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建寨坟这片乱葬岗,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我看都是传说的,因为我看到那些不高的各种杂树下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出那些草丛中间,有那么一条小路的。只是很不明显,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就顺着这不太明显的小路,慢慢往里面走。刚刚进来,就感觉太阳好像一下了暗了下去一样,空气似乎也一下子凉了很多。刚刚走过来的那种燥热感,瞬间就消失了。
这建寨坟里的这些坟包子,有的前面还有石碑,不过这些石碑好像年代都很是久远,现在除了这石碑还在,只是上面的文字,都差不多被磨蚀殆尽。
我往里走才十来步远,就看到一个不大的坟包子前面,没长几棵树,倒是有一个不大的石碑在伫立着。从这石碑边上,那条隐约的小路,竟然分开了叉路,往左前方是一条,往右前方又是一条,我站在石碑边,左看看右瞧瞧,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我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有一个灰出溜的东西,在草丛里猛地朝我冲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一闪,只听得啪地一声,有个东西硬生生地撞到这石碑上了。
我很是惊诧,忙看过去,竟然有一只野兔,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竟然从草丛里窜出来,一下子撞到了这石碑上,我看到时,这野兔已经头破血流,那小短腿伸了两下,就一命呜呼。只留了石碑上瘆人的血渍触目惊心。
我进到这乱葬岗里,是大气都没敢出,生怕惊动这里的各路比我厉害的东西,所以,就算我往里面走,也尽可能是蹑手蹑脚。可是,这野兔子是咋了,怎么会慌不择路,睁着眼睛就往这石碑上撞呢。
莫非它被什么东西追赶,为了逃命,看到我站在这里,想到我这里来寻求庇护?可是没想到竟然撞在了这石碑上了,一下子也把命给搭上了。
那么,这里兔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居然连命都不要了。是人吗,是天敌吗,还是其他的妖魔鬼怪?
这兔子我看了看,挺大,肉乎乎的,身上的毛灰灰的有些褐色。我看到它是直直撞过来的,头都被撞裂了,头上黑乎淋拉的,我看得有些忙惊。正在移开目光,突然发现,这兔子的牙怎么不对啊,我又看了一下,它的牙怎么有两个是露在嘴外面的,而且那牙非常长,还带着弯弯绕啊。
我看这兔子死得太快了,总觉得哪里不在对头,好端端的,怎么能在我刚刚进来就看到一个兔子撞死在我面前呢,这个也太,太过于惊骇了。
这两个叉路,我看那个兔子是从右边冲过来的,就想着,这兔子应该是受了惊吓,才慌不择路,撞到石碑上头裂脑迸。那这惊吓来自己哪里呢,这晴天白日的,也没个啥惊动,估计八成是一些脏东西吧,算了,我走左边这叉路。
想着,我就抬脚,朝左边叉路走了进去。地上的草还是有些旺盛的,虽然我能隐隐约约看出来路的样子。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张望,就害怕跟刚刚那兔子一样,还有什么东西突然冲过来。这时我不经意往回看了一眼,那石碑边的兔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扯着,在草地上忽隐忽现地被拖着,没一会儿就没了影。
天呢,看来我是猜对了,肯定有东西,看中了这肥滚滚的大兔子了,这下好了,这兔子马上就要成了人家的美餐了。
我看那大兔子被拖拽进了草丛消失不见,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不见,这兔子少说也有个七八斤啊,怎么拖拽得这么轻松,那这东西要是拽着我是不是也跟拽这个兔子一样,转眼就被当成了美餐?
不敢想啊,我得赶紧往里走,我梦里,我爷拉着我的手,是走到建寨坟乱葬岗另一边的那个坟包,才指着一个长虫洞让我去看的。这个坟,我得想想,有什么标志,要不然,我这样在这乱葬岗里瞎踅摸,那个坟没有找到,万一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可咋办呢?
刚刚拽走死兔子的是那是啥?还有在护庄河小桥那里消失不见的又是啥?想到这里,我赶紧从一边的树下,捡起一根断在树下的树枝,一边在前面扑腾着驱赶草丛,一边在后面慢慢地往前走。
这乱葬岗啊,我看了,确实是人来得少,很久以前踩出来的路,基本上都被乱草给盖住了。我现在就是视力比较好,要不然,我也是一头雾水。
我记得梦里,我爷拉着我的手,走得很是轻快啊,没一会儿就到了乱葬岗那边的坟头边上了,可是我现在自己走了进来,为什么走来走去,还没有看到那个坟呢。
而且我现在走进这乱葬岗里,怎么感觉跟走进了黑夜里一样,有点摸门当窗户的感觉。我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不知道啥时候挂了阴,那黑色的云朵,一疙瘩一疙瘩地往一起堆,难道要下雨了吗?
我是怎么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进了这乱葬岗,引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朝这里聚了来,好像我是唐僧,难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争吃我的肉吗?
往前走,好像有些亮堂,我看到两棵不大的树之间,竟然有一张巨大的网,那网上很奇怪的,都密布着粗粗细细的丝线,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家伙进来张了这么一个大网,难道是想逮里面躲藏的飞鸟吗,还是想抓从这里面要跑过去的走兽吗?
可是,我走过去一看,这哪里是人布下的网啊,这个网虽然很大,但最中间,却安安静静卧着一个比我两个拳头还大的黑得发紫的大家伙。不用说,这个东西我一看就明白是咋回来了,这是一个巨型蜘蛛。
这种体格的家伙,想必在这里已经盘踞了不少年了吧,这里应该是有丰美而充足的食源,要不然也不可能把这个家伙滋养得这么大这么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