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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风飘絮下:南朝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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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陈帝国》第十三节 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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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帘撑起了世界,屋内与昨夜并无两样。

    只是淡白的月光,已被慵懒的太阳所替代。

    如果说昨天的热闹只是菜市口赶集,那么现在传入耳中的,犹如某人高中了状元。

    “店家,这是张大人欠您的银子,请过目”

    “赵大人托我过来一趟,请您当面清点”

    “王大人”

    “我说”店家清了清嗓子“诸位大人拖欠了那么多年的银子,这利息也该算算了吧!”

    “”

    这些人只是替自家老爷跑路,谁也没有料到店家居然狮子大开口。

    “是是是”

    “就应该是这个道理”

    虽然不满,可是一想到女皇的特使也许正暗中观察着他们,这些人也只好在咸鱼翻身的店家面前任人宰割。

    门板上轻敲的声音扰乱了听觉,墨应元已经将马匹收拾妥当,前来恭迎女皇出发。

    宇文曼选择从后门离去,免得被门口某些熟悉的面孔给认出来。

    “那个店家”宇文曼骑的马放慢了速度“不是一直渴望公平吗?”

    客栈早已在身后没了影子,她还是不敢相信: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店家,仅仅一夜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他嘴里痛恨的人。

    墨应元无言以对,因为是他出面给店家撑腰的。

    墨应元自责地说道“都怪末将,没有看清那个店家”

    “这不怪你。”

    宇文曼不愿意责备墨应元,她看得出这个禁军统领是出于正义帮助了店家。

    “因为许多像这样饱受欺压的人,他们念叨的公平,不过是嫉妒别人靠特权得到的利益。然后有朝一日,希望自己也获得同样的特权罢了!”

    本来当着墨应元,上官贞不想说这些,结果却没忍住

    “恐怕天下还有不少这样的人!”

    宇文曼发至内心的感叹着。

    上官贞说道“其实他们只是对国家缺乏信心,所以才靠极端自私来保护自己而已。”

    “那么朕该怎么做?”宇文曼希望得到答案。

    “我要是知道,就不是某个义军的小头目了!”

    上官贞摊开双手,吐了吐舌头。

    “什么义军,不过是一群趁火打劫的匪徒罢了!”

    墨应元脸色一变,狠狠驳斥了眼前这个土匪。

    宇文曼阻止了墨应元继续吼下去。

    她知道,不论义军或者匪徒,都是一群吃不饱饭的可怜人。

    但凡能有一点吃的东西,能让人不至于饿死的生活,百姓更愿意拿起锄头而不是长矛!

    因为和破衫军接触的日子里,她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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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峦越来越陡峭,而一道道沟壑延伸而出,让人一不留神就会误入歧途。

    直到山峦慢慢闭合,最终被城墙完全阻挡,三人最终的目的地——万夫关,终于抵达。

    七个日夜,一千五百多里地,她一刻也不敢放松!

    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准备赶路。

    骏马换了一匹又一匹,但是人无法更换。

    来万夫关的路上,墨应元就靠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在太守那里打探过,并没有国姓爷来过的记录。

    难道他们赶路太急而走在了阿泰前面,或者说阿泰在这里的消息——只是一个错误的消息?

    埋葬文渊的大将军墓,已被太守作为重点对象保护起来,那格局在这里简直首屈一指。

    墨应元是难得来到这里的“大人物”,太守自然叫来了熟悉关内关外的傅宣全程陪同。

    在对傅宣试探性地询问中再次确认,文泰的确没有来过。

    墨应元本打算护送失望中的女皇返回皇城,却被“热情”的太守告知这里能看见俊美绝伦的大漠风景。

    众人只好再耽搁一日。

    太守挽留墨应元并非对这个禁军头领有什么敬畏,他一个边关太守与禁军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根本不需要放低姿态。

    只是今非昔比!

    过去的万夫关只需面对臣服的西域和维持边关之城的秩序。

    这里的守军只是数着月亮来计算换防的日期。

    如今却面临强敌在外,异邦在内的窘境。

    尽管莫仆尔王朝已经四分五裂,可是那些遗留并霸占了西域的人群,却自称新莫王国,逐渐控制了西域。

    谁又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继续执行莫仆尔王朝未尽的遗愿呢?

    被霍继、荀羽安置在关内的十几万西域人,虽然士兵都响应号召去了中原打仗,却依然叫他这个太守如坐针毡。

    自己给皇帝们写了许多信,每一封都没有下文。

    他只希望眼前的墨应元能帮帮忙,让当今女皇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

    要么帮西域人夺回家园,要么把这些头疼的异邦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快点!”

    两个士兵正在押送犯人,只是因为高悬的烈日和磨磨蹭蹭的囚犯,让他们难免不暴躁起来。

    “这些人犯了什么事?”

    墨应元率先问到太守。

    “这些都是盗窃犯,主要偷窃过往行商!”傅宣抢在太守前说道“他们将在这里服苦役半年,然后遣返户籍地。”

    “不是已经禁止行商了吗?”

    宇文曼有些好奇,自己明明颁布了禁商令,为什么这些官员的办事效率如此低下。

    “万夫关地理偏远,全靠这些行商,才保证了万夫关的物资。”

    对于这个问题,太守正准备搪塞过去,傅宣却说出了实情。

    “朝廷没有运送足够的物资!”

    宇文曼记得自己还批改过一些奏折,就是关于驻边的物资问题。

    “中原多年战乱,也许这里早被遗忘!”

    傅宣说到这里,明显多了几分失落。

    宇文曼早在三个月前收到鲁戚欣关于顺城物资短缺的问题,就已经安排好了钱粮送往各路边关。

    这些钱粮如果这里没有收到,恐怕鲁戚欣那里也了无音讯。

    如果顺城丢了,后陈即可西进夺取整个北方,也可南下占领号称鱼米之乡的范阳郡。

    这些贪官们真该碎尸万段,就为了银子,丝毫不在乎国家兴亡和百姓死活!

    墨应元不知道女皇的心思,正与傅宣聊着眼前的囚犯。

    傅宣指了指其中一个囚犯说道“那个男人一开始穿得干干净净,谁想却是个盗墓贼。”

    “到这里盗墓?!”

    墨应元无法相信,在这偏远的边关,有什么墓值得一盗。

    “是大将军墓。”

    傅宣说道这里,囚犯本想转身反驳,只是刚抬了抬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对上官贞来说,囚犯的背面就已经让他觉得熟悉,这一瞬间的侧脸让他肯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文泰。

    “他不是盗墓贼!!!”上官贞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文泰的真名“他是文家军的官兵!”

    还在低头思索的宇文曼听出了其中的微妙,她虽然只看见了一副背影,但是也算八九不离十了。

    当宇文曼仔细观察后,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阿啊,你”

    宇文曼一时语无伦次,她内心激动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当然,她更知道文泰的名字在这里必须保密。

    “赶快放人!”

    墨应元已经猜到了情况,他不容商量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不行”

    讲究原则的傅宣拒绝了这个命令,他可不允许这里的法律被肆意践踏。

    “放人!快~把人给我放咯!”

    不等傅宣说完,太守已经对这手下发号施令了。

    在官场混迹的太守,明显知道这个人绝不一般。

    这几个贵客必然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不方便说出来,但太守已经肯定那个男人绝不一般。

    就算是文家军的一个小兵,能被大人物认识,背后也一定有着不一般的家庭背景。

    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太守大人,这可是盗墓贼!”

    傅宣还在坚持原则。

    “我不是盗墓贼,我只是来祭奠大将军墓!”

    文泰终于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祭奠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傅宣不依不饶。

    “墓碑的守卫比城墙上的还多,而且没有官文还禁止祭拜!”

    文泰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现在不能发作,只好硬生生又忍了回去。

    “既然是墨统领的朋友,看来真的是一场误会。”

    太守往前靠了两步,假装脚滑狠狠撞了傅宣一下,阻止了这个不懂政治的傻蛋继续坚持他的白痴原则。

    “放人!!!”

    太守又强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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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贞表示想在边关继续游玩几天,然后与他们就此分别。

    墨应元见来自匪军的“贾勉”没有跟上来,有国姓爷陪伴的女皇也要求他立即回宫。

    他不敢再打搅两人郎情妾意,火速返回了皇宫。

    如今只剩下了宇文曼和心情沉重的文泰。

    宇文曼很想关心一下文泰,问问他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个问题明显多余,因为不用问,她也知道得明明白白。

    “曼儿你不用劝!我不可能娶那个野女人!”

    文泰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如果是大夏女皇呢?”

    文泰一下被问傻了。

    “可是”

    “可是”

    他停顿了下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人。

    “我们召集皇土之内所有活着的人,去和敌人血战到底!!!”

    女皇像施法一样挥舞着右手,仿佛一个手掌划下去,所有敌人都会在这个灭世魔法中烟消云散。

    “或者”宇文曼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小鸟依人的痴情女子“放弃江山,阿泰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离开的这些时间,世人已经受尽了战火的折磨!”文泰卸掉了不满,抱紧了她“我们不能再让哀嚎满天下,也决不能把皇位让给那些家伙胡作非为!”

    “阿泰”

    “嗯!”

    宇文曼靠着再也熟悉不过的肩膀,呼吸着嗅过无数次的气息。

    自己早已是一国之君,不能再做那个羞羞答答的小女子了。

    不管有多么困难,多么难以启齿,她也必须克服。

    因为她与文泰一直心心相惜!

    自己过去那么不堪回首,阿泰依然对自己不离不弃。

    还有什么事,是两人之间说不出口的呢?

    她缓缓地,尽最大努力地直视着文泰。

    “不要再离开我了!”

    文泰在她眼中看见了心碎。

    “我没有离开只是出来走走!”

    文泰自己都不清楚,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那这次回去,阿泰就娶我好吗?”

    “东魏一定为此大动干戈!”

    “不可能!!!”

    宇文曼边说边笑,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女皇已经答应和亲,君无戏言!”

    文泰觉得宇文曼怎么突然忽视了问题的严重性。

    “先娶我!再娶她!”宇文曼咯咯笑了“天下可没有律法说国姓爷只能娶一个女人。”

    文泰一拍脑袋,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可是他转头又想,宇文曼怎么会定下这种主意?

    一定是某些油腔滑调的人动的歪脑子!

    “别猜了!”宇文曼几乎看穿了文泰的心思“你到底娶不娶我?”

    “娶!”

    “回不回宫?”

    “现在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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