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此人进来。”韩羽一听便命卞喜带此人来见他,卞喜答应一声便去府门前接人。韩羽转念一想,万一是大哥亲来,我不出去迎接,那岂不是失礼!但又转念一想,卞喜见过卫仲道,如果是卫仲道的话卞喜不会认不出来,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卫大哥派来的人,自己都应当出门迎接。
韩羽想到这,便快速穿上鞋走了出去,没想到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转黑,看来张宁接过指挥权后,就挑起了善后的担子,并未派人来打扰自己。
来到府门口正好看到卞喜领着一个青年文士进来,韩羽看这青年文士不过二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与卫仲道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韩羽快步迎上说道:“这位仁兄可是我大哥派来的?”
那人说话十分简洁,只说了两个字,“正是。”
韩羽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将那青年文士让进客厅,进了客厅后两人分主宾之位坐,自然有人给两人上茶。
等一切就绪后,那青年文士说道:“不知可否让在下和道主单独一叙?”
韩羽觉得此人既然是卫仲道派来的,而这个时候两军交战,卫仲道的家族就在河东,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落个抄家灭族,小心点也是应该的。
“你们都下去吧!”韩羽将手一挥让闲杂人等都出去,过了一会儿那青年文士还是不说话,韩羽一看,卞喜竟然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卞喜,你也出去吧。”韩羽对卞喜说道。
“可是道主的安全怎么办?刚才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卞喜对韩羽抱拳说道。
“无妨,出去后让大家离这里远一点,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韩羽心想,自己也是会功夫之人,此人一看就是个文士,难道还会对我不利吗?!
卞喜领命而出,这时那青年文士才说话道:“您可是我大哥的结义兄弟韩天?”
韩羽说道:“正是在下,不知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那青年文士起身向韩羽行了一礼后说道:“在下卫凯,见过哥哥。”
韩羽一听连忙起身相扶说道:“原来是三弟,快请坐,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多的礼节。”
韩羽在后世也是个三国迷,虽然对三国后期的那一段兴趣不如前面三国鼎立时期的兴趣大,但这卫凯实在是太有名了,此人在汉末出仕任汉朝廷司空掾属,后来魏建立晋,卫凯又官拜侍中,徒尚书,并获侯爵。
这卫凯的儿子卫瓘更是厉害,晋武帝时官至司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魏代汉时,汉室禅让的文诰便是卫凯代写,魏灭蜀,卫凯的儿子卫瓘任监军,邓艾、钟会平蜀后争权夺利,于是,他设计收杀邓钟二人,平定了祸乱。
这是个人才啊!而且是现在黄巾军最紧缺的管理人才,虽然韩羽看着眼红,但是韩羽也知道现在卫家地处河东,全家族都在朝廷治下,现在卫家不会轻易派人来帮助韩羽,所以韩羽只好压下那颗求贤若渴的心,问道:“两军交战,路途危险,不知是何事让三弟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见我?”
卫凯说道:“不瞒哥哥,我卫家生意做得还算大,这并州和司隶各地几乎多多少少都有点我们卫家的产业,上党的生意一直都是小弟在此打理,所以小弟一直在上党,并不是从河东而来!”
韩羽奇道:“既然三弟并未回河东,怎知我和你大哥结拜一事?”
卫凯依然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哥哥的话,我们卫家各个生意点都与河东用飞鸽传书传达信息,这次也是因为飞鸽传书,有一件惊人的事情大哥叫我告知哥哥,所以小弟才来冒昧拜访。”
韩羽问道:“是什么事情?竟然惊动卫大哥?”
卫凯说道:“事情是这个样的,我跟哥哥说过,并州和司隶各地几乎都有我们卫家的生意,但是前几个月我们和平阳与西河的分号失去了联系,于是河东派人去这两处看看是何原因,派去了两次人过去联络,但是派去的人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信。”
韩羽问道:“这是为何?我看近期匈奴人在我境内闹得厉害,难道是匈奴人围城并阻隔了四处的道路?”
“哥哥明鉴。”卫凯继续说道:“但哥哥却想不到还有更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韩羽一听惨绝人寰四个字就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才韩羽就因为杀戮太重而心情很坏,现在对这四个字非常敏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羽催促道。
“平阳和西河都已经落入匈奴人手中了。”卫凯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可能,朝廷集结大军来攻击我军,根本就不像分兵攻击匈奴的样子。何况匈奴占领平阳和西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一个从平阳和西河来的难民也没有。”韩羽对卫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卫凯也起身激动地说道:“如果是匈奴攻下了城池,朝廷还管的话,我大哥也就不会让我来找哥哥了,因为这两个城池根本就是朝廷送与匈奴的。”
韩羽听后大惊道:“什么?你这么说有什么凭证?依据是什么?”
卫凯说道:“前几日,失去联系多时的西河分号突然又飞鸽传书与河东,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前几个月时,驻守西河的守将杨丑忽然下令全城戒严,百姓许进不许出,全城都被官兵封锁,就像一个大牢笼一般,几日后,城门打开,进来的却是如狼似虎的匈奴人,那杨丑将城防移交给匈奴人以后便率军离开了。”
韩羽恨恨地说道:“杨丑小儿竟然做了卖国贼,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会让他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卫凯继续说道:“匈奴人进城之后便开始了烧杀抢掠,老人被匈奴人视为无用的人口,只要是干不了活的人全部被匈奴人残忍地杀害了,男人被他们当做奴隶一般地驱使,女人被他们抓起来供匈奴士兵任意侮辱,一时间累死的男人和被匈奴士兵轮番侮辱致死的女人不计其数,尸体却全部被匈奴人给运走了,每天都会从城门运出许多尸体。”
韩羽一拳砸向桌子骂道:“杨丑小儿为何做出如此丧尽良心之事?致使我华夏儿女遭此大祸?”
卫凯安慰韩羽道:“事已至此,悲愤也是没有用处,还是想想应该如何解救城中百姓才是。”
韩羽说道:“我这就下令,让晋阳‘地公将军’张宝发兵攻打西河。”
卫凯见韩羽果真是可信赖之人,暗中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且慢,这件事情其实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在里面,说不定会对黄巾军有利!”
韩羽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兄弟啊,我族儿女正在受那匈奴暴徒的欺凌,我黄巾军占领地区也多受匈奴的骚扰,你怎么还能说出与我黄巾有利的话来?”
卫凯说道:“哥哥息怒,请听我慢慢道来,我们西河分号有精通匈奴语言之人,那些匈奴人在汉人面前说话也从来不避讳,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汉人都已经和死人无异,从他们口中所说听来,大体意思就是平阳与西河是皇帝下令送与匈奴的,目的就是让匈奴与朝廷联合给予黄巾军以毁灭性的打击。西河太守符永看到皇帝密令想要抗旨转投黄巾,却被杨丑杀死,并将其全家连同仆人全部斩首。”
“什么那狗皇帝安敢如此,有朝一日我韩羽杀上金銮殿定将此卖国狗贼碎尸万断。”韩羽气愤至极,在客厅走了几个圈,忽然想到刚才卫凯所说的此事或许对黄巾军有利,心想这卫凯心中一定是有了定计才来找自己的,眼前有这么一个现成的谋士,不用白不用。
于是韩羽向卫凯说道:“三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可有好的计策破局?”
卫凯喝了一口茶说道:“小弟虽然不才,但有一计策不知是否可行,说与哥哥还请哥哥定夺。”
韩羽心想与这些文人交谈就是麻烦,这些人说话一个个的都喜欢绕来绕去,不如和那些武将交谈来的痛快,但表面还是恭敬地说道:“三弟尽管道来,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