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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起源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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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道音惹尘动,玄门为君开 第二十九章 谁人可扶将倾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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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罢樊江星认输之言,整座千秋峰上先是寂然数息,而后便是爆发起一阵喧哗之声。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道法通玄,年轻一辈怕已是无有敌手!”

    在欢腾的人群中,却也有着几处不和谐之处,樊晚秋那处自不用说,自是面露颓色。

    而岩壁之上,却也有一人未曾欢呼鼓舞,只是以意味难明的眼神望向空中二人,却正是戒堂中排于首位的林墨弦。

    一主擂之上,柏鸣鸿三人亦是平淡如常,便是黄沐清也就只是面上略带喜色,此刻三人所想,怕都是如何早日登临空中那二人的境界修为。

    半空中,蒋轩泽收了手中长剑,稽首言道:“樊真人神通道法属实不凡,此番若非真人你有所保留,怕是结果犹未可知。”

    “输便是输,若说贫道未曾使得全力,难不成蒋真人你便就竭力而为了吗。”樊江星却是颦着眉言道:“贫道非是那输不起之人,既已分得胜负,那贫道便就告退了。”

    言罢,樊江星再一稽首,飞身遁至曜阳宗诸真面前数丈处,待问候一番后,便就往天边遁行而去。

    法驾之上,朱夕端目视樊江星渐远的落寞身影,微微一笑,而后自身后唤来一道童,耳语几句后,便就对来至身前的蒋轩泽言道:“轩泽,此番做得不错。”

    “不敢受掌门褒奖。”

    “那樊小友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想来此番你当也受益匪浅,待大比后便就回府闭关些时日吧。”

    “是。”

    待言罢,朱夕端看一眼身侧,而后便见戒尊站起身形,干涩声道:“此间事了,本次大比便就至此,诸弟子且自行散去吧。”

    闻言,擂台上众人执礼齐声到:“谨遵戒尊法旨。”

    待众低辈弟子离去后,蒋轩泽正欲起遁光离去,却又听闻自家师尊言道:“轩泽你且随我法驾一道吧。”

    “是”,虽心下疑惑,但蒋轩泽却仍是调转身形恭敬立在了朱夕端身后。

    片刻后,那法驾已是来至九天之上,朱夕端屏退左右道童,而后拍拍身侧座榻,言道:“轩泽,你且过来坐下。”

    “师尊当前,哪有弟子之座。”

    朱夕端微一摇头,也就不再多劝,只轻声道:“轩泽你此番获胜,可是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你无需顾忌什么,直言便是。”

    蒋轩泽踌躇片刻,便就拱手道:“弟子确是不甚欢喜,这樊真人身兼紫槐樊氏两家之所长,本应是一劲敌,然此番其却是如同缚了手足一般,处处皆可见其忍让,难免让弟子心中气闷。”

    “你说得不错,此战本不该这般虎头蛇尾,若是其使了那紫槐道法,莫说被你那般轻易近身斗败,便是那‘紫电罩空’之法,你怕是也未必可一剑破之。”

    闻言,蒋轩泽面露欲言又止之色,但终是面色一黯未能说些什么。

    朱夕端微叹口气,言道:“我知你这孩子醉心大道,无意掺和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但你终归将会成为我曜阳少宗,须得早些学会了这些才是。”

    “师尊且放心,弟子一应身家皆是师尊所予,心中自会有分寸的。”

    朱夕端摆摆手,打个哈欠道:“为师却是不担心的,你且自去吧。”

    “师尊保重,弟子这便告退了。”

    再是一礼后,蒋轩泽便就足尖轻点,化一道金色遁光往自家潜江台行去。

    樊晚秋修行之所,一道紫色遁光自天边落下,光华散去,樊江星踉跄几步,而后便是跌坐在了草地之中。

    “咳咳”

    轻咳几声,樊江星盘起双膝,双手结一印结悬于胸口,而后便见一道碧色光华将其身影笼入其中,不过几息后,许多污浊之气便是随其气息流转间流出体外。

    过有一刻,樊江星睁开双眸,目中已是神采奕奕,若非身上道袍有着些许杂乱,怕是无人可看出其先前方才斗战一场。

    却此时,樊晚秋也是驾舟回返,法舟方一落地,其便是急匆匆奔向自家兄长,而后关切言道:“大兄可有甚么大碍?”

    见自家小弟归来,樊江星眉间郁色稍散,温和言道:“阿弟无须担心,我有紫槐宗功法傍身,这些微伤势,须臾间便可痊愈。”

    闻言,樊江星再看两眼樊江星,确定其已是气息平稳,这才是放下心来。

    “阿弟,这位蒋真人非是池中之物,此番我落败倒也不算冤枉,只是惜哉今次非但未能求得丹药,反倒是白白蹉跎了四月时光。”

    樊晚秋却是愤然道:“若非是朱真人相逼,大兄你又怎会这般轻易落败,倘若,,”

    不待樊晚秋说完,樊江星便是厉声打断道:“阿弟,莫要胡说,此番我自缚手脚全是时势所逼,与他人却是无关,且现下阿弟你乃是曜阳宗内门弟子,平日可还得慎言才是。”

    “是,大兄,是愚弟一时冲动了。”

    “无妨,且一道回府吧,我再于此地指点你几日,而后便就得尽快赶回族内了。”

    樊晚秋跟在其后,只闷声应了声是。

    见此,樊江星微一叹息,言道:“我知阿弟你欲要为宗族出力,但以你现下修为,留在这曜阳宗许才是上策,且若你能在这曜阳宗打下一片根基,那却也是为我樊氏立一大功了。”

    “大兄所言甚是,愚弟今后自会好生待在这曜阳宗内的。”

    言谈间,二人便就缓步入了府宅去。

    数日后,青山台后山之上。

    柏鸣鸿三人正围坐于一方桌之前。

    “鸣鸿,方才门中遣人言语,说似我等这般本便有云台在手的,现下可去门内换取一道神通,你以为如何?”

    柏鸣鸿饮口清茶,言道:“雨粟啊,你可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确是这个道理,那我便也将此机会留待日后了。”

    二人言谈时,黄沐清那处却正细细品味手中糕饼,这糕饼乃是前日陈九阳登门所赠,言说是自那西辰艮洲托人带来的。

    再吃有两块,黄沐清便言道:“前日我听陈道友言说,似乎我等通过大比的弟子已是可向门中高修投那拜师贴了。”

    “不错,确是如此,且我等占得主擂者还可择一位上真投贴。”

    黄沐清闻言微讶到:“竟是上真吗,那确是不可错过啊。”

    红尘境之上方可称作上真,而身为扛鼎宗门的曜阳宗,却是足有九位上真,且其中还有掌门朱夕端这一位浮生初期的大能修士。

    柏鸣鸿颔首道:“此次机遇百载难遇,然我对那九位上真却是不甚了解,雨粟你可能为我与沐清说上一二?”

    唐雨粟面上得意之色一显,笑言道:“今日唤你二人相聚,便就是为了这事,自大比后至昨日,族中已是将九位上真的讯息尽数传予我这处了。”

    说到此处,唐雨粟却是顿下话语,柏鸣鸿自是会意,看黄沐清一眼,而后二人便就一道举盏言道:“请雨粟兄赐教。”

    “好说,好说。”唐雨粟继而言道:“门中九位上真,除却掌门真人外,便以戒尊秋承德辈分最高,且不说其掌门真人师弟的身份,便是那红尘后期的修为,便就已然是凌驾其余诸位真人。”

    听到此处,柏鸣鸿却插言道:“不知戒尊所修,可也是那《火曜正法》?”

    “非也,这《火曜正法》虽确是掌门一系所修功法,但除却入宗时功法自来相投,其余习此功法者,便就都是定了少掌门之位后,方才转修的。”

    “原是这般,那不知秋真人所修究竟是何法门?”

    “这却是不知,这位真人罕有出手,实则在其接任戒尊之位前,族中对其也只是知道个名姓而已。”

    黄沐清撇撇嘴道:“观这位秋真人面相,便是那脾气古怪,不好接近之人,且莫再言他了。”

    听得此言,唐雨粟便就含笑言道:“诸位真人中,红尘中期有三位,分别是乔惜儿乔真人,龚兴言龚真人以及谷文成谷真人。这三位真人俱是内门弟子出身,所学也皆是门中高深功法,且乔真人所学乃是《少阳经》。”

    言罢,唐雨粟便就将目光看向柏鸣鸿,言道:“这位乔真人虽是位坤道,但想来却是最适合鸣鸿你的。”

    “确是如此,我自当好生斟酌一番。”

    “除去这三位,剩下的四位真人便俱是红尘初期的修为了,其中梅子墨,子桑雪两位真人皆曾是掌门真人弟子,且子墨真人阵法造诣当执门内牛耳。而其余两位真人,一为邓参邓真人,二为陆石陆真人,邓真人乃是门中悬壶院院主,一手炼丹之术独步天下,而陆真人则是自火元淬体中另辟蹊径,开创出了一条火修炼体之法。”

    言罢,唐雨粟便就平静看向柏鸣鸿二人,静待其等做下决断。

    过有半晌,柏鸣鸿先自言道:“我欲拜入乔真人门下。”

    唐雨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再侧首看向黄沐清,却见其踌躇片刻,而后坚定言道:“我也要拜入乔真人门下。”

    唐雨粟讶然道:“嗯?我原以为沐清你会属意子墨真人呢。”

    柏鸣鸿也是颦眉道:“沐清,我自也是愿与你一道的,但上真收徒本便是随性为之,若我二人共投一门,怕是难免会有差池。”

    “无妨无妨,你二人也莫再劝我,阵法什么的,想一想便就头痛,我自不会去考虑的。”黄沐清摆摆手道:“鸣鸿你也莫要让我什么,便就安心投你的拜师帖便是。”

    见此,柏唐二人心知已是万难劝动,便就只能无奈叹口气。

    “雨粟,我二人既已是定下,那却不知你作何打算?”

    “我却是欲要拜入邓真人门下的。”

    “哦?这却是为何?”

    唐雨粟再饮口茶,而后言道:“我所习功法非是门内所有,故而并无合宜上真可选,且炼丹一道我早便有些兴趣,现下却是不可错失机缘的。”

    柏鸣鸿点头示意理解,而后便就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就写下拜师贴吧,免得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确是此理,为兄在笔墨之上可没什么研究,便就劳烦二位了。”

    青翠山林间,樊江星正在旁侧看顾樊晚秋修行。

    却此时,一道金色飞舟来至二人上空,舟中立有一乖巧道童,其看眼二人,稚声道:“可是樊江星樊真人当面?”

    樊江星眼神微眯,瞧出此人乃是掌门座下道童,便就打个稽首道:“正是贫道,不知道友来此何事。”

    “掌门真人有言,感念樊真人万里求药,故而此番门中欲要再炼一枚离殒清魂丹赐下,只此凡炼制颇耗时日,樊真人需再等上一月,不知真人作何打算?”

    闻言,樊江星目中诧异之色闪过,但仍是欣喜言道:“贫道自是愿意等的,还请道友代贫道谢过贵派掌门,改日必当亲去答谢。”

    那道童执礼言道:“答谢却是不必了,话已带到,小童这便就去了,樊真人好自为之。”

    言罢,那金色飞舟便就自空中失了踪迹。

    草地之上,樊晚秋方才自静中退出,立时便兴奋言道:“大兄,如此一来家祖便就有救了!”

    樊江星却是敛去笑意,眸中异色闪动。

    觉出自家兄长不对,樊晚秋便就言道:“大兄,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阿弟,这丹药来得太蹊跷了,虽不知背后是否藏着些什么,但我樊氏确是不可错过这次机会。”

    “大兄,会否想得太多了,我樊氏与曜阳宗地隔两洲,其却是无有什么道理加害于我吧。”

    樊江星抬手止住樊晚秋话语,言道:“多说无益,此事你且莫要对旁人提起,我需先往族中修书一封。”

    半刻后,一道紫色飞符划破青天,直往东桑震洲方向飞去。

    一月时光转瞬即逝。

    这一日,樊江星正自静坐修持,忽地心中一悸,而后便是自静中惊醒。

    “今日思绪总是不定,却不知是何征兆。”

    正思量时,却见一道紫色飞符自窗边飞入,樊江星忙是将其接下,待读罢飞符,却见其面色一阵潮红,而后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洞府之外,樊晚秋有感自家兄长气息紊乱,忙是疾步来至屋内,眼见一地鲜血,忙是问道:“大兄,发生何事了?”

    樊江星抬起低垂头颅,眼眸之间已是一片赤色,其额上青筋显露,沙哑声道:“阿弟,为兄稍后所言,你且得牢记于心。”

    “大兄且讲。”

    “其一,你日后在这曜阳宗需得谨慎行事,莫要无端寻事;其二,唐雨粟柏鸣鸿二人非是等闲之辈,你需得设法与其交好;其三,也是最要紧之事,你须得尽己所能,早日提高自家修为。话已至此,你且记下,为兄这便就回返族内了。”

    言罢,樊江星便就疾步往屋外行去。

    樊晚秋跟于其后,急急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大兄!”

    来至崖边,樊江星方才气息稍复,涩声道:“家祖,陨落了。”

    “什么?怎会这般快?怎会这般?”

    却此时,天边一道金光闪过,道童声音再是响起:“樊真人,离殒清魂丹已是炼好,你且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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