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这纸车解决了。”
我做出了决定。
纸车能作为阴行出名的灵异事件存在至今,恐怕并不止我看到的这些,毕竟阴行中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多管闲事的。
一个出名的灵异事件能一直存在,还被爷爷当做故事,绝对不简单。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收集资料。
纸车的由来,和爷爷的故事一样。
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爷爷没有提及的事情。
纸车并不是第一次跟着人,所有被跟的人都和我一般。
只要乘坐陆地交通工具,就会被纸车不断的接近,最后纸车会停在你的家门外。
每天晚上,都有人从纸车上下来,进入你的家中。
故事到了这里,就形成了很令我迷茫的分支。
无论是从阴行中人,还是在网络上找到的信息,对这个从纸车上走下来的人的描述都不一样。
就好像纸车上有很多的鬼一般。
“当时的逝者,四个受害者,也就是说纸车上有五个鬼,这五个鬼在轮流下车。”
“不对啊,但是阴行中人的口中,就已经出现了7个不同的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抓头,越是了解,纸车在我心中便越加诡异。
阴行中人是不会骗我的,毕竟这是大忌。
可如果他们每个人说的都是真的,这数量又远远超过。这都还没算上网上的那些。
仔细思考一番后,我打算让纸车再靠近一些。
亲眼看看车上的情况。
当我坐了数次公交车,看清纸车上的情况后,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见到的鬼都不一样。
纸车的执念是复仇,帮鬼复仇。
当时死亡的四个人,都是逝者的亲人,他们死亡时的想法,只是看到亲人遗体被破坏的痛苦和愤怒。
无力的他们,只想着逝者能化作厉鬼,惩罚那个客车司机。
强烈的执念,让本没有变成鬼的逝者,变成了司机,而他们则化作了纸车本身,承载着逝者的痛苦,为逝者复仇。
这是帮助鬼的鬼。
已经成为了类似怪异的存在。
我能相通这一点很简单,因为在纸车上,除了那名呆滞的老人充当司机外,我只看到了一个鬼,一个熟悉的鬼——秦明。
秦明唯一的美好被我覆灭,在我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痛苦和怨恨吸引了纸车,纸车成为了帮助他复仇的帮手,帮助他找到了我。
“呸,连个目标都找错了。”
怎么想,也应该找黄诚才对。
不过,了解到纸车的存在,我心中反倒是放松了许多。
纸车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因为秦明。
只可惜纸车是四个人执念的集合体,没有冲突的执念,让其有很大的漏洞,那就是,离开河水的秦明,实力下降了不止一成。
与其说帮秦明复仇,还不如说让秦明送死。
而纸车类似规则的执念,对我更是没有任何的伤害。
确认了这一点,我没有再犹豫,直接让纸车来到我的身边。
最后一次我坐的是公交车,当纸车和公交车重合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微微的寒意。
当天晚上,11点刚过,我便看到纸车便出现在了我家门外。
车门缓缓开启,浑身滴着水的秦明僵硬的向我走来。
锁住的大门直接被推开,秦明踏入了我的房间。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无数的浑浊的河水从秦明的身上涌出,在地面不断向四周漫延。
泛黄的河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并没有流到外面,不断的在房间中翻涌,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偶尔有苍白的人手,在河水中起伏。
我没有动手,站在高高的椅子上。脸上带着笑容。
整个房间都被河水淹没,只有两个地方如同禁地。
一个是我身下的影子,在影子覆盖的范围中,没有一滴河水流入。
另一个则是被我放在一边椅子上,刘杰的牌位。
在所有椅子都被河水冲得撞来撞去的时候,放着刘杰牌位的椅子佁然不动。
更关键的是,那张椅子,比我站着的椅子要矮上许多。
就像大家想的那样,我并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工具好用。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学会了使用工具吗。
当然,我真实的理由是,我得专注纸车,毕竟纸车的规律只是我归纳出来的,不一定对,我必须要时刻警惕,嗯,就是这样。
河水还在升高,已经高过了放着牌位的椅子,一直没有动静的牌位微微颤抖一下,下一刻,河水直接向着牌位淹没过去。
我皱了皱眉,这秦明难道就感觉不到刘杰的恐怖?
下一刻,我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秦明动手了,而是刘杰。
那河水直接被牌位吞噬,就好像那里根本不是牌位,而是一个深不见底,永远也填不满的洞。
即便是稍低一点的河水,也被牵引着,形成道道水龙卷,被牌位吞噬。
一直站在门口的秦明终于有了反应,他整个身体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消失,连接牌位的水龙卷渐渐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河水退开,围着椅子形成了一个空洞。
然后,河水开始向着我涌来。
“哟,这是知道刘杰惹不起啊。”
我没有着急,而是看了一眼牌位。
刚才还牛逼轰轰吸着河水的牌位现在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刘杰打算不管了?难道是秦明的攻击力度不够?”
河水冲击着我脚下的影子,卷起的浪花想要突破影子的保护攻击到我。
我没有理会浪花,直接拿过早准备好的香炉。
里面都是供奉刘杰剩下的香灰,工具嘛,一定要用到位。
香灰倒下,飘飘洒洒的落在河水上。
香灰由灰变黑,吸足了水分,犹如淤泥。
河水肉眼可见的降低,很快被周围用来的河水填满,再次卷起浪花向着我冲来。
我嘿嘿一笑,打开一边的柜子。
里面是一个个的塑料袋,每一个都装满了香灰。
我供奉了刘杰这么多年,香灰可是一点也没有浪费,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大柜子的纸灰。
就在我拿出一个袋子香灰的时候,卷起的河水突然平静下来。
不远处,秦明缓缓升出河水,依旧面无表情,但我分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