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都被刺穿了七八手臂粗的倒尖棒。
“谁弄的陷阱,真是太歹毒了。”仪琳一惊之下,眼中隐隐有泪光。
秦暮楚道:“怎么?”
仪琳泣道:“史师兄和莫师兄两位为我而死,我心中十分难过。”
“哼,这两人当楚害我和大师兄时十分歹毒,这次他们来接我们,只怕是想施恩恒山派,让并派多一点把握罢了。”秦暮楚颇不为然。
秦暮楚见仪琳在周围捡了些树叶,又拾了一堆碎石,问道:“仪琳,你想干嘛?”
仪琳道:“他们两人身遭横死,不能让他们尸体暴露荒野,将他们埋了吧。”倒似死尸尚有知觉,生怕压痛了他们一般,她先将树叶铺下,直铺到丈许高,再扔下碎石,盖满了石头。
秦暮楚见她如此,也只得将那莫成的尸体边用碎石堆起埋了。
仪琳口中念念有词:“史师兄,莫师兄,你们倘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遭此危难。但盼你们升天受福,来世多积功德福报,终于能到西方,极乐世界,南无阿弥陀佛,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又听她道:“这位前辈,杀人不是你所愿,只是为人所迫逼,盼你来世做一个好人,功德无量,功德无量……”之后,便开始念起‘往生咒’,一遍遍的轻声念下去。
秦暮楚听得不免有些好笑,心道,就是你念一百遍也是毫无用处的。但听她念得虔诚,声音虽低,却显是全心全意的在向观世音菩萨求救,似乎整个心灵都在向菩萨呼喊恳求,要菩萨显大神通,解脱这三人苦难,让他们登极乐世界。
秦暮楚默默无语,在地上找搬起一个较重的石头,运起内力,轻喝一声,往前一滚,石头轰隆隆滚过了十几丈距离,却未有情况发生。他心中明白,这陷阱一定是甘瞬他们弄挖的,只怕想对付我,他们想等我人一到,便将我迫到或者引到那陷阱之中,只是他们到头也想不到我没中陷阱,他们中有人却入了陷阱而丢了性死。
他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陷阱,便搬起一块沉重的大石滚了过去,如果有陷阱则必会下陷。现在看来,可以松了一口气了。
“好了,仪琳,够了,我们必须走了,只怕甘瞬他们已经通知了萧如影,说不定萧如影现在已经赶在路上了!”秦暮楚道。
仪琳一听,忙应了声,两人继续向白云观方向走去。
他们每走段路便依样画葫芦,滚起石头来,走了一段路,却不见什么陷阱,却也不敢大意,继续滚石探测一下,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忽听得背后有匆忙的脚步声,只见一群人飞快的奔了过来。
当先的一名中年人,腰挂佩刀,怒气冲冲,腿下脚步飞快。
仪琳一见他,一惊之下,叫道:“祝长老!”
“咦!”
那中年人轻叫了一声,向这边奔了过来。
秦暮楚道:“他是什么人?”
仪琳低声道:“他是崆峒派长老祝程义,前些日子,崆峒派前来我恒山派山,我有幸见得他一面。”
此时,那中年人奔到了他两人面前,他身后的几人离他一个身位的距离,想来这些人是崆峒派辈份较低的二代弟子。
那祝程义一双眼睛圆瞪,看了仪琳半晌,才恍然道:“是你!我记得我在恒山见过你,当时你站在定逸师太的身后。”
仪琳双掌合什道:“弟子法号仪琳,定逸正是弟子家师。弟子在这里见过祝前辈了。”
那祝程义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定逸师太的高徒。你怎么会在这里?”
仪琳道:“五岳剑派共护太乙门,弟子和六位师姐被师父派来此处相助太乙门来了。”
祝程义一听,脸色一沉,嘿嘿冷笑起来,道:“怎么?五岳剑派也觊觎我崆峒的绝技来了?”
仪琳大吃一惊,道:“祝前辈,你此言是何意?”
祝程义冷笑道:“太乙门不知何时得到了我崆峒派神功七伤拳的两卷,之后又而拜访之名前来盗取了我门中的神功大纲,我崆峒也是最近才得知,掌门便要我即刻前来取回拳谱。但是,你们五岳剑派早已得知消息了吧,竟挂着助他人之名前来夺宝物,当真无耻!”
仪琳忙道:“不!不!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呢?而且太乙掌门已经不在人世了,说不那拳谱再也找寻不到了。”
祝程义听得风玄子身死,吃了一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喝道:“你以为我会信吗?你太小看我了吧。”
仪琳双手合什,垂眉道:“前辈你不必怀疑,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祝程义看了秦暮楚,嘿嘿冷笑,道:“你说你是一个出家人。但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你们还能做出什么事?”
仪琳一愣,心中一想,随即明白过来,又羞又怒,道:“枉你还是前辈,竟然……”却红着一张脸,说不下去。
秦暮楚眼射杀机,想不到此人思想如此龌龊,如果刚才那些话传到江湖上,只怕坏掉了恒山和华山两派的名声了。
他心中冷笑,道:“此人如此不分如歹,那七伤拳现在就躺在我怀中,只怕你做梦都想不到吧。”
祝程义见他眼闪杀意,刷地一声拔出腰中大刀,道:“你们五岳剑派虽势大,但我崆峒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背后几人也刷刷地拔出了兵刃,对他们怒目而视。
仪琳急道:“祝前辈,不可如此。”
秦暮楚一步站在她的面前,面色冷峻,道:“要打是吧?奉陪!”
祝程义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只怕深得自己派中长辈庞爱才会如此嚣张。罢了,崆峒不必跟五岳剑派交恶,多树强敌。”他刷的一声,刀已回鞘中。
“走!”
祝程义叫了一声,一群人又向白云观方向奔去了。
“我们走吧。”
秦暮楚一路快步而行,前面以不大可能有陷阱,更何况祝程义这样奔去,他们只须跟在他们身后就行了。
祝程义一群在奔得很快,飞快地在林中穿越,他们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小。
突然!
“哎哟!”
崆峒那群人身子一沉,齐齐向下掉了下去,大声呼叫了出来,再传来的是几声凄惨的叫声。
秦暮楚和仪琳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惊骇之色,两人快步奔了过去。
突然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已站在了陷阱旁边,向下张望了一下,他长啸了一声,竟径直跃下了深洞。
洞下传来喝骂声,之后又传来一声惨叫,似乎有人遭了毒手,估计掉下去却有人未中尖刺而死,那人便亲自跃下解决掉他们。
秦暮楚和仪琳奔到陷阱旁边,向下一望,却见崆峒派仅剩的祝程义和那人在拼斗。
秦暮楚此时才看清楚这人身形,这人他见过,前两天就在诸断身边的人。只怕这人现在也是诸断的手下。
那人身高只有五尺左右,穿着短衫短裤,裸露出的肌肉块块坟起,极具爆炸性。
他使一双肉拳,一拳拳打向,咆哮而出,拳影闪动,破空呼啸,劲风抛得洞中的尖刺根根飞起。
而祝程义也不是庸手,他悲愤交加,刀芒闪烁,一刀刀劈出,森然的杀意笼罩住他的对手。
秦暮楚细细一看他的刀法,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