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的玄铁令还可以兑换一门武学,想好要换什么了吗?”
片刻,目老和颜悦色的询问。
“晚辈还未想好,想不若还是下一次再来选择。”
李牧面不改色,脸上仍保持着一副尊崇的神色,但嘴上却推打着太极。
“呵呵,不急不急,反正我常驻藏武阁,你下次来还可询问我。”
看着在那抚须大笑的目老,李牧眼中冷意一闪。
这个老梆子难道以为吃定他了?
言语之中处处拿捏,显然另有图谋,如今更几乎是毫不掩饰。
下楼时两人悄然无言,皆沉默埋头行走。
快至出口时,突然他听到身后呼吸猛然加重,随后一道刀光像是闪电般劈开了黑暗,浮现一道血色的光芒。
快若惊鸿,朝着李牧胸口袭来。
杀杀杀杀杀杀杀!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人在疯狂大喊,行至癫狂。
无比恐怖的杀意袭来,让他顿时浑身冰冷,震立当场。
“我就要死了吗?”
念头袭来,不由得万念俱灰。
但此刻他心中却仿佛有个小人在疯狂呐喊,吾转生千万,死又何妨,即使是死,吾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憾其生。
胸前的黑袍被那一点刀芒撕裂,看着那刀芒处那极致的一点红,散发着凄厉的光芒,如有鬼怪在他耳旁嚎哭。
李牧却不进反退,同时身上浮现苍白之色,一道道黑线出现在体表。
刀芒贯穿他的身体,可李牧却不管不顾,借此机会拉近距离后悍然出手。
带着浓浓的死气,他的手掌骨悍然变得暴增,同时有虚影浮现,那同样是一张巨大的手爪,骨节宽大,不似人手,最主要是上面长满了红色的毛发,带着浓浓的诡异。
“熊搏手!”
噗——
凝聚着他最强力量的这一招,打在后面人影身上却仿佛悄然无踪。
“这就是与先天的差距吗?”
看到目老那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李牧有点不甘心。
他付出生命换来的全力一击,居然连给他造成伤害都难吗。
却没发现,目老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骇。
那一击所能造成的伤害对他而言却是微乎极微,但让他有些不对劲的是,伴随着力道,那一掌中居然还有一股诡异的能量,侵进了他的体内。
要知道每个先天高手身上都有一层罡气守护,先天以下想要伤害他们可谓极难。
但李牧不仅做到了,而且他能察觉那道能量极为诡异,如果不加以祛除,恐怕真会对他造成伤害。
刀芒被抽离。
李牧也终于看清,刀光是何物所化。
那居然是目老的左臂!
如谪仙般悄然往后飘逸退步。
目老负手而立,脸上又浮现出那道和蔼的神情。
“感觉如何?”
李牧一直手堵着伤口半跪在门前,听闻这话,挣扎着站起身。
“老狗,我必杀你。”
眼中红光一闪,李牧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呵,哈哈哈哈好志气,果真好志气。”
“不过你杀性如此之重,没准还真能领悟这刀意精髓。”
李牧不为所动。
在他眼中,身前的老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喜怒无常,会说出什么话都不以为奇。
“你以为老夫这是疯了?”
李牧点点头,“你觉得自己没疯也正常,毕竟疯子可不会觉得自己是疯子。”
不理会他的杆精发言,老头转身,同时不忘抛出一物。
那是他怀里的玄铁令牌,不知何时又被这老头拿到手了。
令牌掉落在地,李牧看去。
只见令牌依旧,不过在“锦夜司”三字中多出了一道伤痕。
“杀杀杀杀杀杀杀!”
“人也杀鬼也杀,善也杀恶也杀,人间如狱,唯有杀他个血海滔天”
一道令人惊艳的刀光倒映进他的眼中。
不由自主的,李牧体内残存的气血都朝右臂涌动,青筋暴涨,将要化作一道刀芒而去。
好在李牧及时醒悟,用原本捂着伤口的左手强行按住。
幽冥七杀刀!
此刻目老早已离去消失不见,他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肚上原本手臂粗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撕裂的衣裳也依旧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场错觉。
吐出一口气。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莫名其妙,既然想不清楚,索性就不去想。
踏出锦夜司的门。
才发觉外边早已耀阳初生。
李牧回了一趟当初下榻的旅馆,发现这里的态度还不错,他消失了两天两夜,店里的伙计依旧将他的黄鬃马细心照顾。
补上了两日的房租,又直接续租了一个月。
走回房内,盘腿消化这几日所得。
如此平静的过去了几日。
李牧期间多数都在屋内修行,只有偶尔才会出门走动。
但更多的时光,都在吃喝中度过。
在怒鲸吞浪功的帮助下,这几日他的体型疯长。
原本这一世他也不过十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在这般狂吃海喝,营养充足供应下,他的身高顿时猛然拔蹿,一举长到了一米八出头。
看了眼发黑的天色。
从怀中掏出锦夜司的腰牌,心神沉入,一阵浏览过后。
李牧起身自桌上提起黑铁刀。
今夜月黑风高,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