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大地颤抖。
血色大门合上的瞬间天空中的黑色云雾消失殆尽。
沉水的灵体渐渐淡化消失在黑夜里。
符云不受控制的从空中跌落。
顾燕亭眼疾手快的把好友救下来。
他看着一头青丝变成雪白银色长发的好友,臭着脸正欲骂两句话到嘴里吐出来的却是:
“你好好休息,紫薇阁的事情我帮你处理。”
当然所谓的处理仅仅是维持稳定而已。
顾燕亭冒然插手紫薇阁的管理定然会造成难以遏制的危险。
云水剑派在修仙界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宗门。
虽然顾燕亭对青州这一亩三分地没有任何幻想。
可人心是善变和多疑的,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害自己也害符云。
“谢谢。”
符云心里装着很多事。
比如温仪为什么要伪装进入青州。
温仪为什么要靠近符玉?
温仪为什么性情大变。
比如紫薇阁在封印仪式中牺牲太多元气大伤日后该如何在修仙界立足?
幸好沉水将军听到他的计划之后在封印之书上留下一个特殊的印记,只有符云能召唤神战遗迹里的黑甲军为其战斗。
因为他知道符云会抽干自己全身能力。
届时紫薇阁有人想借机以下犯上篡位的话,这便是符云的底牌和底气。
最终符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沉沉的睡去。
符玉醒来的时候,距紫薇阁封印神战遗迹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他茫然的看着熟悉的屋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问道:
“师兄,我们已经回来了吗?温仪呢?”
他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和温仪双双坠入黑暗冥河,被湍急的河流冲散那会儿。
很快符玉发现不对劲。
师兄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满头银发,整个人也十分虚弱仿佛一夜之间苍老许多。
“师兄,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还有”符玉顿了顿:"您的修为呢?"
自己为什么感应不到师兄的修为了?
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符玉挣扎着坐起来。
他紧张的看着满头银发的师兄,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符云沉声道:“我和紫薇阁上上下下散尽灵力,封印了神战遗迹,保住了青州百姓百年太平。”
他没有过多渲染自己封印时的牺牲精神。
也没有说封印过程有多难。
只是轻描淡写的陈述事实。
仿佛他失去的不是元婴境修为,而是微不足道的灵力一般。
符玉听到自己昏迷之后紫薇阁发生的事心中懊悔不已。
倘若自己小心一些必然也能为封印神战遗迹出一份力。
那么师兄也不至于散尽修为,又得从头开始。
“对不起”符玉眼眶通红眼角湿润,他卑微的低下头,
“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带着番番进入遗迹中让您寻找,还险些耽误了您的大事。”
“都过去了。”符云看着形销骨立的师弟,知道他在神战遗迹中吃了苦头:
“有些经历和成长都是必要的,好在紫薇阁大部分弟子只是丧失了修为,可以从头再来。”
他话说的十分轻松,但修行之人都知道从有引气入体到一步步晋升为元婴境期间得经历多大的痛苦,多少艰难险阻,还需特别的机遇。
种种加起来才会造就一个元婴境修士。
符云牺牲的不仅仅是健康,还有自己的前途,以及面对未知的危险。
“对不起。”符玉哽咽的说:“是我太任性了,师兄对不起。”
看着心怀愧疚的小师弟,符云没有再多说话,而是留给他更多消化的时间,让他慢慢适应温仪,适应现在的自己,适应紫薇阁当前的境况。
“你是温仪从神战遗迹中带出来的。”符云在外边等了许久缓缓推门而入,“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缥缈幻府的人?”
“说了,温仪并不曾隐瞒,师兄我喜欢他,我都还没来得及表白心意她就那么走了。”符玉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师兄,我想离开青州,我想去找她可以吗?”
符云定定的看着他:“不可以。”
他并非禁止失地寻求自己的姻缘。
而是温仪的身份地位实力摆在那儿。
从神战遗迹中的表现来看,温仪对师弟没有男女之情,仅仅把师弟当作一个朋友,甚至连蓝颜知己都算不上。
师弟冒然前去找她只会暗自神伤。
比起长痛还不如短痛。
“为什么?”符玉于不理解:“我只是想向她表明我的心意而已,并未奢求过温仪会回应自己。”
他只是想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
哪怕对方的容貌平平,修为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家世背景。
他喜欢的是温仪那个人,与她的容貌和修为以及家世毫无关系。
就算温仪是一个无门无派毫无势力的散修,符玉的喜欢也是那般的纯真,诚挚。
“她不会答应你的。”想到易容的温仪,符云心情也十分复杂:
“师兄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温仪现在对任何男女之情都没有幻想的。
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那个赌约。”
与翎羽君江怀玉的赌约。
“赌约,什么赌约?”
符云:“与江怀玉之间的三年之约。”
听到三年之约,符玉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脸色大变:
“不得不可能我曾见过区长老的画像,她长得比温仪好看千万倍,绝对不可能是她。”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道讥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正是身着云水剑派长袍的顾燕亭,“她也就骗骗你这种没有感情经历的纯情白痴。”
顾燕云居高临下的俯视是符玉,丝毫不加掩饰的释放自己对他的不满。
也不知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让温仪那种心高气傲的人都尽心尽力,将其从凶险的神战遗迹中带出来。
“可是她们的容貌完全不一样啊。”符玉着急上火。
倘若此温仪是彼温仪,那他们的身份地位确实完全不等同。
更何况温仪和师兄还有顾燕亭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符玉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