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章超!
朕一定要把你死死的记住!
就这样,方景把章超的名字,写在了小黑本子上。
这狗东西和吴迪一样,在西域是一点不带闲着的!
但是,看完了章超上书的折子之后,方景直接就拍案而起了!
“赵广辛!”
“臣在!”
“马山传朕的旨意,大契派往禺知国公使周胜国,擅自挑起争端,覆灭一国王室!”
“让西域都尉府解了周胜国的职位,立刻给朕押送回来受审!”
方景可是被气得来回踱步。
赵广辛刚要去办事,就又被方景给叫了回来。
“你在传朕的旨意,严令西域诸国的公使,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挑起诸国矛盾!”
“我大契要的是真心内附的,不是这样的逼迫!”
赵广辛这段时间算是长见识了。
他从小到大都跟在方景身边,这几天方景发的怒火,比他这十多年来看的都多。
赵广辛立刻去办事了,他把方景的旨意传给了政事堂。
等看完了事情的全部之后,荣千万也是直接火大了。
这次,当朝两位首辅,几乎达成了一致。
这个周胜国,必须治罪!
朝廷外派出去的公使,一般情况下都是归礼部来管理的。
两位丞相,分别写了两封措辞严厉的信函,传给了礼部尚书。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迅速的就传到了西域。
西域诸国的国君知道之后,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那些派出去的公使,他们也是接到了自己上峰发来的信函,要求他们不得乱搞事。
周胜国很快就被西域都尉府给拿下了,立刻就送去了燕京城受审。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
但也不知道是哪个,居然为周胜国鸣不平!
这个神秘人将整件事情的全部,都刊登在了新朝报上。
这一下,坊间直接引起了一场浩动。
人家周胜国不管怎么说,初心是好的!
那是为了你大契朝廷,所以才谋划了禺知人归附的事情。
再者说,现如今禺知人归附了朝廷,那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啊。
朝廷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的话,那人家周胜国绝对是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那是开疆拓土的功臣!
可是为什么放在现在了,朝廷不给其功,反而要罚呢?
这件事情也是引起了燕京城的骚动。
不少年轻气盛的士子,他们果断的认为,是西域都尉妒贤嫉能,所以才给朝廷上了添油加醋的折子!
他们一致要求,朝廷必须公开审理周胜国的案子。
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政事堂也是顶不住百姓的压力,所以也就公开审理了周胜国。
现如今,整个燕京城都在讨论周胜国的事情。
郑景和熊泰,他们两个也是在为这起案子争论不休。
郑景就认为,人家周胜国这样做的确是给朝廷开疆拓土了,这是绝对对的事情!
他为了朝廷办事,这种功臣不赏赐,反而要拉来治罪,这已经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了!
但熊泰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他认为,周胜国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的违背了朝廷的基本大政。
禺知王室的覆灭倒无所谓,但禺知王室覆灭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
因为整个西域都在看着禺知国,而周胜国所做的事情,也是让整个西域变得不稳定了。
这完全就是为了个人的前途,在拿国家的大局开玩笑。
两个人观点不同,也吵得不可开交,当然他们的争吵也只是局限在学术上的。
国子监祭酒土铭,他听见了两人的争吵,干脆直接邀请了他们两个,到国子监的学生面前来争。
土铭是想要他们两个,就这个问题来一场辩论。
郑景和熊泰也应邀来到了教舍之中,站在学子们面前争论了起来。
待到两人说完自己的观点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土铭的身上。
他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啊!
到底是谁的观点对呢?
土铭缓缓说道:“二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想说的话题,是要比这件事还大的。”
“那就是我们的陛下所定下的国策,到底要如何对待朝廷的番邦属国?”
“以及,为什么陛下最终是不赞成这样的方式?”
所有人听见之后,无不面面相觑。
土铭见此继续说道:“大契的公使,自然是要以大契的利益为重。”
“我大契乃是天朝上邦,那公使自然是有恃无恐。”
“现如今,这西域诸国的使臣,要不是想做个他国的土皇帝,要不就是想要暗中操作这些国家。”
“试问,这种法子真的能够长久下去?”
土铭顿了顿,随着继续说道:“就像是周胜国的所为。”
“表面上看去的确是给朝廷带来了利益,可实际上呢?”
“西域之地,自古以来皆为汉土,可我朝现在西域的影响并不大。”
“大契公使们这样的作为,无异于在败坏我大契的威望。”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若我泱泱大国没了公道,事事都要讲求利益的话,那那些小国岂不是有利则投,无利则散了?”
“如此而来的归附,恐怕将会成为百年后的祸端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了动静。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确是如此。
土铭哀叹了一声说道:“陛下之谋略,方乃上上之策!”
“我朝可以经济笼络他国,现如今西域经济命脉皆在我朝手中,他们势必要归附倾向于我的。”
“大契的货币、商品、能源,无不可以深入西域。”
“只需要待其逐渐移风换俗,便可不日成为我大契属地。”
“以经贸来改变一个国家,这只是其中之一。”
“陛下要西域诸国学我大契文化,这乃是其二。”
“若是他们都没有了自己的文字和语言,那他们就没有了向心力,如此一来他们倾慕我大契文化,这就是根本。”
“水到渠成的事情,何必又要急于一时呢?”
“但现如今这周胜国所为,以一己权谋阴术就煽动了一国大乱,此中的是非曲直,难道西域诸国的国君,都是傻子,他们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