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高俅道:“只是我在这里有皇事在身,一时脱不了身子,怕要些时日的。”
“哥哥莫慌,不日哥哥皇差将会完美收官的。”说着很是邪魅一笑道。
说了这话,高俅不以为然的道:“放你娘的狗屁,朝廷大事,你是何人,竟在这里胡馋先机。”富贵见高俅脸色不悦,急急言道:“失言失言,小弟胡言乱语的,有些率性了,往后要多加学着文雅些的好。”高俅只是撇了一眼富贵,未再言语。
已是正午时分,太阳破云而出,高俅与富贵相互道别,最后只甩了一句道:“你的事情,我完了皇命,携了蔡大人一同,禀明万岁,即可就办,回去早早准备去吧!”顺手赐了富贵一柄贴身腰间玉牌,富贵如获至宝,高兴至极,连连哥哥长短着道谢,完了两人相互作揖道别,不在话下。
陈富贵出门急急向京城奔去。
自那日金太宗命人打探了大相国寺与五岳观底细,回来人报,先说大相国寺,确有一个叫弘慧禅师的,此人常年修于古刹神塔,从未出世,要不是提及,寺内僧众早已忘却。然现在寺里,五六人方丈同时主持,相互掣肘,矛盾极深,互不谦让,加之朝廷时时压着,甚是运作困难。至于武力方面,个个慧智平平,加之平素不习功课,一心都扑在将来一手主事上。再言五岳观,自玄天教主驾鹤升仙后,爱徒九人有的也随了去,余者亦不知去向,后被一个自称仙道的江湖人物,名唤郭京的取了尊位,其人善通“六甲法”,实则欺世盗名,无有实用,加之宋帝喜好,故而现在五岳观香火鼎盛,门庭若市。
金太宗听了这些,与富贵所言如出一辙,心里大喜。如何引得江湖隐侠出来绞之,以弱宋国实力,便计划在宋国设台比武,从中引出能人一网绝之。就与富贵合谋,从近日在宋国皇帝身边的红人高俅身上找些突破,不料,巧合高俅也在为难之中,此计谋也就顺理成章了。
富贵回来的路上,骑一头棕色西域纯色彪马,神清气爽,采光奕奕,有言之: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富贵没有将马疾驰,缓缓悠悠,装满一副笑脸,走在京城街道上,路上熟着的行人相互照着拱手礼,将那高俅赐予的腰佩挂于胸前,神气的紧。
走至“醉仙楼”前,富贵下了马,几个楼门前的女人见了富贵,高声道:“唉吆喂,陈大老爷,好久没有见到您了,今时见到,春光满面的,发了大财了吧!今日闲暇,我们楼里也坐坐,别光顾着其他楼呀,楼里添了几个新来水灵的,进去看一眼也好啊!”富贵满脸堆笑,直言:“改日来拜,改日来拜!”频频地作揖。几个女人见了言语,哼了一声,转头招呼别的行街人去了。
富贵没有理会,直接向一家名为“牛腩小笼包”的包子铺奔去。突的,铺门出来一个二八妙龄女子,生的身段标致,俏丽袭人。富贵见了,如烈日下的金犬似得,哈喇着淫笑道:“凤儿姑娘别来无恙啊?”说话间,眼珠子深深望着名唤凤儿的身段。那凤儿看也未看一眼,只顾着翻腾竹笼包。富贵见未理会,更是恬着脸上前笑着凑近,一只肥硕的熊掌扣向凤儿的臀部,吓得凤儿一声尖叫,一块抹布甩向富贵,低了头,哭红着脸跑向店内。
这时,恰巧凤儿爹爹从店内而出,观了凤儿举动,再望了一眼富贵,已然知道缘由。富贵双手捧着抹布作寄送状,满脸迎笑着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有礼了,再次见过!”那凤儿爹爹观其样貌,年岁不及富贵之长,听了这话,已气的脸色绛紫,手指颤颤巍巍的,半晌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富贵见状,急急上前欲要搀扶,结果被凤儿爹爹一顿好打。打急了,富贵猛然大喝一声道:“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我陈富贵要是娶了你家凤儿,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你也早早跟着享清福去,还这里屁屁咧咧、咿咿呀呀的,对你有甚好处?”
周围已围观了好多看众,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着。凤儿爹爹才言道:“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上次因为与陈家庄陈老财主一个宗姓,强硬赖着说人家三十顷良田是你的,还怂恿管家打死老陈唯一的儿子,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丧尽天良,我岂能与你为伍!大家都知道,陈老爷子这些年做了不少善事,遇到青黄年月,总是十里八村的施粥行善,到头来被你这厮给害了,你‘陈大狗’天理难容!”---陈大狗,乃富贵外号也!
“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我那管家鲁大牛全怪我平素疏于管教,失手害了陈老爱子,我也痛惜万分。不过,武知府已将其一条腿给打折了,恐怕后半生我要给他养老送终了。”富贵对着七嘴八舌的人众解释道,只字未提霸占三十顷良田之事,不忘向众人把挂在胸前的腰佩抖一抖,一脸神气的样子。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适才还撞见鲁大牛进了‘风月楼’的,何时腿给打折了?你们皆为一丘之貉!”一个脸色黑黝,精壮汉子人群之中高喊道。富贵见了,忙忙解释道:“这位老兄怎么称呼,你连武知府都质疑吗?些许怕是认错人了吧!”
“就是挫骨扬灰老子也认识,狗日的鲁大牛,害了我妹妹青春,今天要不是跑的快,老子早就结果了他。全不是仗着你们这帮龟孙子么,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说着,一轮柴刀向着富贵劈头就来。
富贵见了,一屁股瘫软在地,哭腔喊着救命起来。人群之中飞出一人,一刀架住,将柴刀打翻在地,一把掐了其脖颈,按倒在地杵着。人众散作两排,几匹高头大马缓缓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道:“陈大财人好身自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