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了脸色,看着唐莲。
唐莲垂眸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一点儿,我问过,我爷爷不让我多问。”
“你知道什么?”我忍不住问道,语气可能有些急,唐莲抬眼看我。
“我爷爷和你师父,他们可能是师兄弟!”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太震惊了。
他们两个居然是师兄弟?
那么究竟当年发生过什么,会让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跟仇人似的?
“那他们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唐莲两手一摊,“我也只是说可能,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当时来店里找我师父说要看阴宅,又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发现不对劲,“你爷爷之前来过,我看他身体还行啊!不会是你家其他人……”
“不是,就是我爷爷!”唐莲说道,“当时他让我来找吴大师,就说感觉寿禄要到了,要提前准备好阴宅!可你也知道,我爷爷他也会看阴宅,也懂风水。”
这的确很可疑。
我犹豫了一下,只能猜测,“或许,自己不能看自己的阴宅吧!”
唐莲摇头,“不是!我没多问,家里爷爷说一不二,他就跟我说,如果吴大师不接,就告诉他,我们知道他师门的紫金罗盘的下落,他就会接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那次我师父发了那么大的火,还是我把他们赶出去的。
“你说紫金罗盘?”我忽然问道,“我从来没有听我师父说起过,我们出去看风水,我师父基本上都不用罗盘!只有我拿着一个,一边跟着我师父学,一边对照罗盘印证。”
“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我越来越迷糊,听了还不如不听。
胖子一直没言语听着我们两个说话,这会儿见我们都不说话了,就开口道:“莫不是当年因为紫金罗盘丢了,两人互相指责才反目成仇的?”
我和唐莲一起看他。
他立刻说道:“我就是猜测啊!没有别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唐莲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就站起来说道:“不早了,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你师父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
“不是,有我师父的消息,干嘛告诉你啊?”
唐莲看着我,有些泄气的说道:“你不是很聪明吗?这都没看出来?”
我摇头,一脑子浆糊。
“你想啊!我爷爷以前一直没有和你师父联系,现在忽然联系了,然后两人前脚走一个,后脚另一个又要出门!明白了吗?”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极有可能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明白就好!我走了!”
送走了唐莲,我又开始琢磨我师父。
可是,不管怎么猜测,都无法解释他和唐天德先后离开的行为。
既然不是出门做事,那去做什么了?
“我关店门了!”胖子见我发愣,转身往门口走。
可是,还没等他关门,又来人了。
“马所?”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我们片区的派出所所长,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他们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进来后,来回看了看,“小江,你师父呢?”
“我师父前些天就出远门了?您找他有事?”我赶紧迎过去,把人带进来让座。
“不坐了!”马所说道,“有个事情要跟你们了解一下,方便去我们那儿吗?”
马所说的客气,但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这么晚上门,要是了解什么事情,直接问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跟他去派出所?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点头,“行!您等一下,我去跟柳婶儿说一声。”
“好,去吧!”马所没拦着。
我到了后面,柳婶儿已经做完活儿,正拿着叠好的衣服准备上楼。
“柳婶儿!”我叫住她,“派出所的马所有事儿找我,我出去一趟,你回头把店门关了!”
“行,你去吧!我把衣服送上去就去关!”
说好了,我转身想回去,想了想,还是没有拿上背包,感觉马所不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找我帮忙。
我习惯性地掐算起来。
走到前面,手一顿,笑容有些僵硬,果然遇到麻烦了。
“马所,好了,走吧!”我笑了一下,“胖子一起去吧!”
马所点点头,跟着他的两个警察看着我们出了门,一左一右地跟在我们旁边。
胖子跟我使眼色,低声问:“怎么回事?我眼皮直跳呢?”
我回道:“没事,就是问话,实话实说就行!”
胖子点点头,不说话了,走到路口,看到了警车。
有晚睡的邻居看到了,笑着问道:“呦!小江,你这是犯事儿了?”
我笑了,摇摇头,指了指马所,“马所有事,我们过去帮个忙。”
“哦,我说呢!谁犯事儿你都不可能犯事儿!马所,要帮忙说一声,我们都过去帮忙去!”
马所对他挥挥手,笑道:“他们两个小年轻就够了,要是不够,回头来叫你们!”
“好嘞!”
我在城南生态基地那边,找于奶奶孙子的时候,见过这种警车,是面包车,后面有铁栏杆和前面隔开,关着那两口子。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坐进去。
胖子坐在我旁边,来回看着,又用手抓着铁栏杆晃了晃,“这就是关犯人的吧,挺结实!这回哥们儿回去可有的吹了,谁坐过警车?”
我把他拉回来,示意他看那两个警察。
警察的表情很严肃,看着我们两个的样子,微微皱眉。
马所也是一脸复杂,但没看我们,只跟开车的司机说道:“走吧!”
我拉过胖子,在他耳边说道:“胖子,恐怕我们有麻烦了!”
“啊?啥麻烦?”
“不要交头接耳!”一个警察呵斥道。
胖子顿时明白了,不乐意了,“哎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马所说找我们去了解点儿情况,你们这是把我们当犯人了?我们怎么了?马所,你说啊!我虽然才来老街不长时间,可你了解子午吧?再不济,也了解他师父吧?我们干什么了?能给个痛快不?”
马所看向我们,尤其是我,眼神儿很复杂,语气缓和地说道:“不要急,真的是找你们了解情况,到时候有什么说什么,实话实说就好,跟你们没关系最好,要是有关系,也不要紧!”
我越听越不对劲,手指又开始掐算起来。
胖子低头看到我的手指,就闭上了嘴,看我停住了,用肩膀拱拱我,用眼神问我结果如何。
我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他不要紧。
胖子清了清喉咙,看向窗外,居然开始哼起歌来了。
“菊花台满地伤,你的憔悴……我们去哪儿啊?”
我一看,我们去的根本不是城南派出所的方向,而是往北去了。