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暮楚在见那矮汉子和祝程义打斗时,祝程义被那人一拳打在了洞壁上,他的背脊与洞壁碰撞发出奇怪的闷响声,便断定这洞壁后面或许是空的。他一拳打在洞壁上,果然,洞壁碎裂之后便出现了这长长的甬道。
“秦大哥,这里怎么会有洞壁?”仪琳惊讶道。
秦暮楚听到外面的石头落地声音也止歇,想来那些人看到自己两人进入了甬道里,只怕一会儿就会下来,他担心那群人里有高手,毕竟能不打的话还是不打为好。
他来不及跟她解释,抓起她的手臂在甬道里狂奔起来,奔了几十丈,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华——山——派——的——臭——小——子!”声音尖啸难听,如厉鬼索命,传在甬道里,回响声来,更令人毛骨悚然。
“不好,血睛蛇君到了!”秦暮楚惊道,拉着仪琳,脚下飞快,风声呼呼在耳旁作响。
甬道不知怎么挖掘出来的,长长似看不到尽头,两人来高,宽则是两三丈,每隔上几丈的距离便看到洞壁里伸出木棒,木棒顶端托着一小油盆,油盆里引里小根油芯,微微发出光亮。
两人借着昏黄的灯光,在里面飞奔,那边的萧如影的尖锐还隐隐听闻,秦暮楚忽然叫道:“仪琳!”
“是!”仪琳应了一声。
昏黄微薄的灯光照在她的俏脸上,一双眼睛清澈如同春日里湖水,秦暮楚见她眼眶处还挂着点点晶莹泪珠,心道:“这小尼姑刚才以为我打不过那人,会因此丢了性命,是在为的担扰。”可能是十四年前他就见过她一面,而且还调戏了她,如今天事隔十四年,他再隔着衣袖拉着她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以致于心中有股冲动,冲动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守护份亲切。
“秦大哥!”仪琳叫了一声。
秦暮楚嗯了一声,道:“下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非常重要,你听清楚了。”
仪琳道:“是!”
秦暮楚道:“这是关于血睛蛇君。你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是血红色的吗?”
仪琳道:“不知道。”
秦暮楚道:“其实是因为他练的功法。他练的功法叫作《神蛇录》,这是不世武功,极少人练成,首先修炼这武功之人必须找到一种珍奇的蛇种服用,这种蛇叫作火眼血蛇,蛇身通体火红,眼睛更是如跳跃的火焰,世间少有。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找还找到了两条,一条自己服了,令一条饲养起来,前不久便给了他的四徒弟服用。”
仪琳听着脸有扰色,急道:“秦大哥,这种蛇如此珍贵,只有两条,他竟给了他的四弟子,足见他对那四弟子的庞爱,而如今你杀了他,那人只怕会一直追杀你的怎么办?”
秦暮楚摇摇道:“你不必为我担心。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仪琳一愣,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暮楚道:“如今血睛蛇君眼现血光,说明他的《神蛇录》已练成。《神蛇录》一旦练成,火眼血蛇的狂躁之气便会隔入那人的体内,那人身体内的阳火便会过甚,对身体伤害极大,不久便会走方入魔,唯一解决之道就是采阴补阳。”
“采阴补阳?”仪琳一呆。
秦暮楚道:“对!采阴补阳,阴气最重便是女性处子了。这就是为什么那连逸要把你奉给萧如影的原因。”
仪琳略知晓怎么采阴补阳,脸色一白,道:“我……我……”声音发颤。
秦暮楚叹了口气,道:“而且当他采完了那女子的阴气后,那女子最后也阴尽人亡。”
仪琳沉默了半晌,道:“那萧如影只怕害了不少人了吧。”
秦暮楚道:“他每个月便要‘采阴补阳’一次,到现在他的武功已练成十年了。唉,这些都是凤凰姐告诉我的,当时我也如你一样震惊。”
仪琳道:“我绝不让他碰我。”
秦暮楚笑道:“你放心!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绝不让他碰你一片衣角。”
仪琳怔怔地看着他,昏黄闪烁的灯光照在他的笑脸上,想起密窒里不顾一切救她而身受重伤,忽然她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明亮,她觉得是那么的安全。
她望着他点点头,不是很用力,但她相信他能做到。
两人一路飞驰,忽然眼前出现三条岔道,停了下来。
仪琳道:“走哪条?”
秦暮楚笑道:“三选一,走哪条不一样?”说罢,拉着她走了中间那条岔道。
这条地道很真长,不见尽头,但越往前空气湿气越重,风也越急。
两人脚下不停,忽然两人眼前一亮,阴沉沉的胸襟也为之一阔,长宽皆可以容纳数百人来到了一处方形石洞,这里青草铺地,绿树含翠,而中间是一个小湖,因为湿气的关系,洞壁上爬满了青苔。
湖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屋,想不到这里如同世外桃源般,让人疑在梦中。
仪琳眼中满是惊喜,道:“这里是哪里?”
秦暮楚摇摇头,道:“不知。算了,我们走吧。”
仪琳恋恋不舍地点点头。
两人走过那小湖边,只见那小湖像一块透明翡翠嵌镶在绿地上,极绿极美。湖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清晰如同真的一般。
仪琳微笑道:“环绕飞仙岛的湖叫绿水湖,只怕比起这小湖,她再也不敢称绿了。”
秦暮楚微微一笑,拉着她好脚下加速,过了那小湖,又进了对面的一处甬道,眼前一暗,又是阴沉沉的,但他脚下更快。
两人又奔了百多步,忽听那萧如影的声音传来:“小子,我已到你身后,你受死吧。”这声音像是响在他们耳边。
秦暮楚和仪琳都是一惊,秦暮楚将食指放在唇边,叫仪琳莫作声,仪琳赶紧张开的小口捂上。
秦暮楚暗道:“这萧如影用内力传来的声音,如同响在耳旁,他内力果然了得,实在是高我太多了。看来他已经到了那岔道口了,却不知往哪条路走,他这样,无非是赚我两人开口说话,然后再追过来。”
他拉着仪琳脚步方慢方轻,慢慢踱步向前。
忽然他又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道:“不要!大白天的。”声音娇媚、甜腻,是个女人的声音。
两人一怔,都停下来,看向他们头顶,那里有一条长长的裂缝,明亮的光线从里面透了下来。
“上面是地面!”秦暮楚心中惊喜万分。
忽又听一个声音道:“老婆,又没有人看到,怕什么。”声音有些哀求。
秦暮楚又是一怔,这个声音他听过,正是与他有一面之缘的洛阳首富——朱三。
他又听那女声道:“哼哼,色鬼,哎呀,你怎么自己动手了!”声音含着笑意。
他又听朱三道:“哈哈,老婆,我来啦!”跟着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朱三叫道:“哎哟,你怎么把我踢下来了,我现在不来是不行啦。”
那女声饱含怒意地道:“可以啊,但我问你,兴儿的偷盗的那点本事是你教的吧?”
朱三呵呵笑道:“是!是!”
那女声道:“盗窃这种下流事你自己做可以了,你怎么教坏孩子。以后不许教了。”
朱三沉默了一下,道:“呵呵,好,你说了算,以后就不教。我来了!”
“啊!不要急!”
“哦~~”随后那女声口中发出了一连串呻吟声。
秦暮楚听得满脸通红,抓着仪琳的手极不自在,悄悄地放了开。
仪琳瞪大美丽的大眼睛,看看秦暮楚又看看那条裂缝,满脸好奇。
她刚想问秦暮楚,忽听萧如影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从这边传过来的,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