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朱珏正躺在一张木床上。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竹屋。屋内的设施相当简单,仅仅摆放了几张桌椅,不时有争论声从门外传来,听不真切。这时候,一名红衣女子怒气腾腾地走进屋,恰好迎面碰上朱珏,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异的表情。
“你……醒了啊。”红衣女子咳嗽一声,然后笑着说。
“恩。”朱珏点点头,随即又问:“这是哪儿?”
“这是我家。我们姐妹去河边洗澡,恰好发现你顺着水流漂了下来。看你似乎受了伤,就把你带回了这里。”女子答道。
“原来如此……”朱珏似乎回想起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将视线从女子身上移开。
“总之,多谢姑娘相救,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短暂的沉默后,朱珏说。
“急什么,如今天色已暗,这林子里不安全,再说你有伤在身,不如在这里住一晚,等明天再上路。”见朱珏迈开步子,女子急忙伸手阻拦。朱珏皱了皱眉头,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女子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时间,女子带他到处逛了逛。这里一共有四间屋子,分别供她们三姐妹,以及年迈的婆婆居住。看着精致的小屋,以及种满花草的庭院,朱珏不时发出阵阵赞叹之声,显然没想到在这密林之中,还有这等清净悠闲的地方。
“对了,你们怎么称呼?”朱珏忽然问道。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说:“我叫小楠,另外两个是我的妹妹,蓝衣服的叫小芳,黄衣服的叫小美。”就在这时,另外两个女子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只见小芳很热情地对朱珏打了招呼,而小美却板着脸,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这妹妹脾气古怪,别理她就好。”小楠有些抱歉地说。
“没事。”朱珏很大方地摆了摆手。
晚些时候,一道吆喝声在耳畔响起,小楠拉着朱珏来到位于西边的竹屋,打开门,发现里边已经坐了三人。除了之前见过面的小芳和小美之外,还有一位白发老人,想必就是她们的婆婆。只见老人手上拄着拐杖,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在一起,看到两人出现,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过去。入座之后,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灌入朱珏鼻中。只见桌上有一口大锅,正向外冒着腾腾的热气。老人用她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朱珏,然后哑着嗓子问:“这位年轻人,你从哪儿来?”
听到婆婆的话,朱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见此情形,小芳急忙给婆婆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先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朱珏早已迫不及待,看小芳掀开了锅盖,便拿起筷子,夹了片肉塞到嘴里。经过长时间的熬炖,肉质早已十分松软,入口即化,味道相当不错。朱珏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好奇地问:“婆婆,这是什么肉,竟如此鲜嫩?”
“这是猴子肉,我们从河里捡来的。”还未等婆婆回答,小美便在一旁冷冷说道。朱珏听了,顿时胃中一阵翻滚,差点没呕吐出来。
“怎么了吗?”看朱珏一脸铁青的样子,小芳关切地问。朱珏摇了摇头,摆手说:“不好意思,我吃饱了。”接着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起身离开了房间。借着微凉的夜色,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庭院,看着四周五颜六色的花草,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我到底怎么了……”朱珏喃喃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生某些方面的变化,无论身体,还是心理。“不是我纠缠你,而是你在呼唤我!”****中的人影曾那样对自己说。难道自己真是一个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的人吗?不,这绝对不可能!朱珏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只觉得脑袋里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就要爆炸开来。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在背后响起。
“谁!”朱珏猛地转身,伸手掐住了眼前之人的喉咙。
“你……”看着满眼血丝的朱珏,小美脸色变得煞白。
“不,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朱珏急忙缩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看朱珏这副样子,小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只见她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人影,便低声对朱珏说:“你赶紧走吧。”
“恩,为什么?”朱珏怔了怔,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小美,心想这家人真奇怪。要走的时候,姐姐偏让留。如今决定留了,妹妹又让走。
“因为……唉,问那么多干嘛,听我的就是了。”小美跺了跺脚,有些着急地说。
“哟,你们两个进展真够快的呀。”小芳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两人。朱珏急忙摆了摆手,说:“别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没等他说完,小美便一脸阴沉地离开了。
“你要小心点,我这个妹妹……她老是神经兮兮的。”见小美走远了,小芳将头凑到朱珏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朱珏点了点头。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挺冷的。”小芳打了个哆嗦,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朱珏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当天夜里,林中一片寂静,几只猫头鹰停在枝头,不时摇晃着脑袋,寻找可能出现的猎物。草丛间,蟾蜍发出咕咕的声响,经久不绝。吱嘎一声,朱珏的房门缓缓打开了,有一个身影悄悄走进屋内,来到床前,看着正在酣睡的朱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只见那人伸出手,缓缓向着朱珏探了过去,就在此时,朱珏蓦然睁开了双眼。
“小楠,你想干什么?看着眼前的女子,朱珏厉声责问道。小楠愣了愣,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见小楠迟迟不语,朱珏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刚想有所动作,却见她将头凑了上来,吻住自己的嘴唇。
“别说话,别出声。”看着一脸惊愕的朱珏,小楠低声说。她爬上床,褪去身上的红色衣裳,接着将朱珏搂入怀中。
夜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