和张宁回到了客厅,韩羽见四下无人便低声对张宁说道:“小丫头,你还真敢吹牛,竟敢说自己是华佗的师妹,幸亏让你看出了病灶所在,不然看你怎么下台。”
张宁回道:“谁吹牛了!我本来就能算是华佗的师妹的,华佗云游四方,济世救人,有一次云游到了巨鹿,却发现这里需要他救治的人非常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巨鹿也有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在为人看病,于是华佗便去拜访,这个人当然就是我爹了,华佗和我爹聊起了医术,两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我爹也拿出《太平要术》来与华佗一起研究其中的医篇,华佗被《太平要术》所提到的医术深深折服,在巨鹿整整研究了三年才走,在这三年里我也和华佗一起研究过医术,我说是华佗的师妹难道错了吗?”
韩羽没想到张宁还真没有吹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以前也没有跟我说过啊!”
张宁一撅小嘴说道:“你也没有问我呀。”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卞喜小声提醒道:“有人来了!”
韩羽和张宁便不再说话,只见卫正从外面走进来,对韩羽和张宁一拱手说道:“让二位贵客久等了,我刚才将那逆子叫来后审问了一番,果然是那逆子所为,气死我了。”
韩羽便问道:“那卫兴为何要加害大公子呢?”
卫正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这本是家丑,但两位与我卫家有恩,便也不瞒二位。”原来这卫正有四子:卫宁、卫兴、卫凯、卫阶,卫宁和卫凯为嫡出,即是正妻所生,卫兴和卫阶则是庶出,即为小妾所生,卫宁和卫凯最有才华,这两人也最受卫正的喜爱。卫家家族因汉武帝时期的卫青和皇后卫夫子而达到了鼎盛时期,但卫青死后长子因受巫蛊牵连而遭坐诛,卫家以此事深知官场的险恶,便开始淡出政坛主要以经商为生,但到了这一代卫正最宠爱的卫宁和卫凯却不喜欢经商,两人饱读诗书,学习治国之道,一心想要为官来治理天下,所以家族的生意就只能多数交给二儿子卫兴来打理,但卫宁娶了蔡琰之后,蔡琰便劝卫宁不要从政,自己的父亲一生为官却处处只能小心行事,甚至有一段时间为防人迫害只能过隐居的生活,而现在朝廷昏庸,卖官之风盛行,官场散发着一股铜臭味,如此环境不但不能一展拳脚,反而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僧祸。
卫宁听取了蔡琰的建议便放弃了自己从政的打算,开始接管家族生意。卫宁天生聪明,又加上卫正的喜爱,所以只几个月家族的生意几乎全部被卫宁掌控了,这时候卫兴便产生了嫉妒之心,因为本来家族生意几乎都交到了卫兴之手,卫宁一经商卫兴手中便没有了权利,卫兴知道卫宁喜爱吃狗肉,便想出了以食物相克之法来杀掉卫宁,只要卫宁一死家族的生意就还是卫兴的。
卫正说完后连连叹气,韩羽问道:“那么家主怎么处理的此事?”
卫正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啊,我只将他逐出家门,永远不能再踏进卫家一步。”
韩羽心想此人心术不正,卫正心慈手软说不定会留下祸患,但此事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多管闲事,所以韩羽便沉默不语。
张宁说道:“卫家主,贵公子按我写的药方吃药,只要吃上半个月差不多便会痊愈,在这期间千万不要再吃狗肉,饮食尽量清淡。”
韩羽也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我们也该走了。”
卫正说道:“卫府给两位贵客准备了一点薄礼,还请二位笑纳。”
韩羽说道:“家主太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先收下了,半个月后我们再来贵府探望贵公子。”
走出卫府时天色已晚,大街上也没有了几个行人,韩羽三人走在回吕府的路上,张宁问道:“你不是要结交卫家吗?怎么还要人家的钱?”
韩羽说道:“你不要他的钱,他们反而会认为你居心不良而起疑心,这些世家有的是钱,你收了他的钱,他们也就心里踏实了,这份情也自然会记着的。”
张宁小声说道:“你本来就是居心不良,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韩羽笑道:“魅娘!你不知道如果卫仲道死了,那蔡琰会有多么凄惨。”
张宁娇嗔道:“你是看那蔡文姬貌美又才华出众,喜欢上人家了吧!我看她被冤枉时你比谁都紧张!”
韩羽大叫冤枉:“魅娘!你怎么能把我想成这样的人呢?我的心始终是放在你身上的,我要是喜欢蔡文姬那我还救卫仲道干嘛?不如直接让他死了我也好有机会。”
张宁忽然捂着嘴又笑了起来:“傻样!看你紧张的,我逗你玩呢,你这么当真干什么?”
韩羽说:“我是怕你当真啊!”
韩羽还没说完,张宁忽然捂住韩羽的嘴,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韩羽、张宁和卞喜三人迅速贴在墙角躲了起来,只见有三个乞丐扛着两个麻袋快速地跑了过去。
韩羽对张宁说道:“我还以为是城防兵呢,原来只是三个乞丐。”
张宁说道:“不对,那三个乞丐抗的麻袋里分明是活物!”
韩羽说道:“就是三个乞丐而已,或许偷的是鸡呀鸭呀什么的。”
卞喜说道:“道主,我看分明像是几岁的小孩。”
张宁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韩羽说:“那我们赶快追上去看看他们搞的什么鬼。”
三人尾随跟踪这三个乞丐,只见三个乞丐进了一间带院子的屋子里,韩羽让卞喜在外面守着,自己和张宁悄悄翻进院子里。
韩羽还想着是不是顺着旁边的树翻过院墙,只见张宁身子轻微一动,已经轻飘飘地飞进了院子内,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韩羽张大了嘴巴问卞喜:“魅娘怎么进去的?怎么像鬼一样?”
卞喜得意地说道:“大小姐的轻功叫如燕诀,就是说练了以后能像燕子一般轻巧,我看大小姐的功夫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韩羽问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轻功?”
卞喜说:“当然有了,大小姐的越女剑法配上这上乘的轻功如燕诀,那威力加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韩羽担心里面的张宁,所以也没有功夫多问卞喜:“你快给我当个人梯,让我踩着你上去。”韩羽想了想还是这个办法最省力也最快。
卞喜说道:“我来送道主一程。”说着卞喜一手提着韩羽后颈的衣服,一手抓着韩羽的裤子,两只手一用力,韩羽直觉得耳边一阵风响声,自己已经被卞喜扔上了墙头。
韩羽趴在墙头上向院子里看去,只见张宁已经蹲在一间屋子窗户下面,看到韩羽上了墙头,先是对着韩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示意韩羽慢慢地过去。
韩羽轻手轻脚地跳下墙去,来到张宁旁边,只听见屋里传出来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把他们放出来,这回做得都手脚麻利点。”
一个粗声音道:“放心吧,这回我把他们的脚都砍了,舌头也割了,上次老三那个就因为没给割了舌头和脚,让那孩子遇到熟人跟着那熟人跑了。”粗声音说着解开麻袋的绳子,韩羽向里面偷偷看去,那麻袋里面果然装着两个孩子。
粗嗓门一手拿着一把斧子,一脚将其中一个孩子踢倒在地,拿着斧子就要向孩子的腿上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犹如凤鸣的声音响过,那粗嗓门的一只手连同那斧子一起掉落在了地上。粗嗓门愣了半天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没了,于是啊啊的叫了起来,裤子也湿了一大片,发出一阵骚臭之气。正是张宁的七彩凤鸣剑出鞘将那粗嗓子的手斩断。
沙哑嗓子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韩羽说道:“这小孩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沙哑嗓子说:“这两个孩子的爹作恶多端为害一方,我把他的孩子抓来也算是为民除害。”
张宁娇喝道:“你胡说,你们说的话我刚才都听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是采生折割的生意。”
韩羽问道:“什么是采生折割?”
张宁解释道:“采生就是偷小孩,折割就是把小孩子的手脚割掉或者拧成不可思议的弯度弄成残疾。”
韩羽不解地问:“他们这么干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张宁气愤地说道:“当然是让这些手脚畸形的孩子在大街上博取行人的同情要钱了,而这些人就在旁边监视着孩子,最后这些钱当然就落到了他们的腰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