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冲动啊恶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徐并压低声音道。
谢玲已经急红了眼,“滚开,你这个懦夫!老娘的事你少插手!要不是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我们几个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到这,谢玲口不择言了,她急需一个人来承受自己满腔的愤怒和惧怕,“噢,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忘记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苏巍州派来的卧底吧!你先前不是差点就娶了人家的妹妹……对了,你和他还有留学时候的同学情谊呢……徐并啊徐并,草泥马,你小子玩得挺阴啊!”
徐并被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气得怒火冲天,“恶女!你别踏马逮谁就朝谁撒气!还什么卧底?你是无间道看多了吧?老子又不是苏巍州的爹,而且我跟他早就没太多交际,谁会时刻去记得他的那些破事!老子在家待着好好的,莫名其妙的被你们抓上车,一路上尽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后还要被扣上这么一口黑锅!”
“别说的跟自己很委屈似的,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要真想走,谁还能留得住你不成?分明就是自己想跟在我们后头蹭吃蹭喝蹭住!”
“呵,我蹭吃蹭喝蹭住?要不是担心你们两女的,再加一个残废出门在外太危险,老子早走了!我稀罕你们这点好处?就你们花的这点钱还不够老子在医院收病人家属一个红包!”
“呵,你这是承认你收红包咯?”
“废话!那么厚一沓钱伸到面前,谁会不收啊!我告诉你,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收!你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社会的人,不会以为这个世界都像春晚小品上演的那样吧?”
“滚!老娘还不需要听你说教!还有,你赖着不走真的是因为担心我们吗?只怕不是吧!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最近看老娘的眼神怪怪的,你想泡我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泡你犯法吗?”徐并吵的一双眼猩红,声调不自觉的提高,“再说了,你不是也很享受被男人暗送秋波的过程!”
“你算什么男人!女朋友死了不到半年就开始寻觅下一个!”
“那我应该怎么样?我应该终生守寡,还是应该挥刀自宫,又或者去少林寺当和尚,常伴青灯古佛?”
“少踏马贫……”
“够了!”苏巍州阴戾的打断了两人无休止的争吵。
他声音很轻,但气势迫人,两人瞬间顿了下来,收敛了周身的火焰。
待安静下来后,苏巍州扯了下唇,目光在徐并和谢玲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良久后才把目光定格在徐并身上。
“徐并,我真的是高估了你……小伶才走了多久,你就移情别恋,真该死!”他冷笑,似是意有所指道,“像你们这种对待感情不专一的人了,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苏巍州转过身,“滚,马上带着谢玲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怕我忍不住会送你们下去见小伶。”
两人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走,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宁瑶开口了,“玲姐,徐并,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两太吵了,这里都是病人,需要静养。”
“可是……”玲姐看了眼手术室的灯,有些犹豫。
“没事。”她笑了笑,又说,“对了,玲姐,你弟弟的事我会跟苏先生沟通的……你就不要留在这里惹他烦心了。”
“还有……徐并,刚才玲姐说话是有些过分,不过她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她心情不好就会说一些口不对心的话,你可别跟她见怪。”
终于将两人劝走了,苏巍州在离她很远的位置坐下,突然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礼貌的答,“苏先生。”
“为什么不叫回以前的称呼?”
她平淡的一笑,“我不配了。”
苏巍州听后倒也满意,眉眼间都是阴郁之色,“知道就好。”
……
容轩旧伤加新伤,失血过多,抢救的过程极为复杂,苏巍州没有耐心耗在他身上,只是嘱咐自己的手下在门口等着,待他脱离危险后,一并给带回来。
宁瑶倒是有耐心去等,可苏巍州不让。没办法,她只跟在苏巍州身后,看着他上了一辆车的后座,她自然也就预备一同上去,却被苏巍州面无表情的拒之门外,“离我远点。”
宁瑶微躬的身影顿了顿,将踏进一半的脚缩了回去,站直了身体,暗道了一句,求之不得。
他又说,“你去坐后面那辆车。”
她听从安排的答,“知道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记起什么,犹豫了一刻,走上前,“苏先生,那谢玲的家人……”
他没有理会的将欲将车门关上,宁瑶赶紧伸手过去阻拦,纤细的五指狠狠挨了一下闭门羹,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挪开半分。
看着她瞬间红肿的手指,苏巍州有些心烦意乱,可一想到方才挨的那记老鼠夹,马上压下这种感觉,只是清冽道,“把手拿开。”
她没有动,定定的看着他,想必是死心眼的非要一个说法了。
四目交汇,最后是苏巍州沉着脸移开视线,“既然你们都已在我手中,谢玲的家人自然会安然无恙。”
她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没有害了玲姐。
她心安的收回手,下一秒,车门就被‘啪’的一声毫无犹豫的关上……
看得出来,苏巍州现在……是真的很恶心她啊。
宁瑶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以苏巍州现在的心性以及对她的态度,接下来等待她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平稳安定的生活。
他会想什么损招对付她?关键是容轩还在他手里,到时候若真到了令她不堪忍受的那一刻,她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宁瑶不由得一阵寒栗。
她与那几个手下共乘一车,那些男人身上的汗味堪比最强烈的迷药,熏得她头脑昏昏沉沉,一路上晕来死去好几回。
等再次醒来,身边已是空无一人。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起床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个从没来过的陌生房间,这儿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