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原本以为,凃博书当日只是酒后之言,当不得真。谁知那天以后,他整日擅自离岗,没事就跑到雪姑娘的身边,为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为此没少受浩东和陈敏的批评。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护卫队里传播起来,好在众人都是有些惧怕雪姑娘,所以这些话也没传到她的耳朵里,否则,很可能会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秋水虽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但也没有理由发泄,只能隔三差五去找凃博书,劝他早日死心。结果凃博书没劝动,林琳那里倒是又出了岔子,在经历了几次争吵之后,秋水也就不再去管雪姑娘的事了。
这一天,当他执行完巡逻任务,刚回到勇武堂时,恰好在门口遇上了云泽。关于云泽的事,朱珏此前也和他提过一些,想到同为苦命之人,秋水对他的偏见也就少了许多。只见他主动和云泽打起了招呼,态度之热情,倒是让云泽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在牛角山,还多亏你照顾朱珏。”秋水指的,正是朱珏身中剧毒,而云泽守在一旁煎药的事情。
“没什么,那是我应该做的。”云泽摆了摆手,笑着回道。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完,秋水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等等。”见秋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云泽沉默片刻,然后:“凃博书是不是喜欢雪姑娘?”
秋水转过身,上下看了看云泽,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你也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我的意思是,最好叫你朋友离雪姑娘远。”云泽急忙解释。
“为什么?”秋水不解地问。
“她是个危险人物,至于具体情况,我不能透露太多,你也未必会信我。”完,云泽也不再多,径直转身向外走去。
“莫名其妙。”秋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明明自己身体里就藏着个大妖兽,居然还敢将别人成是危险人物,这可当真稀奇。不过等他回到房中,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迪房间里的那张画像,总※※※※,m.+.c□om是萦绕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秋水隐隐觉得,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谜团,此刻正弥漫在自己的眼前。是知难而退,还是勇往直前,拨开她的神秘面纱,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正当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却是忽然在耳畔响起。
“林琳吗?”秋水问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应答。他站起身,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朱珏。只见他怀里抱着几个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内,一看就是喝多了。
“我今天去探望病患的恢复情况,他送了我好几坛酒,我寻思着自己喝不掉,又见你房间还着蜡烛,这就给你送了些过来。这些酒的年纪可不比我们,本来是那个老人打算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拿出来的,结果女儿没撑住,在你回来的前一天走了,你这世间的事,又有谁能得清呢?”
秋水接过朱珏手上的酒坛子,将他扶到桌边,然后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喝吧,醒醒酒。”见朱珏一口将茶水灌进肚子里,秋水犹豫了一番,又接着:“朱珏,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看秋水一脸认真的样子,朱珏的酒也醒了一半。
“其实……”秋水自己的所见所想全盘托出,特别强调了画像上的女子与雪姑娘极其相似,还有云泽今日与自己的交谈内容。
“这么,你怀疑雪姑娘故意隐瞒身份,加入雨国护卫队,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朱珏将这些信息在脑中整理一番,见秋水了头,又继续:“云泽这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他的话不可全信;当然,也不可简单地抛到一边,置之不理。想要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其实倒也不难。”
“你有什么办法,来听听。”秋水顿时一脸兴奋地。只见朱珏将嘴凑到秋水的耳边,轻轻了些什么。
雪姑娘平时的任务,主要是确保雨师塔的安全。由于隶属重要岗位,任务较为沉重,每天她回到住处时,往往已是明月当空,夜深人静了。这天,她和往常一样,独自走在路上,脸上带有一丝疲倦之色。就在临近勇武堂的某个转弯口,忽然有一道身影从空中掠过,径直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什么人?”雪姑娘面色一凛,冷冷地。不知为何,眼前的人虽全身黑衣,戴着口罩,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黑衣人也不作答,只见他上前几步,直接探手向自己抓了过来。雪姑娘冷哼一声,当即纤手一挥,凝出几道冰刺,向黑衣人射了过去。那黑衣人身手极其敏捷,几个闪身就将冰刺躲了过去,并趁机来到了雪姑娘身边。
“冰天冻地!”一股白色的寒气,瞬间从雪姑娘的身上散发出来。以她为中心,周围的地面均是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而黑衣人也是脸色一变,急忙向后退去,这才侥幸未被寒气侵染。
黑衣人似乎依旧不肯罢休,他一拳打在地面上,顿时砖石爆裂开来,化为齑粉飘散在空气中。由于视线受阻,当意识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来到雪姑娘的面前,手握成爪,向着雪姑娘探了过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在场上响起,雪姑娘面色一沉,顺势扯去了黑衣人的口罩。下一刻,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异之色。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凃博书与林琳二人都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刚到这里,他们就看到秋水与雪姑娘面面相觑,再仔细一看,雪姑娘的半边衣裳都已被撕去,此刻露出毫无瑕疵的洁白肌肤,以及胸前的…..
“啪”的一声,雪姑娘一巴掌扇在了秋水的右脸上,然后拉上衣服,快步离开了这里。这还没完,只见林琳也是走到他身边,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左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就将他打得眼冒金星,回过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凃博书也高举手臂,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过了半响,他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只是骂了句“禽兽”,便转身离开,留下秋水一人,楞楞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