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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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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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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押魏振海的看守所院内,正在大兴土木,民工进进出出,里里外外一片忙乱。人犯多,号子少,尽管魏振海是一名需要特殊看押的重刑犯,却也只能同六七个犯人关在一间号子里。一天,同号人犯牛伟在放风时带回一根10公分长的断锯条,魏振海见到后如获至宝。不但强行索去,还逼迫牛伟和另一名犯人齐向东协助他做各种越狱准备。

    按规定,收监的人犯都必须解下裤带、鞋带,去掉衣服上的金属饰物,为的是防止犯人自杀自残。这一天,武警战士打开号子,对监舍进行例行检查。不巧的很,刚查到魏振海所在的号子,隔壁的犯人就发生了激烈的殴斗。战士们闻声前去制止,一位入伍不久的新战士竟在忙乱间把带进来的钳子掉在了地上。魏振海一把将钳子抓到手,拴在布条上,吊在茅坑的木板下面。后来,战士发现钳子丢失,虽经多名战士里里外外挖地三尺找了多遍,也没能找到。

    随后,每到夜深人静,魏振海就开始了他的工作。他先用钳子从铺板上起下两枚大铁钉,又用铁钉和钳子撬砸脚镣,砸开后再用布条缠好,用泥巴糊住。牛伟和齐向东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每天晚上都搭着人梯锯着窗上的铁条。同监犯人都知道魏振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神,谁也不敢向看守人员报告。他们的越狱准备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3月23日凌晨3时许,眼看一切准备就绪,时机已经成熟。魏振海手执铁钳,指挥牛伟等用被子撕成的布条把同号人犯一一捆绑起来,堵住嘴巴。他们用力拉断窗上的铁条,一个按一个地翻了出去。铁窗外正好是一排平房,恰在哨兵视线之外。他们弯着腰,沿平房屋顶走到尽头,跳进一所猪圈。随后,又找到一架施工用的竹梯,将它靠在高高的墙上。

    不久,被捆绑的人犯挣脱开来,发出了喊声。看守人员当即鸣枪,全体武警和干警立即行动,一方面报告上级,一方面以看守所为圆心,在警犬的带领下迅速向四面八方搜索。刘平局长在家里接到报告,当即命令刑警、特警和武警指战员,以及市局机关全体公安干警立即行动起来,全面封锁一切交通要道,加强对机埸、火车站、汽车站的控制,务必把魏犯堵截在西安市。

    天刚麻麻亮,所有警力已经按时按地布署完毕,整个西安市就象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连只苍蝇也甭想飞出去。但是,指挥中心接到的报告却叫人沮丧,魏振海就象钻天遁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更有效地协调各方面力量,市局成立了以刘平为总指挥的”抓魏专案组”,提出的口号是”雪耻破案,为民除害”。他们在加强全面封锁的同时,又分出一部分力量对魏振海的社会关系网进行认真细致的梳理;同时,通过电视台播发了协查通告,希望取得全社会的支持和帮助。这是我们国家历史上第一份通过电视播发的通缉令,自然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市公安局一位科长带病上岗,在公路上查堵车辆时,被一辆卡车撞倒,不幸因公殉职;看守所长是一位干了一辈子公安工作的老同志,再有几个月就要退体了,而魏振海是唯一从他手里跑掉的犯人。长年的劳累和巨大的自责使他一病不起,最后告别了人世。经检查,他死于弥漫性腹膜炎,身体内七个器官全部大面积穿孔。

    一直战斗在生死第一线的刑侦干警们,也出现了一些急躁不满情绪。针对这种情况,刘平及时召集专案人员统一思想。会上,他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大家有些议论,发些牢骚,这是正常的。但是,发完就算完,不能带到工作中去。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发生,责任者也会受到应有的处理。对我们来说,不管是咋回事,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不管是谁的责任,都是我们自己的责任!这个责任我们无法推卸!魏振海他能跑掉,我们也能抓住他!我们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两次!”

    3月27日,越狱同案犯齐向东在富县车站落网。当时,他下了车,看到站前不断晃动着公安干警的身影,心下发虚,便溜进站前一家录相厅。早已注意他多时的干警借故上前询问,他答非所问,最后竟伺机逃跑。

    押回西安后,齐向东交待说,越狱后他们一直躲在王东阳家,后来魏振海让他们分头逃跑,约好几个月后在石狮汇合。王爱军等干警立即拘留了王东阳,王东阳承认他们确实在他家藏了一天,但第二天晚上魏振海便不知去向。

    4月1日,越狱同案犯牛伟跑到河南洛阳的亲戚家,刚踏进家门也重新落入法网。他交待,魏振海在狱中曾多次扬言要杀两个人,一个是王爱军,另一个就是贺三,而且要杀他们全家。

    当问道为什么魏振海这么恨王爱军和贺三时,牛伟回忆道:”有一次魏振海说,王爱军提审他时冲他发火,不尊重他。贺三,是因为让他翻了把,他说这个人一点都不讲光明正大,搞阴谋诡计,而且还敢嘲笑他……”

    牛伟还交待,魏振海曾多次说道自己以前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接触的伙计档次太低,都成不了啥大气候。要想成个大事,没有钱是不行的,钱就是经济基础,有了钱还要组织起来,做啥事都要有个守整的计划。他说他这一辈子就要干上一些大事情,让全世界都看一下。

    为防不测,局领导对王爱军、贺键以及他们的家属的保护进行了具体布署,同时也要求他二人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王爱军只得将妻子和孩子送到朋友家寄住,望着天真的孩子和忧心忡忡的妻子,他对朋友说:”我根本就不怕他,我只是耽心家里人,他们是无辜的……”

    孩子年龄还小,正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来到一个新的环境,自是乐不可支,正与朋友家的孩子高高兴兴地玩着电子游戏机。妻子明白丈夫肩上的压力,她不忍心再给他添愁,便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殊不知越是这样,王爱军心里就越是不安。

    与王爱军不同,贺键还没有成家,但女朋友却已经相处了多年,双方父母曾多次催促他们早点把婚事办了,但因为他工作实在太忙,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延。现在,为了保护女友的安全,他又不得不忍痛给她打电话提出分手。女朋友不知何故,在电话那端哭哭啼啼,更让他心酸不止。沉默良久,他硬着心肠挂断了电话。

    再说魏振海在王东阳家看到了电视里播放的通缉令,面对越来越紧的风声,他决定来个声东击西。当初之所以要胁迫牛、齐二人与他一同越狱,也是有他进一步的打算的。他让王东阳关掉电视机,对牛、齐二人说:”西安这地方是不能呆了,咱们得赶紧离开。一起走目标太大,得分开跑!一个月以后咱们在石狮会面,我在那边有熟人,可以帮咱们偷渡出去。咋样”

    牛伟和齐向东见别无妙法,只得听他的。王东阳给了他们200元钱和一辆自行车,把他俩送到楼下,叮嘱道:”千万不敢在城里坐车,先骑车到县里,再上车。一定要分开跑,不敢在一起。”齐、牛接过钱,骑上车,消失在黑暗之中。

    王东阳回到屋里,问魏振海道:”你真的要去石狮”

    魏振海半边脸处于黑影之中,嘴角露出狰狞阴险的笑:”你问这干啥呢”

    当夜,魏振海从王东阳处拿了一些钱,又要了一把匕首,便乘着夜色离开了。他没有外逃,也根本不想外逃。他鬼鬼祟祟来到西安市动物园大象饲养室,找到他的另一个狐朋狗友李光良,并通过李光良将他的姘妇李春妹叫来。他剃掉胡须,需要出门的时候,就戴上李春妹为他搞来的假发,装扮成女人的样子。

    就这样,凭着本能的狡诈阴险,他采取单线联系的办法,利用着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但却从不信任他们。他频频变换落脚点,谁也不会知道他的下一个隐身之处在哪里。

    转眼到了夏季,一位在福建做服装生意的个体户向公安局报告,说在石狮街头看见了魏振海。马继志与刘平商量后,决定派王爱军、贺键、孟庆发等干警立即奔赴石狮。

    他们在石狮市局的帮助下,不分昼夜地对魏犯每一个可能落脚的地点进行查访。连日的酷热和劳累,使孟庆发中暑病倒了。送到医院时,他已经严重脱水,四肢无力,面色苍白,医生忍不住把他们好一通埋怨。

    由于临行时走得匆忙,身上带的钱本来就不多,老孟住院又花去一些,而魏振海还杳无踪影。为了节约,他们从原来的旅馆搬出来,住进了一家地下防空洞改成的小旅店,尽一切可能压缩不必要的开支。能走路时决不坐车,有大排挡时决不进饭店。到后来,他们把各自身上的余钱统统掏出来,集中管理,集中使用。

    即便这样,当他们接到指挥部命令,从石狮返回时,买完车票后竟连住店的钱也没有了。在上海转车时,他们就在站前广埸铺张报纸就地一躺,在列车上的两天时间里,仅靠一点面包支撑着。待回到西安,其他干警看到他们脏乱的衣服和疲倦的面容,都禁不住满心难受。

    而魏振海照样混迹于狐朋狗友中,过去,他就以心狠手辣而在大多数”闲人”中小有名气,这次越狱,更使人不敢小觑他。相反,还有人视他为”大侠”、”英雄”,千方百计窝藏他。

    近日,他又藏匿在另一个情妇李玉琪家。李玉琪的丈夫刘端林是他从小的同学,二人关系一直不错。也许正因如此,来往多了,他竟跟朋友之妻勾搭成奸。此刻,他斜躺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似读非读地看着。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一咕碌翻身起来,从枕下抓起匕首,贴近门边。

    李玉琪在门外小声说:”小黑,是我……”随着话音,李玉琪打开门进来。她手里提了一只塑料袋:”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回来了。”

    魏振海确认再无别人,方才收起刀子跟过来。李玉琪将东西从袋中一一取出放在桌上,有毛笔、宣纸、砚台和墨块,几本线装书,还有一些食品:”你要这些个干啥呢么”

    魏振海拿起一本线装书翻了一下,脸上显出自负的神情:”过去张丽丽还看不起我,我追她,她总是待答不理的,现在我的事她肯定知道了,看她咋想!”

    他所说的张丽丽原是他中学时的同学,也是他一直暗恋的对象。张丽丽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心性颇高,根本看不上魏振海。这使他深感不快,发誓一定要把她弄到手。后来,魏振海因伤害罪被判劳教,而张丽丽则考上大学远走高飞,但她的影子就象积郁在心里的一块病,一直使魏振海耿耿于怀。

    听他又提起张丽丽,李玉琪忍不住吃醋道:”又想她!我不许你再提到她……”

    魏振海抬眼,鄙夷道:”你!你还敢教训我了,我就是想她……你倒算个啥呢么”

    李玉琪不满地望了对方一眼,换了话题:”哎,对了,今天我碰到谢峰了,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啥地方……”

    魏振海斜视着她警惕地:”你咋讲”

    ”我讲没有见过你。”

    ”他还讲啥”

    ”他讲要是见到你给他讲一声,他找你有事呢。”

    谢峰也是魏振海的同学,早些时也曾形影不离,后来魏振海与郭振平等年幻大一些的”闲人”混成一堆,就有点瞧不起过去的小兄弟,自然疏远了他。现在他主动找自己,不知为了何事?

    正想着,李玉琪有点犹豫地开口道:”小黑……”

    ”啥事”魏振海扭过头问。

    ”端林……端林他明天就回来了……”

    ”是嘛那好,我现在就走!”

    李玉琪表面上装出过意不去的样子:”你……你要去啥地方”

    ”你不要管,我有地方去。……见了端林啥也不要讲。”魏振海说着,便起身收拾东西。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各种各样的线索几乎每天都有,尤其是一到星期六,举报电话便响个不停。而专案组对每一条线索,哪怕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也不能轻易放过。许多线索都涉及到外地,于是干警们远赴昆明、峨嵋,近到咸阳、相桥,逐一进行落实,但都无功而返。客观地说,发动群众的做法的确起到了一定的震摄作用,收到了一定的成效,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分散了警力,反而给魏振海留出了一个真空地带,使他能较长时间地潜伏在眼皮子底下。

    这天旁晚,专案组又接到富县公安局的报告,说在该县左家沟村发现了小黑,并已派人将其监视起来。刘平和省厅干警立即出发北上,留下马继志通过对讲机调集警力。

    卢振田、王爱军和贺键当时正驾驶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在灞桥蹲坑,马继志让他们直接出发去富县。王爱军凑近对讲机,焦急地说:”马处,不行啊!我们这破车咋行呢嘛”

    马继志说”这样吧,你们赶到金花路口,在那里跟我会合,换车!”

    赶到金花路口时,马继志已在焦急地等候着,他身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巡洋舰”。卢振田、王爱军和贺键从吉普车上跳下来,马继志招呼道:”快!快上车!”转对司机张义军说:”你把这辆吉普车开回去!”

    张义军不情愿地:”这是台新车,你们不会开……马处,让我一起去吧!”

    王爱军坐进驾驶座,不服气地说:”啥车我不会开呢”

    张义军不情愿地向吉普车走去,大家上了巡洋舰。汽车猛地向前窜了出去,张义军心疼地大喊:”嘿!当心!慢点!”

    巡洋舰风驰电掣般向着远在百里以外的富县奔驰,路边的景物一闪而过。马继志早已脱光了膀子,一边不停地擦汗一边介绍说:”魏振海有个同学叫王玉安,王玉安的姐姐当年插队留在了富县左家沟村。今天下午,王玉安的弟弟带着一个人去到她家,那人名叫小黑,模样跟通告的照片也对的上。咱们处的人都上去了,除了县武警中队,还从延安调来一个中队……”

    王爱军一听,抑制不住兴奋道:”这下狗日的跑不掉了!”

    卢振田和贺键坐在后排,贺键早已脱得只剩一条短裤,仍不住地喊热:”这是咋搞的咋越往北越热呢爱军,这后盖能不能打开”

    马继志也发出疑问:”爱军,这车是不是有问题,前面咋烫手呢!”

    王爱军回答:”我也是第一次摸这车,跑的倒是很稳当。”

    贺键又说:”咱能不能停一下,到外面透透风”

    卢振田反驳说:”外面还不是一样车跑着有风,还好点儿。”

    马继志看看表:”爱军,前面到洛河,打桶水把汽车冲一下。”

    汽车开到洛河边,停下,众人慌不择路地跳下车,贺键拿着一只水桶,直扑河水。

    ”怪了,外面倒比车里面凉爽。”

    王爱军没有下车,他弯腰在车前东看看、西摸摸,借着车内的灯光琢磨着仪表盘。实在找不出原因,他只得拿起电台呼叫张义军。张义军通过电台指挥着:”你是不是把个热风打开了,就在仪表盘右边,你看好了,蓝的是冷气,红的是热风,不敢搞反了……”

    王爱军一看,果然是把热风打开了,三伏天再加上热风,难怪大家喊热不止。他关上热风,打开冷气,一股清凉的风顿时扑面而来。他冲着河里大喊:”好了!整好了!!快上来!”

    马继志等湿漉漉地上了岸,跑回汽车。刚钻进车里,一个个又不由得大声叫冷,纷纷穿上衣裤。马继志说:”爱军,这是咋回事你是要整死我老头子呀……”

    王爱军强忍住不露声色,最后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接近富县,就见道路两旁布满了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县公安局院里停了多辆军用卡车,灯光如昼,武警战士们荷枪实弹,列队待发,钢盔在星空下发着蓝色的光。

    办公室里,指挥员们面前摊着地图,正在进行最后的分工。马继志对武警指挥员说:”我的人冲进去,你们封锁所有通道。这小子凶得很,杀人不眨眼,可能还有枪,一定让同志们注意安全,必要时可以开枪击毙,千万注意不敢伤了自己人,我的人没有撤出来时不要开火。”

    ”明白!”

    ”那好,出发吧!”

    指挥员们走出办公室,招呼自己的战士登上汽车。院子里响起一片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辆紧一辆地驶出大院。

    左家沟村座落在黄土高原的一条沟底,四面围着高高的梁峁,倒是个打伏击的好地点。此时村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车队停在村外,武警战士们按各自的分工,向自己的阵地运动着。这时,一位派出所干警领着村治保主任迎着车灯跑来。

    ”那两个人还在不在”一见面,马继志焦急地问道。

    治保主任说:”他们从进去后就再没有出来,肯定睡的香呢!”

    马继志不放心,追问:”你们咋敢肯定其中一个就是小黑”

    ”那还能有错!我专门去她家看过,我一进去,狗日的就赶忙用报纸把脸遮了,我还问了他叫个啥,他讲他叫小黑。”

    马继志拿出一份通告,指着魏振海的照片:”你再认一下,看是不是这个人”

    治保主任接过去,凑近车灯看着,肯定地说:”错不了,肯定是他,大胡子么……”

    马继志对刑警们下达命令:”那好吧,按原定计划,行动!”大家答应着,提着枪散开,转瞬就消失在黑暗中。

    王爱军等来到王玉安姐姐家院外,蹲在地上让贺键踩在肩头。他慢慢起身,贺键跃上墙示,打量着静静的院子,然后跳下去将院门打开。干警们进了院子,轻手轻脚摸向正房。

    正在这时,忽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大家立即屏住呼吸,原地伏身。只见那人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走到猪圈旁,退下裤头开始撒尿。王爱军悄悄靠近他,猛地将其嘴巴捂住,枪管顶在头上,倒拖着来到马继志面前。

    马继志让王爱军松开手,那人的脸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得惊恐不安,马继志说:”不要怕!我问你,今天你家来的啥人”

    ”我……我小舅子……还有……一个是他的伙计……”

    ”那伙计叫啥名字”

    ”叫小黑。”

    ”现在在不在房子里面”

    ”在哩在哩,在东边房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

    马继志对王爱军说:”通知大家,在东边屋里,准备行动!”

    王爱军得令重新回到院里。

    随着马继志一声命令,十几盏强大的聚光灯一齐大开,小院被照得如同白昼。干警们冲进东屋,只见靠墙的床上睡着一个人。王爱军率先扑上,将他死死摁在床上,其他干警迅速上铐,连提带拖带出门来。

    出了门大家举头一望,不由得心头一懔。只见四周所有的制高点,无不闪动着黑乎乎的钢盔,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准着小院。王爱军大声喊着:”不要开枪!抓到了,不要开枪!!”

    马继志听到喊声,立即用对讲机通知各部队:”任务完成,千万不要开枪,各部队立即撤去!!”

    武警战士们收枪撤退,被抓那人从惊慌中醒悟过来,大喊大叫道:”你们干啥呢!我们犯啥罪么”

    贺键上前仔细一看,禁不住懊恼万分:”嘿!……搞错了,这不是小黑!”

    马继志走过来,一看,的确不是魏振海,便问:”你叫个啥”

    那人急忙解释:”我叫李松江,外号叫小黑,我知道你们要抓小黑,可是我不是小黑……”

    忙碌了一个晚上,又是一埸空欢喜。

    天亮时分,干警们与县局的同志告别,马继志抱歉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得很!”

    县局的同志急忙说:”是我们搞错了,对不起你们!”

    马继志从卢振田手里接过几条烟,递过去:”还有武警同志,更是不好意思。辛苦了一夜,给同志们吸支烟……”

    大家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县公安局局长将烟打开,分给众人:”要讲辛苦,你们更辛苦,来来来,大家吸……”他递烟的手突然停住,把烟拿到鼻子下闻闻,笑道:”咳!这烟是假的么!”

    卢振田急忙接过去,看看:”嘿!他讲这是你们当地最好的烟了!”

    大家忍不住一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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